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赶紧摆摆手,“不不,不必了。”再喝下去,
粉衣婢女说完,纤巧的小手将青瓷茶壶提起来欲倒茶。
二夫人坐在前厅,连续喝了三盏茶也不见荀久出来,她焦急地问了问旁边的粉衣婢女,婢女如实道:“二夫人,姑娘第一道药浴的时辰还差一刻钟才能换药汤,奴婢再给您续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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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悦地撩动水花从身子上淋下来,荀久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在脑海里勾勒着待会儿去了季府会是何种情形。
季芷儿今日……完蛋了!
“去吧!”荀久眉眼含笑,待招桐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内,那笑容才逐渐变成嗜血的狠厉。
招桐稍稍放了心,“那姑娘且先泡着,奴婢这就去了。”
“无事。”荀久淡淡地笑道:“我爹是他的师父,且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会知恩图报的。”
荀久唤了招桐过来,附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听得招桐面色一惊,霍然瞪大眼睛,“姑娘,您这么做,就不怕……?”
招桐将最后一味药粉洒进水中后点点头,“姑娘请吩咐。”
“巧了。”荀久笑道:“那个药铺的年轻大夫恰是我爹的门生。这个药浴还得好长时间才能好,招桐,你速速去那家药铺帮我办件事。”
“对啊。”招桐点头道:“那地方隔季府并不远,奴婢以前听府里的老人们说,为了更快更方便为季府提供药材,才特意将药铺从天水大街上挪过去的。”
冷笑一声,荀久敛了面色问招桐,“季氏旗下是不是有个很出名的药铺?”
有一件事,她发现很久了,只不过一直没揭穿而已,既然今日赶巧撞上了,那么她不介意为了季黎明这个一直以来一心一意对她好的表哥狠狠爆发一回。
荀久嘴角微勾,眼眸中划过一丝厉色,赶在今日泡药浴,她不单单是为了让二夫人苦等,还有更大的妙用。
在一旁伺候的招桐满面不解,“姑娘又没生病,为何突然想起来泡药浴?”
荀久的确是整个身子泡在热气蒸腾的浴桶之内,桶内放的也确实是各种药材。
此时的浴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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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炎见二夫人再无话可说,他便悄然退了出去。
想到这里,二夫人原本惴惴不安的心逐渐平静下来,静静地喝着茶,偶尔抬头看看天色。
季黎明虽然不是她亲生,但这么些年来,他对自己也极为孝敬,从未做出什么逾矩之事,只不过千依到来以后,偶尔为了她,季黎明的行为出格了些,可季黎明到底是在她手底下长大的,今日的事,她说什么也要给荀久道个歉,否则秦王若是晓得了,定会去女帝那边参上季府一本,到时候季家恐会因此而迎来灭顶之灾。
二夫人心中着急,本想直接打道回府,但一想到自己亲手教养到大的季黎明动手打了荀久,她心中又犹豫了。
二夫人皱了皱眉,方才顾嬷嬷过来的时候,荀久都还曾出去与她们说过话,怎么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她便泡上药浴了?
北炎抬眼看了看天,转过身来言笑晏晏,“二夫人有所不知,近段时间天气寒凉,我们家姑娘特地泡的暖身防寒药浴,这药浴极为复杂,得反复换上好几次,如今看天色,姑娘许是第一道药浴都还没好,夫人且耐心等着,待会儿姑娘好了,小的自会进来通知您。”
二夫人的心思全在季府今日发生的事上,漫不经心地接过茶盏,尔后见北炎就要出去,她心中一急,开口问道:“请问……久姑娘什么时候能好?”
到了前厅,立即有粉衣婢女前来奉茶。
二夫人交代了车夫几句后抬步跟了上去。
他说着,转身就往大门里面走。
“姑娘正在沐浴。”北炎挑眉道:“夫人若是能等,随着小的去前厅便是。”
咽下一口闷气,二夫人勉强缓和下来放松脸色,再度对着北炎道:“我是季府的二夫人,今日贸然来此,确实有要事请你们家姑娘相助,不知她如今可方便?”
车夫悻悻垂下脑袋,再不敢多发一言。
二夫人沉下脸色,没好气地瞪了车夫一眼,低嗤,“多什么嘴!”
车夫脸色一白,身子颤了几下。
竟然是秦王府上的人?
北炎暗地里不屑地撇撇嘴,面上却依旧保持着笑意,“不好意思,小的从前在秦王府待惯了,记得的只有秦王殿下,无关痛痒的阿猫阿狗,小的健忘,记不得那么准。”
车夫脸色一黑,“大胆,连我们季府二夫人都敢不认识?”
北炎走出来,假装不认识二夫人,笑着问道:“敢问夫人是?”
如今的医师府上,除了几个大丫头是招桐去人牙子手中买来的,但凡小厮,都是从秦王府过来的,人人身怀绝技,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荀久的安危。
另外那名小厮唤作北炎,也是扶笙亲自安排过来的。
阿木不会说话,只摇摇头。
上下扫了自己一眼,确保仪容得体之后,二夫人才迈着步子上前来同门房处的阿木以及另外一个小厮打招呼,“请问,你们家姑娘在不在?”
二夫人崔氏坐着马车匆匆来到医师府,赶车的车夫小心地搀扶着她走下来。
目送着顾嬷嬷几人离开之后,荀久嘴角一勾,让招桐去烧了沐浴的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