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季府,季博然率一众人来给季太妃见礼。%し
一番客套之后,季太妃这才辞别众人由季府清丽婢女引着来到季黎明的南山院。
“明哥儿最近都把自己关在屋里头吗?”季太妃偏头看了看旁边的婢女。
婢女垂首恭敬答:“回太妃娘娘的话,二少最近都没怎么踏出院子。”
季太妃皱了皱眉,低声嘀咕,“这小子,怎么越来越任性了?”
婢女没吭声。
主子们的事儿,不是她们做下人的能随便议论的。
穿嶙峋假山,过池馆水榭,季黎明的南山院便在不远处。
季太妃脚下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回廊转角处,一个身着鹅黄锦裙的女子急匆匆跑过来,一个猝不及防撞到了季太妃,婢女大惊,赶紧过来搀扶住。
待站稳了身子,季太妃才紧蹙眉头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女子,且见她衣着打扮俱与府中婢女不同,心下已然明了几分,不动声色地斜了目光看向旁边的婢女,“我瞧着这姑娘眼生得很,是哪一日进的府?”
婢女如实答:“回禀太妃娘娘,千依姑娘刚入府没几天。”
季太妃眯了眼,又仔细打量千依一番,想到她刚才的鲁莽,眉心划过一丝不悦,很快又被伪装出来的笑意给掩饰住,语声温和,“既是刚入府,那你们这些府中的老人以后可得好好教教她规矩,若是下一次哀家再来,这姑娘还如此莽莽撞撞,见了人也不会行礼,那么哀家不介意替明哥儿、替季府教她一教。”
婢女面露为难,但旁边的人可是当朝太妃,她如何能抵触半句?
斟酌再三,婢女朝着地上的千依道:“千依姑娘,这位是季太妃,二少的姑母,快给她见礼。”
千依方才那一跌,刚好擦破了胳膊上的皮肉,此时正在冒血珠子,疼痛难耐,她面色痛苦,艰难地站起身后立在一旁,福身木讷道:“千依见过太妃娘娘。”
季太妃鼻腔里不屑地哼出一声“嗯”,垂眼问:“你便是明哥儿带回来的那个姑娘?”
千依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索性没吭声。
旁边婢女急了,赶紧朝她递了几个眼色,但千依垂着脑袋,根本没看见。
“嗯?”季太妃再度皱眉,“怎么,才刚教了规矩,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又给忘了?”
千依望了望自己被擦破的那只手臂,抬起头来看着季太妃,面色平静道:“二少又不是只带过千依一人进府,更何况千依并非自愿进府,我不明白太妃娘娘这一问是何意。”
季太妃眼神一厉,难得保持的温和语气也沉下来,“好大胆的奴婢,竟敢这般与哀家说话,来人,掌嘴!”
旁边婢女无声叹息,不得不遵从季太妃旨意上前打了千依一个响亮的巴掌。
千依捂住半边红肿的小脸,美眸内泪光闪闪,咬着牙恨声道:“素来听闻太妃娘娘贤良,想不到今日一见,竟教千依耳目一新。”
季太妃冷眼看着她,“哀家的贤良只针对人。”
这话是变相骂自己不是人了?
千依身子晃了晃,也不知怎的,这一刻竟觉得无比委屈,剪水眸内的泪珠儿再也蓄不住簌簌就往下落。
“瞧瞧这梨花带雨的狐媚子样儿。”季太妃不屑地扫她一眼,“难怪明哥儿会因为你整日茶饭不思,想来定是你使了手段。”
“太妃娘娘明察!”千依再也忍不住,攥紧了手指道:“千依与二少不过是知交,并无半分男女私情,千依不过是乡野女子,自认为配不上二少这样的豪门勋贵,也不会动半分妄念。”
“识时务者为俊杰。”季太妃弯了唇瓣,上前轻轻拍了拍千依的肩膀,“你能明白自己的身份就好,季府的确是有一夫一妻的家规没错,可并不代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得来成为高高在上的夫人的。有的时候,认清自己比看清别人重要多了。”
千依闭了闭眼又睁开,袖中手指攥得更紧,“千依谨遵太妃娘娘教诲。”
“退下吧!”季太妃懒懒瞥千依一眼,见到她眉心艳丽的朱砂时缩了缩眸,呼吸一紧,“你抬起头来我看看。”
千依不明所以,再三斟酌过后缓缓抬头。
季太妃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女子,只见她原本清丽的面容被打肿了半边,看起来不太美观,只不过眉心一粒朱砂甚为夺人眼球,身段儿倒是不错,一双小手肌骨匀称,指腹上隐隐能见薄茧,想来是长期弹琴所致。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什么特点。
季太妃心里直犯嘀咕,若是论容貌,这个叫做千依的女子远远不及荀久,也才和芷儿差不多,只不过她年长些,气韵较为成熟而已,怎么就能让明哥儿神魂颠倒至茶饭不思的地步了?
“这些日子,是你在照顾明哥儿?”季太妃淡淡问。
千依点头,随后又拼命摇头,“千依不过是被二少一时心善捡回来的弃女,比起这府中伺候他的姐姐们,差的实在太多,没资格近身伺候他。”
“你且先下去,待有事儿了哀家再让人传唤你。”季太妃摆摆手。
千依僵直着受了伤的那只手臂缓步离开。
季太妃若有所思地看了千依远去的背影一眼,回过头来低声嘀咕:“据哀家看来,这个千依也并无特殊之处,你说明哥儿究竟是被她下了什么**汤,竟会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