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笑道:“所以你们便回去,说是刺杀成功,便可。”
那人犹豫了会儿,应了下:“事已至此,便只能这样了。桃夭姑娘放心,这事必定完成。”
他称呼为大哥的那人最后也只是叹气,伸出一只手:“解药暂且给我们。”
桃锦从袖子里拿出两个药丸递给二人,二人接过毫不犹豫的吃了。
桃夭见二人正在闭气疗伤,不由得笑道:“就不怕这不是解药?”
那人毫不犹豫道:“自然不怕,我相信桃夭姑娘不是这样的人。”
的确这种下三滥的事情她做不来。桃夭一手托着腮:“你喜欢的姑娘一定很幸福。”
那人愣了下,明显的面色已经好看一些了,听到桃夭这样说,便是笑道:“是个挺傻的姑娘。”
有时候听惯了甜言蜜语,便是喜欢听些实实在在的话。就像一些名震江湖的侠客,过多了刀光剑影的日子,便想着过闲云野鹤。
人便是这样,喜怒无常罢了。
“最好的爱情莫过于此,那个女孩定会十分幸福。”桃夭近乎呢喃说着,也不知是在对那人说,还是自己:“今后金盆洗手也好,既然有了心爱之人,便要想着与她好生过日子。江湖凶险,不适合你。”
那人愣了愣,许久都未回桃夭的话。
桃夭也不坚持听到答案,摆摆手让那人走了。她只是随口一说,有些感慨罢了。
自己又能活多久呢?半月还是半年。
这些年她时常觉得自己有些记不起从前的事情了,与君幕的点点滴滴都有些模糊不清。上辈子的事情更是别提了,她都快已经忘记自己怎么死的了。
二人离开后,屋子里静了会儿。温虞瞅着桃夭面色不对劲,便想问两句。
许是真的倦了,她这句话还未问出口,桃夭便直接趴在桌子上昏过去了。
三人一惊,桃锦过去探桃夭脉搏,一颗心渐渐凝了起来。
温虞着急道:“夭夭怎么了?”
桃锦心里难受,抚平桃夭紧紧锁着的眉头:“娘,夭夭,没事。”
温虞不怎么相信,就要自己去探桃夭脉搏。
段落云突然发出一声刺痛,抱住肚子痛的厉害。
桃锦忙过去问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方便那两个人打的?”
段落云喘着粗气:“可能是吧,伯母,我记得家里有养心丹的,上次被您放在了房间里,您可以去拿一下吗?”
温虞不好拒绝,叹了口气,收回手离开了。
桃锦道:“你没事吧小云?”
段落云已经面色如常,看了眼桃夭:“我没事,方才我是装的。”
“那你为何?”
“你难道想让伯母知道夭夭状况吗?”段落云说:“我若不这样,伯母势必要给夭夭把脉,到时候可就什么都瞒不住了。方才我就看你表情古怪的很,夭夭身体怎么了,有问题吗?”
桃锦抱着桃夭起身,二人出了房门,去了桃夭房间。
“夭夭蛊虫根本就没解掉,只是吃了点药被压下去了而已。今日操心劳累,心情不佳,才导致蛊虫骚动,导致昏厥。”
给桃夭传送些许内力,桃锦徐徐说着,他怎么也没想到夭夭蛊虫会未被解除。以为上次去了巫孟,一切都已妥善解决了才对。
段落云也颇为担心:“夭夭说自己已经解了,想来也是不想让你们担心。只是近日我也看出夭夭心情的确不好,许是挤压太久而致吧。”
桃锦自是了解桃夭,他们隐隐都知道桃夭究竟为何心情不好。只是都没人说,那里仿佛成了一个禁地,在桃家无人敢提起。
“这事暂时先瞒着,不让娘知道,我再想法子。”
段落云点点头,不忍看桃锦满面愁容:“去休息吧,深夜了。”
二人回到秋明,按着桃夭吩咐告诉殷笑韧自己刺杀成功。
殷笑韧听了,便是笑,眼里满满的都是痛快和狠厉:“段岩岸啊,段岩岸,早些年你不听我的劝,非要位于随风之下,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后继无人,这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他蓦然想到多年前他们几个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段岩岸曾说会和他永远相知相伴。年少承诺最是容易,也是最真,可他最后还是为了随风背弃信义,与他反目成仇。
是他,都是段岩岸自己咎由自取的!怪不得他!
殷笑韧笑了会儿便有些累了,一个人兀自待在屋里,让两个黑衣人离开了。
曾经的殷笑韧,随风,段岸岩,又何曾不是现在的段落初,随墨予和桃锦呢。
只是岁月变格,显然有人将他们联想到一起算了。
次日清晨,君朝还是被什么东西吵醒的。他一手搭在眼睛上,貌似是被外面旭阳刺到眼睛。他方动身子便被人搂住,一只手抢先搭在他的脸上,遮住阳光。
君朝舒服了些,便又睡了会儿。没多久他便觉得事情不对劲,猛的睁开眼睛。
一张暖色鸳鸯床榻上盖着绣花被褥,而被褥下两具一丝不挂的人便是他和青莲。
此刻青莲还在昏睡,脸上露着不知是痛楚还是舒服满足的神色。而他紧紧搂着的便是自己的腰。
酒喝多了,还是被眼前这一幕刺激到了。君朝呆呆坐在床上愣了许久。
昨夜的记忆仿佛泉水一般涌来,是他被青莲拉进房间里,青莲不知对他说了什么,他动了怒气,竟然……竟然……
君朝一颗心瞬间扭成一团,凌乱的床榻,屋里污秽的气息。即便是未经人事的他,也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把青莲……把青莲给上了!
认识到这个,君朝简直要疯了。
青莲似乎是被他吵到了,白净的脸上浮现出两分倦意,鼻尖微皱,却是醒了。
青莲看着君朝,君朝也在看他。
二人无言沉默一会儿,青莲掀开被褥一角,露出修长的脖颈,上面密密麻麻满是青红的吻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明显。
“怎么,上了我,如今还摆出一副要死要活模样,可不是我颇你的。”
青莲又拢好衣服,微微动下,下体便是一阵撕心的痛,他干脆便不动了,便这样静静坐着。
君朝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呆呆坐在床上,被褥从肩膀上话落,露出力道抓痕。
“你可是反抗的,论武功,我远远不是你的对手。”
青莲笑的很轻:“一个被情欲控制的人,你要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