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一万两吗,这些铜钱加起来也有一万两数额,平西郡主这么喜欢钱,那必定也很喜欢数钱的感觉吧,我成全你,这几箱子铜钱,你可以慢慢数。”端木蘅站起来。
她丝毫没意识到自己逃过一劫。
“端木蘅,本王的事不用你来插手!”睿王手都捏紧了。
他也没想到在刚才那短短的时间之内,她居然把他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全部掉包。
动作这么迅速,证明她早就知道他这些天在干什么。
王府有她的眼线。
她在监视自己!
“滚出去!”
“凭什么。”端木蘅昂着头道,“我就要留在这里,看她一个个数完这些钱,你当如何?”
“你……”
“还有个消息,我今天特意去求陛下,让他将我们的婚期定在十月初七,很吉利的日子,正好双喜临门,怎么样,开心吗?”端木蘅笑着道。
十月初七,原本是元子忱和云若璃成亲的日子。
现在莫名其面被端木蘅加出个“双喜”,膈应不说,也不知道究竟哪里来的喜。
她还问睿王高不高兴。
睿王高兴个头。
他想把端木蘅的头拧下来。
原本在知道云若璃身份之后,他心底已经不想再纠结,这次上门也只是因为她帮过自己,想要答谢,谁成想会弄成这个样子。
端木蘅就是条疯狗。
他已经无法想象以后跟她成亲,将是什么地狱般的日子。
“虽然你娶不到心里想娶的那个人,但至少你可以看着她出嫁,到时候迎亲你可以经过这里看看,看究竟是云府的排场大,还是我们镇南王府的排场更大。”端木蘅微笑。
云府的人听罢,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端木蘅的出现已经很让人反感,现在还做出这般举动,且不要说紫微宫和暗影卫那群汉子,就连脾气好的云池都气坏了。
她恨不得冲上去跟她拼命。
这里是云府。
又是云若璃自己的院子。
他们的地盘上,万万没有让别人在他们地盘上撒野的道理。
云蝴云蝶已经开始捞袖子。
镇南王府的那边的人看起来也蓄势待发。
眼看着一场流血事件不可避免,云若璃却忽然抬起手,将那几个跃跃欲试的不安分子摁下去。
“哎,天干物燥,容易上火啊。”她道。
语气幽深。
听不出更深层次的情绪。
端木蘅看着她,继续挑衅,“是呀,还是平西郡主脾气好,这样都不生气,如果你没有意见,就赶快把这一万贯铜钱点算清楚吧。”
“一定要现在清点吗?”
“当然我觉得还是当面点清的好,免得哪里出了差错,以后说不清楚。”
端木蘅笑得像狐狸。
“我可把话说在前面,这一万两是你要的,我们也送过来了,你若要收,就好好数,若不想收,那这一万两我们就带回去了。”
摆在云若璃面前只有两个选择。
端木蘅觉得她的盘算很完美。
睿王脸色铁青看着她。
“你简直疯了。”
“我没有疯,疯的是殿下,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让殿下彻底绝了不该有的念头,以后眼中只有我一个人。”
“你想都别想!”
两人说话的当口,云若璃已经叫上几个人手,把被端木蘅换过的红木箱子抬起来。
睿王以为她真要数。
这得数到什么时候。
端木蘅摆明是故意羞辱她。
不想那些人听了云若璃吩咐,提起箱子就往外面走。
端木蘅叫住她。
“平西郡主这是做什么,不在这里清点吗?”
“我的地盘,我在哪里点要你管。”
“……”
这是恼羞成怒了。
端木蘅瞬间有种扳回一城的快意。
她跟着云若璃出去,只见她让人把箱子抬到门口,又有人搬了张太师椅来。
云若璃坐下。
没等旁人反应过来他们要做什么,云府的下人已经把箱子打开,抓起里面的铜钱开始往外抛。
哗啦啦。
清脆悦耳的响声落在地上,迅速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阿剑不久前才说过,因为浙海天灾,许多难民背井离乡,来到京城讨生活。
因此现在街道上来往的人是以前两倍不止。
到处都是难民。
他们听见这声音,几乎想都不用想,身体已经快过大脑做出反应。
瞬间有大批的人围上来。
云若璃早就做好准备,找了个最安全的地方坐着,加上有紫微宫和暗影卫的保护,根本不用担心会被难民冲撞。
而原准备看热闹的端木蘅猝不及防,混乱中不知被哪个冲上来的难民推了一下,险些被冲下台阶。
好在镇南王府的人反应迅速,才让她不至于成为这些难民的脚下亡魂。
“你!云若璃你找死!”端木蘅尖叫。
她想冲上去找她理论,可现在云若璃周围已经被难民和她的护卫围了好几重,其他人根本无法靠近。
铜钱还在洒。
那些端木蘅早早准备好用来羞辱云若璃的铜钱,就被她像废物零件似的,一把一把的往外抛。
“浙海天灾,郡主宅心仁厚,不忍见大家流离失所,这些银钱聊表心意,大家可以拿去饱餐一顿,也可以为自己寻一处能够遮风避雨的住所,等度过这难关,再在京城某个生活。
郡主说了,灾难只是暂时,只要勠力同心,困难总会过去,今日之后,郡主会连续七日在街头搭设粥棚,助大家渡过难关。”
“多谢郡主!”
“郡主真是活菩萨。”
“郡主慈悲心肠,佛祖一定会保佑你的!”
难民一边捡钱一边高呼。
因为云若璃这边撒钱的频率很高,所以奇迹的没有发生哄抢伤人的情况,因为地上就有不少,他们没必要去抢别人手里的。
说起来这还要多谢端木蘅,如果不是她非要搞事,云若璃也想不出这么有创意的点子。
一万贯的铜钱。
按照大齐货币计算方法,一贯钱也就是一千枚铜钱,等于一两银子,现在这里有一千万枚,够他们洒到手软。
谁说她要数呢。
想用这种方法羞辱她,还早了八百年。
“云若璃!你疯了是吗!”
“疯?”被叫到的人看着自己的指尖,“本郡主只不过是家财亿贯,有钱,任性,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