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过了子时他便偷偷将桃夭带回了府里,为了防止他醒来,早便下了药,只是会昏睡而已,绝对不会危机安全。
君幕不由得用手摩擦桃夭柔软的脸颊,抱着怀里真真实实的人儿,他这么多天空出的心,仿佛一下子便被填的圆满了。
再也没什么比她在自己身边更为重要,即便她醒来后发现自己离开了七玄国,即便偷偷将她带走,会怨他,骂他,甚至打他。他都认了,这样也总好过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强得多。
君幕这般想着,不由得自嘲笑了笑。若非当初鬼迷心窍,做了这种糊涂事,桃夭定还在他的怀里嬉笑,说着爱他,喜欢他。可是如今,造成这一切的正是自己,他又有什么资格缅怀过去。
“府里的事安阳会处理好,王爷您尽管放心。”阿桑小声说了句,至于他家王爷坐久这种恶劣绑架的事,他摸摸鼻尖,其实还是挺赞同的。毕竟手段如何怎样不重要,再恶劣,也好过亲眼看着心爱女人嫁给别人要强的多。
不过这样也挺好,最起码他今后见到陌笙不至于仇人相见那般了。
马车便这样不紧不慢的行了整整一天,一直到了傍晚。
火红的夕阳映照无数人稚嫩,或者成熟刚毅的脸庞,渲染出两分迷醉。
午时开始发现桃夭不见了后,君朝府里便炸开了锅。
“找,找,府里的侍卫,兵马,青云帮的弟子,全部都给本王去找。”这是不知今日君朝第几次这般发脾气了,他睁着眉目,近乎睚眦欲裂的吼:“找不到人,你们都别回来了。”
太过幕火烧心,他竟是头恍惚了一下,幸亏身后小真扶的及时,才不至于摔倒。
“王爷,您且消消气,这样对身子不好。”
“随唐心到现在还没醒,很明显夭夭和她都是被下了药的,现在夭夭人都没了。”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越想越生气,一团团怒火仿佛燎原,烧的却是他自己。
“调查的东西怎么样了?”
“有琼林成分在身。分量把握的极好,不会伤害中药者的身子只不过会长久会睡一段时间。”小真如实说着。
君朝冷静下来:“琼林这种东西极难把握好分量,说明那人是不想伤害夭夭和随唐心的。只是为何带走的偏偏是夭夭……”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咬着牙恶狠狠说:“本王知道夭夭在哪里了。”
三天两夜路程,很快便到了边塞。这里比不得七玄国繁华,老远望着便是一座座山丘或者荒无人烟的沙漠。走的老远都见不得一座人家,人烟稀少的紧。
树林也少的可怜,便是有,进去也是一枯丘,里面坑坑洼洼,除了泥土便是枯黄的树叶。
行路的宽阔便是过去一人,尘土飞扬半晌弥漫的都看不到一个人。
干燥少雨,这里常年干旱,气候加之如此,这里极为不适合种植庄家。便是有,也是自家种的一块,定要日夜浇水才可将其养大,费的功夫不在少数。
正是因为如此,边塞生存困难,异常贫穷,还要忍受外国骚扰,可谓是民不聊生。
君幕一行人方进城,江南便带着众人前去迎接。
江南人如其名,家籍便是江南人家,生的极为高挑,又不如寻常男子那般健壮,反而文文弱弱的,看着跟个小白脸似的。
可他却是君幕得力的副将,出了名的做事果断,为人仗义。
江南多久不见君幕,想上前抱抱他家王爷,感动的不行:“王爷啊,你可总算是来了。”
阿桑忙过去制止住江南熊抱:“江南你可长点眼吧。”
江南眨了下眼睛,这才向后看了眼。
君幕正扶着穿着斗篷的梳婉下来,他顿时一个哆嗦,以为自己眼睛瞎了:“梳……梳婉。”
他结结巴巴看着阿桑:“这是怎么回事?”
梳婉不是死了吗!
阿桑冲他摇头,低声说:“此事说来话长,待会儿给你说。”
江南点点头,立着两只耳朵:“你和王爷总算是来了,我他妈的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整天被那些小兔崽子折腾一身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行行行,你这便去休息,睡够了再出来。”
江南去了房间休息,君幕便将梳婉带进阁楼,这间算是收拾干净的,江南知道君幕会带一女子过来,特意让那些笨手笨脚的大老爷们整理的,还算看的过去。
看着这破桌子,破椅子的,梳婉眼里划过浓浓的嫌弃。不过很快便让她掩下,装作柔柔弱弱的在君幕搀扶下坐在椅子上。
君幕替她拢好大氅:“本王去外面办点事,你且在屋里待着休息会儿。有什么事都可以找阿桑和江南。”
梳婉乖巧的点头:“知道了王爷,你小心一点。”
边塞的天出了名的变幻莫测,方才来时还是晴天,现在不过半柱香时间便已小雨飘至。
城中加上难民,足足有五万多人,在得知君幕要来便已极为高兴,如今君幕方来便下了小雨,便说君幕是福星,胜利之光。
无论如何,君幕的到来算是给这些漂浮不定的人心里给了些许安慰。
君幕未去商讨大事的帐篷,而是由阿桑撑着纸伞,去了马鹏。
奔劳了一路的马车已经被妥善喂了草,此刻正被拴在柱子上,摇着尾巴吃正兴。
养马的人见到君幕来了,忙着过去行礼:“王爷。”
君幕摆摆手,径直走到闲着的一辆马车边,撩开帘子,弯身抱起还在熟睡的桃夭。
他的眼底温柔的紧,看的养马之人一愣一愣的。
君幕嘱咐养马人:“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养马人立马应声,这城里人心很齐,对君幕绝对一百个服从。
君幕将桃夭放进自己平常住的一间小阁楼里,替她脱掉鞋子,整理好被褥,将人放进去。
桃夭睡得正香,白净的脸上顺从极了。君幕已经许久不见桃夭如此这般,忍不住止住要离开的步子,低头亲了她一口。
这一下亲吻极轻,极快,蜻蜓点水般过了。
桃夭便在这时候醒了,睁了睁眼,引入眼睑的便是君幕一张放大的俊美容颜,她顿时一个哆嗦,将头偏过去。
反应一下,桃夭看了眼盖在自己身上淡蓝色,略有些破旧的被子,立马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劲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