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绵本来还想学贺予白那样,斯文且慢嚼细咽得享用完一顿早餐。
但尝试过才知道,那架势实在是太膈应人了。
果然气质这玩意儿,得是从小就培养起,他这个半路出家,还现卖现学的,实在懒得折腾。
一顿早餐吃完,贺予白坐在桌前,很有涵养得拿过餐巾擦拭嘴巴。
而江绵却犹如猪精附体,吃完就直接倒床上了,摸着自己稍稍被撑大的肚子。
显得有些意犹未尽:“胃太小也不是件好事啊,剩下那么多好吃的我实在吃不下了。”
说完还旁若无人得打了个饱嗝,这一刻,什么规矩什么体统,通通都被他丢得一干二净了。
吃得太撑的结果就是,江绵的思想都差点猪化了。
他不禁在想,猪有什么不好?
吃饱就睡,睡饱就吃,这种神仙生活才是作为人应该享受的啊!
房间内很是安静,贺予白拿出手机,神情认真得点着屏幕,不知道在办什么事。
而江绵因为在空腹的情况下,早餐摄入不少的淀粉和果糖,此时胰岛素升高,都开始昏昏欲睡了。
结果他前一秒刚进入梦乡,下一秒整个人就被贺予白拽了起来。
好像四周的景物在他眼前转了一圈,然后等停住后,贺予白的脸就出现在眼前。
“干嘛?”
江绵睡眼惺忪得打了个哈欠,又舒舒服服得伸了个懒腰。
但眼皮还是半睁不开的样子,整个人也显得颓废,仿佛都不用自己动一下,只要来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了。
贺予白见他这样,实在是摇头失笑,忍不住拍拍他的肩:“嘿,别睡了,咱们该去你家了。”
“到底要去我家干嘛啊?!”
江绵的小脸都快皱到一起了,有点撒娇似的耍无赖:“不都跟你说了么,我爸妈他们不在家,去了又能干嘛?”
“你昨天还说自己是个好导游,现在就想撒手不干了?”
贺予白啧道。
“那就不能让我缓缓么,”说着江绵又打了个哈欠,“刚才你没醒之前还要求继续睡,现在我想睡了,你又不让。”
倒回床上后,江绵还喃喃一句:“真双标。”
“那能怪谁?”
贺予白仗着腿长,都不用膝盖压在床上借力,直接半弯着身子,就伸出双手掐住江绵的脸颊:“还不是怪你折腾了我一晚,现在你想好好睡了?没门!”
江绵被掐着脸蛋,有些口齿不清得嘟囔道:“贺大少爷你好小肚鸡肠啊。”
贺予白微微靠近身子:“你说什么?”
带有隐隐威胁的语气。
“阿巴阿巴阿巴……”
感知到危险的江绵,选择闭上眼睛装疯卖傻。
“喜欢阿巴阿巴是吧?”
贺予白轻笑一声,说完这句话后,江绵感觉到脸上的手被移开了。
他还以为贺大少爷选择放弃了,但谁能想到。
下一秒,贺予白就双手掐住他的腰,直接挠起了他的痒痒肉。
“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松手啊!松手……哈哈哈哈哈……”
江绵在床上扭得像白素贞喝了雄黄酒一样,嗓音都笑得快劈叉了。
但贺予白的手还是没停,反而饶有兴致道:“你不是喜欢阿巴阿巴么?继续啊。”
“不说了……我不说了哈哈哈哈哈哈……你快松手哈哈哈哈哈哈……”
“知道错了没?嗯?”
“错了错了,我知道错了哈哈哈哈哈……”
贺予白又故意问道:“错哪了?”
“不应该赖床,应该陪你回家的哈哈哈哈哈……”
本来这都不在江绵的思索范围内,但是对方问了,他也只好顺着杆子这么上。
但谁料贺予白却说:“答错了,惩罚加倍!”
“哪里答错了!?”
可贺予白不理会他,不仅挠腰部的痒痒肉,还挠他的胳肢窝。
痒得江绵宛如被撒了食盐的泥鳅,在床上翻来滚去,笑得脸颊都快僵了。
折腾好一会儿后,见惩罚够了,贺予白才松开手。
而江绵此时此刻,就好像那搁浅岸边的鱼儿,已经要死不活,早就累得气喘吁吁了。
贺予白好整以暇得去卫生间洗了洗手,再回来居高临下得看着江绵:“你错在面对问题时,应该要好好回答,而不是用‘阿巴阿巴’这种东西搪塞过去,知道了么?”
江绵:“……”
我知道你大爷啊!
这个狗东西,就是故意想整他而已!
江绵不服气得瞪着他,心里骂得可脏了。
至于为什么不敢骂出口,那是因为……他不敢啊!
