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秋风萧索,寒风阵阵袭来,吹的君幕迷惑的神智醒了几分。
他恍然才觉原来自己这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便是与桃夭同在一起日子,虽贫穷,什么都没有。桃夭从来不在乎这些,权利地位亦是人如何,只因为是他,才会如此。
为何自己现在才明白,真是蠢到家了!
君幕扬身运用轻功出去,身影很快没入黑夜之中。
阿桑松了口气,老远冲君幕挥了挥手。
希望王爷的事情可以解决,到时候他和陌笙……
君朝要离开的消息没有传开,他来的轻,走的也快。与桃夭最后道别后,便离开了。
小真没有同君朝一块儿,而是在桃府见了陌笙。
今儿陌笙难得穿了一件百褶碎花裙,淡蓝色的,腰束裹出姣好的身姿。她生的清秀,眉眼淡然清冷,气质出众,远远千千万人,一眼便可以将人认出。
小真看着情动,想到自己要离开又不禁心里难受:“陌笙。”
陌笙走到他跟前:“有事?”
小真一时语塞:“我要离开了。”
陌笙明显顿了下,点点头:“路上小心。”
她转身欲走,小真急忙拉住她的手:“别走。”
陌笙冷冷看他。
小真被看的心慌,却又不知陌笙为何会这般看他。从前自己不是没有离开过,陌笙也没像今日这样。
“你知道我为何生气吗?”
小真怔怔看她:“我不会像王爷那样说走就走,我只是暂时离开,等到王爷事情了绝,我还会回来的。陌笙,你等我一段时间好不好?”
陌笙突然抬脚抱住小真,尖尖的下巴搁置在小真肩膀上。她咬着牙:“这是你说的,别忘记了。”
小真愣了愣,反应过来便是大喜,颤抖着双手抱住陌笙,不断缩紧力道,恨不得将人融入骨血之中:“好,我说的。陌笙,你等我娶你。”
他期待这个拥抱太久,以至于这天真的来到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陌笙的爱,他究竟有多爱怀中这个女子,鬼知道呢。
次日。
今儿天不怎么好,阴沉沉一片,不带丝毫暖阳。周围枯败的树木,更是显得秋季萧索异常。
“这是谁啊,一大清早就跪在桃府门外。”
“长得真是俊俏,模样好的不行,看着穿着家里挺有钱的。”
几个妇女快着菜篮子,张头望去:“非富即贵啊这人,再说能与桃家扯上联系的,哪个不是有身份的。咱们啊,还是别看热闹了,免得等会惹火上身啊。”
一群人将桃府门外围的透彻,说说笑笑一阵儿后便散开了。
桃挚处事仗义,平日里温虞又乐善好施,烟雨城的人挑不出什么毛病,自然没什么是非可以说的。
管家将门口情形告诉桃挚和温虞,二人无言沉默会儿,温虞道:“让人把他撵走,跪在门外算个什么事。”
管家颇为无奈道:“回夫人的话,该说的老奴都说了,王爷不听啊,老奴也是没了办法才会告诉夫人和老爷啊。”
好歹也是王爷,他哪里敢驱赶啊。
桃挚道:“让他进来吧。”
“老爷。”
“他好歹也是王爷,在门外面跪着传到别人耳里,指不定要说成什么。”桃挚挥手:“去,按我说的话去做。”
“是,老爷。”
温虞瞪他:“总之这人别想和我家夭夭扯上半分关系,等明日我便给夭夭相亲,早日断了念头。”
桃挚呐呐的,没有说话。
君幕来了,今日穿的很随便,没了华贵衣服加身,只有一身淡淡布衣。面容俊郎,只略显消瘦。
他走进殿堂,因为跪了太久缘故,整条腿都是麻的,即便强撑着,走路也是一瘸一瘸。
身后管家下去了,顺手将门关上。
君幕又跪在屋里,冲桃挚和温虞拜礼:“君幕见过桃前辈,桃夫人。”
温虞讽刺道:“王爷还是快起身吧,我们桃家业好,平民百姓可承受不起您这一跪。折煞我们阳寿了。”
莫说温虞,一向脾性极好的桃挚,即便上次君幕救了他的性命,此刻他能做的也只到能和君幕冷静下来说话。毕竟当初君幕要的可是桃夭性命,他唯一的女儿。
君幕抿着唇,便这样跪着,同着的便是他的自尊心,高傲一切归于尘土:“是我错了,是君幕错了。我不奢求二老原谅,只求二老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赎罪的机会,让我待在夭夭身边赎罪。”
他已用了我,未用王爷,这辈子除去桃夭,他是头一次在别人面前用我。他已将自尊放在最底下,为的不过是一个机会罢了。
被这么多人当做笑柄一样在外面跪着,嘲弄连着说三道四,他都可以不放在心上。他知道,桃夭的心远要比他痛的多。
温虞哼了声,双手负后。
桃挚瞅着温虞,却是笑道:“这事要看夭夭如何,我们做父母的遵从她的意愿。她愿意你在她身边待着便待着,若是不愿,你真的可以不必来烟雨城了。”
君幕鼻尖一涩,感动于桃挚的善解人意,他重重磕了个头:“谢谢,多谢。”
温虞摆摆手:“夭夭在后院待着,待会儿便要去见相亲之人了,你去晚了可就别怪我了。”
君幕连忙点头,应着从地上起身,磕磕绊绊离开了。
他走后,桃挚摸着温虞的手:“怎的,心软了?”
温虞瞥他:“难不成要一直看着夭夭精神不振,一辈子都不和君幕来往了吗。她可是我的女儿,她想要什么我会不知道吗。”
桃挚大笑道:“就知道你这刀子嘴豆腐心的,方才整得这么凶神恶煞的,真是把我都吓到了。”
“你懂个鬼娃子,不这样说,万一以后他还欺负夭夭怎么办。皇家的人,心机重的很。”温虞撇撇嘴:“二来,感情之事素来不可玩笑,君幕可一次这样,说不定下次还会这般。夭夭信任他,可不代表我会被他欺骗,况且上次秋明他救了你们,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对他礼貌点。”
“一想到他对咱们女儿做的事情又忍不住生气,对吧。”桃挚看着自家爱人,眼里亦是道不尽的柔情:“我便是喜欢你这性子,不然你这暴脾气,谁能受得了你。”
温虞一把推开他:“你这人,当初追我的人能从烟雨排到秋明,也不知我瞎了哪只眼看中了你,陪你在烟雨窝囊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