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我错了行吗?”雁王求饶。
“为什么跟我道歉,你险些烧死的又不是我。”云若璃冷笑。
自从回来之后,她就没理过雁王。
要不是看在这混蛋是元子忱亲哥的份上,她早就把人给做了,就算不要他性命,也要让他亲身经历一遍什么叫烈火焚身,生不如死。
没想到他毫无自知之明,还敢主动贴上来。
“不是,这是个误会,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而且我不都尽力在补救了吗?”
“你补救什么了,每天更勤勉的吃喝嫖赌?”
“别污蔑我,我来这里之后我可就没再那什么了,而且我有很认真在帮她找大夫,你看之前那个道士就是我找来的。”雁王为自己辩护。
“那老神棍是你找来的吗,人家是自己送上门的。”
如果可以,云若璃并不想多说。
但这一点还是要说清楚。
若非如此,他们又怎会找得到他的踪迹。
“那、那不都一样嘛,咱们能不能不说过程,说说结果,现在这个结果是好的,不是皆大欢喜吗。”
雁王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脸皮特别厚。
厚如城墙的那种。
云池也是心软。
想着自己的确没什么事,就是受了点伤,日后也会好,就想他帮求情,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云若璃一眼瞪回去,眼神中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她便不敢再开口。
几人正僵持的时候,云蝴跑过来说睿王拜访。
睿王的伤势其实并不严重,而且相比于雁王的闲暇,他还被安排了工作,主要就是负责那些海寇的审问。
现在上门只怕是又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想找云若璃帮忙。
“睿王殿下说有事相求。”
“不见。”云若璃拒绝。
雁王却打起精神,“见,当然要见,我说弟妹呀,好不容易来了活儿干,你也应该打起精神,不要整天都这样磨皮擦痒的,快快快,让阿澈进来。”
他抢过她的话。
“你闲得无聊,自己找他折腾不就好了吗,干嘛非带上我?”云若璃抱怨着。
“唉呀,人多才有趣,哦不,人多才能力量大。”
雁王这几天可真闲疯了,又不能出门,又不能把花楼的姑娘叫来王府,更没有什么趣事,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可能会发霉。
残雪在门外脸色不好。
为免雁王再闯祸,这段时间她都是负责跟着他的。
但看起来对方并不太待见她。
此刻她手背发红,像是被什么东西烫过,但雁王从头至尾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递过去,似没看到,又或者并不在意。
云若璃看在眼里。
之前她觉得这都是他人事,自己不好插手,而且她与雁王并不熟悉,不方便说说三道四。
但现在她看明白了。
雁王精致又利己,从不为他人着想,送到手上的觉得理所应当,分不清什么是不值一钱,什么才是真正的珍贵。
如此,她不介意给他点教训。
毕竟对方欺负的是她的两个丫头。
“好啊,那就让睿王进来吧。”云若璃忽然转了口风。
云蝴本来都准备出去拒绝睿王,听见这话也是一愣,抬头看一眼他们家小姐,然后聪明伶俐的他很快领悟到自家主子眼神里的意思。
“是,属下遵命,属下这就去办。”
他领命,很快下去。
雁王以为她回心转意,并坚定的认为她也闲的难受,自己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催化剂,于是颇欣慰的道:“我说阿烨怎么这么稀罕你,真是个会欲擒故纵的丫头。”
他笑得暧昧。
这话其实不大合适,但想想雁王的为人,他会说出这种话也不稀奇。
在场几人都瞪雁王一眼。
唯有云若璃神色自若。
她心情似乎比刚才好了许多,很亲切甚至十分温柔娇羞对他道:“皇兄过奖呢~”
雁王:?
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但那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在电光火石之间消弭于无。
雁王甚至以为那就是自己的幻觉。
这么想的时候,睿王已经带着陈三过来,看着两人面对面坐着,云若璃脸上又是那样温柔的表情,略有疑惑。
“皇叔?”
“阿澈可算来了,来来来,这里坐,说说吧,你遇到了什么困难需要我们帮忙,只要在皇叔能力之内,一定鼎力相助!”雁王开心道。
马上就有消遣,他很快把刚才云若璃的异样抛之脑后。
“……哦,谢谢。”睿王看见他的反应,居然没有表现出异常。
云若璃挑眉。
雁王丝毫没有注意到,拍拍他的肩膀,“干嘛这么客气。”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那人在离开前让我审问海寇,但他们嘴太严实,我想着你的审讯手段向来不错,所以想让你去试试。”
他直径看向云若璃,没有理会中间激动蹦跶的雁王。
“那人?”云若璃抓到关键词。
睿王垂眸,“你把我当傻子吗,要是连这都看不出来,我这十多年也就白活了。”
他知道有两个雁王。
或者说,那个人也暂时用着雁王的身份在活动。
他没有死,而且就在她身边。
在端木若寒用那种方法将她的身份挑破之后,他并愤怒,甚至没有一点点的犹豫。
那样的镇定让他望尘莫及。
而对于端木若寒那疯狂的模样,他也终于明白,自己既没有前者的坚定,也没有后者的执念。
正像云若璃之前讽刺他的那样,他所纠结的只不过是一个虚无的影子。
他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别人又怎会知道。
所以在弄明白真正想要什么之前,他不会再做出任何让别人产生困扰的事。
这次来找她,单纯是因为这件事只有她行。
“好啊,我帮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去活动一下筋骨,正好你皇叔也在,不如一起。”
“本王也正有此意,还是璃璃懂我。”雁王激动的想牵云若璃的手。
但被她眼疾手快地抽走。
她笑着,媚眼如丝,“殿下客气,走吧,我带你解解闷儿去。”
只希望到时,别哭出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