忽略掉江绵那没有任何攻击力的眼神威胁,贺予白转身收拾桌上吃剩的早餐:“快点换衣服,我们马上就走。”
走走走,走你个头啊!
江绵在贺予白身后挥起小拳头:我倒是想把你揍一顿!
可惜,这心里的想法,终究是心里的想法。
他就算有心,也无力干得过对方。
正打算悉听尊便的换衣服,可忽然晃了晃肚子,坏水和恶趣味又猛地涌了上来。
看着贺予白的背影,江绵露出迷之微笑。
小样的,正面不行,爷可以搞偷袭啊!
这样想着,江绵就立马从床上起来,站正后就寻找可以下手去挠痒痒肉的部位。
等锁定一处了,他正想张开双手冲过去。
结果未曾想,身先士卒身先死,因为起步得太猛,他右脚直接磕床沿边上了。
那可是木头做的啊!
疼痛神经虽迟但到,痛觉传来的那一刻。
江绵脸上原先还势在必得的表情,立即疼得五官乱飞了:“啊——!我的脚!”
右脚因为疼痛而抬起,留下单独支撑的左脚保持不住身体的平衡,江绵眼瞧着就要往前面摔去。
好在贺予白听到他的呼痛声,立即转过身来,面对这一突发状况,也及时接住了他。
江绵也顺势扑进贺予白怀里,对方胸肌很软,但还是撞疼了他的脸颊。
“脚怎么了?”
江绵晃动着颤颤巍巍的右脚:“磕床沿边上了!”
贺予白试探着问:“还能站稳吗?”
“不能,疼!”
果然要做个好人,看他肚子里刚冒出点坏水,就遭受这样倒霉的事。
可事到如今,他都已经付出这么疼痛的代价了,这贺予白的痒痒肉,他今天是挠定了!
江绵心里一整个沸腾起来,眼神也随之变得坚定,正好现在扑贺予白怀里,正是挠他痒痒肉的绝佳时机。
一不做,二不休,江绵正要上手。
但下一秒,贺予白却将他整个人从自己的怀里推出来,双手穿过他的胳肢窝,架起了他的胳膊。
江绵:“???”
因为右脚受伤,他只能将右脚板抵在左腿的膝盖处,然而两只手还这样凭空张开,活像一幅金鸡独立的招式。
这要干嘛?!
贺予白却不知道他心里所想,低头查看了一番他的右脚,微皱眉头道:“撞得有些厉害,好像要瘀血了。”
等等!
江绵有些汗颜,虽然他是被撞得很疼,但贺大少爷你不至于一副他身患绝症的表情吧?!
“能自己站好或者坐下吗?”
贺予白问。
江绵看了看自己现在这个姿势,委婉得表示:“好像有点困难。”
然后就被贺予白推了一把,直接倒在床上:“那你还是先躺着吧,我打电话给前台让他们送点药膏来。”
被迫躺在床上的江绵:“???”
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
这个大猪蹄子!
活血化瘀的药膏已经没了,服务员只好送来了一瓶治跌打的红花油,效果应该大差不差。
因为是个寒假兼职工,在送药油来的时候,还情不自禁想往房间内偷瞄几眼。
这个眼神清澈愚蠢的大学生,有点忍不住幻想,这两位客人难道是因为酒店早餐太好吃,所以相互争抢而打起来了???
一看这是总统套房,不应该啊!
但随即又想,可能有钱人的小癖好,是他们普通人难以想象的。
贺予白从对方手里接过药油,根本不知道对方心里居然冒出这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胡思乱想。
“药送来了,我帮你揉一揉。”
因为是崭新的一瓶,拧开盖子后,瓶口处还粘了片锡纸做隔绝。
贺予白撕开锡纸,转身去找垃圾桶丢掉。
从床上坐起来的江绵恰好没注意到,只是见贺予白又背对着自己,正好就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人是有执念的生物,就好比江绵,说好了要挠对方的痒痒肉,无论遭遇什么困难挫折,他就是要挠到!
这么想着,江绵再一次心里沸腾起来,不顾右脚的疼痛,也要站起来偷偷摸摸得凑过去。
就在他的双手都快挠上贺予白的腰部了,结果对方这时候却忽然转过身,手上还拿着那瓶红花油。
因为江绵离得近,直接被撞了个满怀,胸口的衣服上顿时被撒了一片红花油。
贺予白:“……”
江绵:“……”
大惊失色.jpg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总是这样!?
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pS:明天要去做个小手术,所以会在家里静养一段时间,期间应该会恢复正常更新,粗略估算了一下,因为这篇文是临时起意就动笔写了,所以没有设想太多剧情,可能写到三十多万字就会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