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既然您都已经决定留下来,不如就尽快搬离这里吧。此处残破混乱,师娘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打趣之后,程凯开始思量之后的事情。
“不用了,我和索儿住在这里也挺好的,就不给世民添麻烦了。”胡氏显然不愿意过多依靠程凯。
“师娘,这里毕竟条件太差,终日里还有些泼皮小三,混乱不堪,万一哪天有个不识好歹的冲撞了师娘,也不利于师娘静养啊。”程凯劝说道:“更何况,师兄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修炼,把这些年来的积累转化成实力。师娘如此,师兄如何能够专心?”
“这……好吧,”胡氏终于不再客气,点头道:“那就麻烦世民了。”
“师娘这是说的哪里话?凯现在的这一切都是师父给的,孝敬师娘岂不是理所应当?”程凯嘿嘿笑道。
“你这孩子,”胡氏没好气地说道:“恐怕孝敬我是方面,也是想要索儿加入你们吧?”
闻言,挺久没怎么搭话的朱然不由低头,有些尴尬。毕竟自己的来意被人这么直接地说出来,无论如何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啊。
“嘿嘿,师娘真是聪明非常,凯拍马也赶不上啊。”程凯倒是丝毫没有尴尬的意思,谄笑着:“师娘,反正现在师兄也没有好的去处,加入我江东也不失为明智之举啊。”
“话虽如此,”胡氏也不再笑了,严肃着说道:“可是索儿毕竟身份有所不同,若是将来有一日,在战场上……”
话虽然仅仅说了一半,但是程凯岂能听不懂?
“师娘,您放心吧。师兄若是入了江东,得到吴侯的看重自然不在话下,又哪里会影响与师父的父子之情呢?”程凯举例道:“您没看到诸葛孔明和诸葛子瑜两人吗,不也是亲兄弟?甚至诸葛子瑜还过继了一个儿子给诸葛军师,岂是水火之势?”
“可是,我听说,这两人之间也没少算计,当初因为荆州之事,还……”
“师娘,那只是各为其主罢了,各自过招,对于亲情却是没有半点影响,不然的话,诸葛子瑜又怎么可能会送出自己的儿子?”程凯劝道:“即便日后有一天,师兄与师父在战场上站在了敌对的一面,师父想来也会是为师兄的成长而欣慰,怎么可能会伤心呢?”
“再者说了,就算师兄略逊一筹,到时候蜀军有谁会不长眼死命地与师兄搏命呢?”程凯嘿嘿一笑。
“哎,”胡氏沉默许久,长叹一声,“我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对于这些事情并不想过多掺和。索儿,这些事情就由你自己来做决定吧。母亲都听你的。”
关索沉思,半晌才抬起头来,“母亲,我知道您想要孩儿能够回去找父亲大人,到时候也能为父亲分忧。索儿从小就听着父亲的故事长大,对于父亲也是充满了向往与期待。”
“但是,索儿现在长大了,想要能够走出一条某自己的道路来,不想一路凭借自己的力量走到现在的地步,反而要倒回去依靠父亲的庇护。母亲大人,还希望您能够理解。”
胡氏沉默,不过很快便是露出了笑容,“索儿长大了,娘开心来不及呢,哪里会责备索儿?不过,既然你现在已经做出了决定,要投入吴侯的麾下,那就一定要竭忠尽智,不得半途而废,反而伤了你父亲的名声。”
关索闻言,连忙跪下拜道:“请母亲大人放心!公是公,私是私,索儿不会忘记父亲大人的恩情,也绝对不会轻易背叛主公。”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俗话说,母凭子贵,所以索儿你一定要争气,不要被你其他在父亲身边的兄弟们比了下去。”
程凯闻言,心中吐槽,没想到这胡氏的想法居然和后世那些宫廷剧有得一拼,过不得那么多人喜欢看呢,原来还是比较符合实际的吗?
“母亲大人放心!”关索笑着保证道:“索儿一路走来,除了功法之外,全都是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没有半点依赖他人。几个兄弟从小便跟在父亲身边,就好像大树下的树苗一样。索儿自信不会被他们比下去的!”
“嗯,”胡氏欣慰地点点头,却又是连忙说道:“不过,他们终究是你的兄弟,有所比拼还可以,但是不得心生仇视,伤了和气。”
“母亲所说,索儿自然明白!”关索笑道:“难道索儿在母亲眼中,会是那不知兄友弟恭的小人吗?”
“嗨!索儿说得哪里话?”胡氏笑着,却又是想起了什么,疑问道:“凯儿,如果我记忆没错的话,你应该是不认识师娘和索儿的吧?怎么会找到我们的住处?”
程凯笑着,却是没想到胡氏会话题一转,转移到这上面来,看着胡氏那有些孱弱的病躯,程凯一时之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直接说出来傅士仁的事情,生怕会使得胡氏惊怒之下病情再重几分。
朱然和关索自然也是这个想法,低着头,讷讷不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胡氏一看众人这个态度,自然知道其中肯定是另有隐情,好奇心大起,“索儿,你来说!”
“母亲,这……”孝顺至极的关索既不想违抗母亲的命令,又担心说出来会让母亲更加生气,欲言又止。
“索儿,难道你现在连娘的话都不听了吗?”胡氏斥责道。
“这……”关索终于顶不住压力,支支吾吾地说道:“是有人在这江陵城中,认出了母亲,然后捎带着就把索儿认出来了。”
“哦?江陵城中居然还会有人认识我?此人是谁?”胡氏狐疑地问道。
关索这一下是坚决不肯说出来了,因为这些天来胡氏没少痛骂那个名字,全怪那个人,使得自己母子二人的南下之路如此坎坷。
看着关索一脸坚定的样子,胡氏更加好奇了。心思百转,忽然之间,一个名字闪上了心头,皱着眉头,胡氏不确定地问道:“莫非,是傅士仁!?”
“这……母亲你是嗯么知道的?”关索抬起头,惊讶道。
“果然是他!”胡氏起身,咬着银牙,狠狠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