仿佛不好的事情都赶在一块发生了。
离考试的前三天中午,牛硕吃饭时没看到刘春花,吃过饭,牛硕在桌子上发现了刘春花给他的一封信:
班长,我家里有事,眼看要考试了,辛苦了大半年,并不容易,你一定要加油。
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牛硕能够深深体会到不容易三个字的含义,与其说他不容易,不如说刘春花不容易,牛硕脑海中闪现出那天刘春花在食堂废墟里寻找食物的画面,突然眼泪要出来了。
牛硕拿着那封信,思忖了一会儿,决定到刘春花家里看看。
这时,学校停了课,让大家在考试前调整心态,牛硕匆匆跑到公社找到王炸,王炸听到是刘春花的事情,立刻和牛硕骑着自行车往刘村花家去。
上次去了一次,这次就快了许多,十几里的路程很快就到了。
两人到了刘春花家停船的地方,船不见了,地上丢了许多破旧的行李。只有刘春花的母亲和两个弟弟,两个小弟弟还不懂事,见到牛硕和王炸来了,想起上次送的吃食,很开心。
王炸问刘春花的母亲,她哭着说出了事情,原来父亲欠的赌债到到期了,人家到家里要债,家里拿不出钱,就把他一家都赶下船,刘春花爸爸不同意,就打了起来。最后人被打的吐血,送到了医院,船也被别人拉走了。
已经送到县城医院,家里留下刘春花妈妈照顾,刘春花陪着父亲去了医院。
牛硕和王炸和刘春花母亲说一会儿话,安慰她不用担心,很快就会好起来。刘春花母亲起初哭的厉害,后来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两人离开时,王炸从身上取出十几块钱给了刘春花母亲,刘春花母亲说什么也不要,最会王炸硬塞到她的手了。
离开刘春花家里,两人在路上商量,打算去县里看看刘春花。
回到公社,王炸借用了公社的那辆破吉普,一个小时后,就到了县里医院,到问询处一打听就找到了。
刘村花父亲被打到了脑袋,有轻微的脑震荡,病房里人太多了,根本住不下,只好躺在医院的走廊里,主要还是他的肺有问题,可能喝酒喝的太凶了,肺被烧坏了。刘春花正在一口一口给他父亲喂水喝。
两人走到旁边,刘春花都没发现,还是他父亲先看到两人的。他抬手示意刘村花,三人打了招呼,刘春花把碗放到旁边,招呼两人。
一时间,三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可以看出刘春花既感动又惊喜。
王炸说:“怎么不到病房里去,在走廊里睡夜里冷。”
刘春花说:“医生说没有床位了。”
王炸说:“我去看看。”
王炸走后,刘春花说:“班长你不该来,马上要中考了,耽误时间啊!”
牛硕说:“没关系,都定型了,该怎么就怎么样了。平时不努力,这时再努力也没用了。”
刘春花说:“多看看书还是有好处的,你早点回去吧!我在这里很好。”
牛硕岔开话题说:“老叔的病怎么样啊?”
刘春花说:“医生已经说了,没什么大不了,老毛病,住院观察一下情况就可以出院了。”
刘春花说这话时,显得很轻松。
这时,王炸回来了,王炸说:“有病床了,刚才有一个病人要出院,我给老叔申请了病床。”
说着叫刘春花和他一起去办理手续。牛硕再看刘春花父亲时,见到他脸色蜡黄,人睡着了,牛硕站在旁边看着他。
过了许久,两人回来,说病房安排好了,王炸推着刘春花父亲往一个病房里去。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刘春花催着两人回去,
牛硕交待刘春花说:“你可别忘了考试的事情。”
刘春花说:“我怎么会忘记。”
王炸说:“那好吧!我们先回去了。”
王炸开着车把牛硕送到了学校,牛硕以为王炸回了公社,其实王炸又去了医院,在那里陪着刘春花。
考场就设在初三上课的教室里。考试前一天,王炸来找牛硕说:“刘春花不回来考了,她就在县里中学考试,跑来跑去麻烦。”
牛硕说:“这样能行吗?”
王炸说:“她叫我来拿准考证的。”
牛硕带着王炸到班主任那里取了准考证。
临走时,王炸重重地拍拍牛硕的肩膀说:“刘春花叫我转达她的话,你一定要考好,到时候,她和你填同一个学校,还做同学。”
牛硕听后,对王炸说:“你转告刘春花,我定会发挥出自己最好的水平,和她在中专会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