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自己也笑了,不置可否她现在过得很是幸福,这些便够了。
今儿趁着天早,桃夭特意早起摘了晨曦的露水泡茶,前几日温虞给她说的公子又送来些许奇香,她闲着无事便将香料剥开,一点一点摊在簸箕里晒着。
“兰花,榴莲,百果香,玫瑰,栀子花。”桃夭闻着味道说着,不禁觉得这块儿香料甚是不错。味道浓郁不说,且真且纯。她也料香过一段时间,自然明白这到底有多难。
陌笙为她披上大氅,闻言道:“小姐,别看久了,仔细眼疼。”
桃夭眨眨眼捏住一块儿香料放在陌笙鼻尖:“你闻闻,味道真是不错的。”
陌笙皱皱眉:“是香。”
“是香啊,哎,陌笙,你说那日母亲提起的公子怎样。”
“还行,模样看着俊俏,性子甚是温和,小姐和他看起来般配的不行。”陌笙难得夸赞一个人:“南城南家大公子南若离,挺不错的一个人。”
桃夭笑的眉眼弯:“我也是这样觉得。”
“南若离。”话说间,君幕便过来了,方才桃夭和陌笙的对话,尽数被他听了去。他似笑非笑,绝对是生气:“我这便去杀了他。”
桃夭拉下脸,转身便回屋。
君幕快步跟过去,陌笙识趣的退到一边,立马吃了桃夭一个冷眼。
“夭夭。”
“我不是夭夭,你别叫我。”桃夭被他拽住,气道。
君幕哭笑不得:“你不是夭夭,谁还敢是夭夭。你不仅是夭夭,还是我的夭夭,我一个人的。”
“王爷这种情话可是对许多女孩子说过,也难怪说的如此顺口。”桃夭不想搭理这人。
她是生气的,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心中都有一口怒气未消下去。
君幕晓得她心里难受,便厚着脸皮去哄,左右自己的脸上早就没了,也不在乎这点:“只对你一人说过,你信不信我的,反正这辈子赖不掉了。”
桃夭瞪他:“你这人好生无赖,好歹也是个王爷。”
“没谁规定王爷一定是一个正人君子啊。”君幕直接横抱起桃夭,大跨步的向屋里走。
桃夭使劲拍他后背,力气自然是小,软绵绵跟棉花一般。
“放我下来,你这无赖。”
“看样子娘子还是十分喜欢我的,这都不舍的用力啊。”推开门,将人放在床上,君幕笑意盈盈:“使劲打,不够的话还有鞭条,匕首,长剑,只要娘子肯小七,都行。”
“你……”
说着君幕已经伸手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这声响亮的很,君幕脸上迅速浮现出鲜红的手指印。
桃夭愣了:“你在做什么?”
君幕将头埋在桃夭脖颈边:“夭夭,对不起,原谅我好吗,给我一个机会也成。随你打,随你骂,杀了我也成,别不理我好不好。”
他话带哽咽祈求,已然快要哭了。
桃夭心里又何种滋味,百味杂陈。
吸了口凉气,她道:“是你负我在先,隐瞒欺骗我这么惨,我如何原谅你。君幕,你别这样,别为难我了。”
“是人都会犯错,我也是的。我知道错了,真的。”君幕恳求道:“一个机会,一个机会都不成吗。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奢求你的原谅,夭夭,我真的好喜欢你。”
桃夭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泪水,她点点头,又推开君幕:“娘给我安排了相亲,我还是要去的。”
君幕还没从桃夭答应中回神,听到这个立马炸毛了:“你敢!”
敢不敢的,午后桃夭真的去了,准确来说南若离真的来了。
温虞与南家算是世交,南家虽不及四大家族威望高,也是百年世家,在江湖上说一不二那种。
南若离带了许多补品和礼物,方进门便得到温虞的热情款待:“若里见过伯母。”
南若离生的俊美,模样干净,个子老高,气质温润出众。说话还是做事冰冰有礼不说,且三分笑意,深是得到温虞喜欢。
温虞亲切的拉着他的手进门,拉着身后几乎成堆的礼物,嗔道:“你这孩子人来便行了,还带什么礼物啊,真的是。”
南若离温和笑道:“这算是家父一点心意,有段日子未来伯母家做客,父亲甚至思念,无论如何也是让若离带来的。”
客套的话一笔带过,温虞是真心觉得南若离不错,便拉着他说了些许体贴话。
段落云眯着眼睛和桃锦在屋外面偷看,默契的退后离开后,段落云疑惑道:“你为兄长,怎么不张罗你的婚事?”
桃锦摇摇头:“许是夭夭心情不好,娘想介绍别的男子让她认识,从而忘记过去吧。”
段落云觉得这个说法很有可能,却是不怎么真确。
“你有喜欢的姑娘吗?”
“没有。”
他心情又美了几分,窝在桃锦怀里,嘻嘻笑道:“没有才好,说好的一直陪我,你可不能反悔。”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我即便娶妻,依然会对你好。”
段落云心思暗淡几分,没有回答桃锦的话。
不一样,当然不一样。
我对你都是不一样的,更何况这。
可是这话他又怎么说的出口。
桃夭今儿特别穿了水蓝色的广袖一百褶裙,秀发简单大方的被竖起,脸上摸了些许胭脂,看着便让人眼前一亮。
南若离这是十岁分别来后第一次见到桃夭,便是笑意温和,眼底那抹惊艳却是怎么也隐藏不住:“这便是夭夭吧,几年未见,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桃夭笑道:“若离哥哥也是,如今仪表堂堂,真是成了男子汉了。”
她不禁看了眼门外,那人便在外面侯着,咬咬牙,她又道:“若离哥哥赶了半天的路可是口渴了?”
温虞立马道:“我去给你们两个斟茶,屋里暖和,若离便和夭夭先聊着。”
长辈一出去,南若离却显得更为紧张了。握着手指,不断看向桃夭。
桃夭倒是淡然的多:“若离哥哥把这当做自己家就成,不必如此拘谨。”
南若离干干笑着:“让夭夭见笑了。”
多年未见面,二人之间自然话少。好在南若离虽不怎么善言辞,却句句都有礼,话语三分柔情,听着便让人心里舒服。
桃夭与他说了很多,才知道这些年南家之所以不愿与桃家过于来往,便是三年前南家经历动乱,差点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