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闹,江绵简直要欲哭无泪,这老天爷都跟他对着干么!?
“你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干嘛?”
贺予白看着江绵胸前的衣服被药油浸湿,虽然有些被吓到,但更多的是不理解。
“阿巴阿巴……”
江绵无奈得扯着嘴角傻笑,自己总不可能实话实说,说他想干坏事吧?
贺予白:“……”
被那药油泼一身,江绵现在就好像个行走的红花油,都不需要动,那味道都能飘好远。
再加上房间的窗户没开,是一整个封闭的环境,那药油的味道扑面而来,说是令人上头都不为过,贺予白都感觉自己要被熏晕了。
忙不迭跑去打开窗户通风,又转头望向江绵。
那眼神吓江绵一跳,连忙双手护在自己胸前:“等等!你不会是想把我也一起扔下去吧!?”
男孩子这种生物,或许就是恶趣和幼稚的结合体。
在看见江绵那略带惊恐的神情后,贺予白心里也涌上一股恶趣味,微微笑道:“你猜?”
我猜你个头啊!
虽然江绵清楚贺予白肯定不会做出那种犯法的事情,但保不齐对方会不会使出什么阴险又变态的法子折腾他。
连着倒霉两天,江绵决定了,等回到家里,就把黄历那玩意儿找出来,以后都要带在身上了!
贺予白慢慢走近,双手已经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江绵吓得差点要尖叫:“救命……”
但下一秒,贺予白只是将他按到椅子上坐好。
“诶??”
江绵都已经幻想好了,哪怕对方不会把他从窗户扔下去,估计也会冲过来,直接上手将他的衣服给扒掉。
这位有洁癖的大少爷,要不是现在外出旅游,被迫一切从简。
估计在家里时,那从鼻子呼吸进体内的氧气,都得经过一次过滤的空气净化器。
现在自己这浑身红花油的味道,江绵可是早就捕获到对方那暗自皱眉又嫌弃的表情。
他幻想着自己一定会被扒光个干净,但事情的发展好像并没有按照他的想法发生。
“诶什么?”贺予白在他跟前蹲下身,“除了会把你从窗户扔下去外,你还在心里把我想成什么坏人了?”
“没……没有啊。”
江绵仿佛在状况之外,干脆继续傻笑。
“没有?”
贺予白朝手心里倒了一点红花油,双手合十揉搓,用掌心的温度将药油烘热,随后就帮江绵按摩起受伤的那只脚。
“既然没有你刚才喊那么大声干嘛?连救命都喊出来了。”
“我……”
江绵哑口无言,都怪他被之前看得那些霸总小说给带偏了思想。
不过这贺大少爷好像被家里教养的挺好,没有古早言情小说里,那些霸总的各种臭毛病。
要么一言不合就冷下脸,威胁到他洁癖就要下令弄死人,心情不好就砸东西发疯,对待女主的态度就是下人面子的砸钱,看着人五人六引得圈内的名媛各种前赴后继,实则就是个一米八的幼稚巨婴,打着爱情的幌子,干着最狗的事!
害他此时此刻闹出这样的乌龙,江绵在心里狠狠得鄙夷了一番那些不切实际的古早霸总小说!
“又在心里骂我了?”
贺予白冷不丁得一句话,瞬间将江绵的心思拉回来。
“哪有!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呢!?真是太让人难过了!”
如果真诚是必杀技,那江绵此时这般做作的演技,就让人瞧着挺沙比的。
贺予白一边帮他揉着脚背,一边学着他那样的语调,只是更做作一些:“哪有!怎么可以这样想我呢?太让人难过了!”
江绵:“……”
耳朵!
他的耳朵!!
他要去洗耳朵啊!!!
见着贺予白摇头晃脑得学他说话,江绵只觉得又辣眼睛又辣耳朵!
好在贺予白不再追究这种小事,只用一句话做了结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江绵:“???”
可恶!
他说得好有道理,而且自己还不能反驳!
也不知道贺予白在哪里学的手法,很轻柔却也很快速,不过几分钟的按揉,江绵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行了,”贺予白起身去卫生间洗手,“现在回你家换衣服吧。”
“好。”
辛辛苦苦折腾了一早上,结果吃瘪的还是自己。
江绵已经认命了,回家就回家吧。
估计也是这酒店跟他八字不合,一进来就各种不顺。
他低头稍微嗅了嗅胸前的衣服,哦买噶!
那股上头的红花油味儿直冲天灵盖,这玩意儿也不知道是不是香精放多了,闻得久了都有点让鼻子的嗅觉麻木了。
不能再等下去了,趁着贺予白洗手的工夫,江绵利落的穿好鞋袜。
等到贺予白走出来,一看床那边,没见着江绵的人影。
再转头,江绵已经在门口冲他招手:“快走啊!还磨叽什么呢!?”
贺予白:“……”
也不知道是谁磨叽了一早上,现在衣服串味了,倒是舍得想赶紧回家换衣服了。
化身成为行走的红花油,别说他把其他一起坐电梯的人给熏着了,就连走在大堂里,也有不少人皱眉捂住鼻子。
好丢脸啊!
估计酒店的保洁阿姨们要是知道了,铁定要在心里骂死他了。
无缘无故,害得她们增加工作量。
站在酒店门口,贺予白像是故意逗他:“打的还是继续坐三轮?”
“坐三轮吧,白天容易堵车。”
虽然表面上是这么平平静静的回答,但江绵心里早就白眼翻上天了。
打的??
那的士司机闻到他身上一股红花油的味儿,会允许他上车吗!?净问些没必要的废话!
如同昨晚一样,他们再次坐上三轮往返。
这种全方面通风的交通工具,还是有好处的。
后座上,虽然贺予白跟江绵挨得那样近,但被过往的风一吹,还真就闻不到什么红花油的味道了。
等到了家门口,江绵跳下车就打算赶紧去洗澡换衣服。
但下一秒,就有道声音传来:“哟呵?绵绵!”
江绵循声望去,见到来人,脸上也惊喜道:“孟景哥,你什么时候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