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彦卿问到:“那官家要如何处置他?”
赵匡胤深吸一口气:“我还能怎么办?他是新党的代表,如果我把他都处置了,朝纲震荡,以后谁还会帮我?再说他毕竟我是胞弟,你叫我如何下手?”
符彦卿听后也无语,久久不说话。按理说,他应该替自己的外孙讨回一个公道。可是,另外一边也是他的女婿啊,自己的三女符金锭正是赵光义的妻,这时候叫赵匡胤大义灭亲,不但自己为难,官家也为难。
符彦卿只好说道:“以宗训的脾气,这事不会善罢甘休了。不妥善处置,会闹出更大的乱子。”
赵匡胤咪咪一笑,答道:“所以我才在最后大发怒火,把那小子吓走了,估计他现在正在惴惴不安吧。到时候给他点好处安慰他一下,这事在他那喜滋滋的过去了。”
“可毕竟城管营死伤殆尽,他不会放手。”
“哼,河阳军节度使张启达在背后做小人,最终害死我师父,朕把他的人头送给那小子,够安葬城管营了吧?”
符彦卿也为赵匡胤的手段暗中叫好,把每一个人的价值都利用到极致,连老师的死都用来摆了柴宗训一道,张启达的人头,不但惩戒了不听话的臣子,还可以拿来安抚柴宗训的人心。当皇帝的人,手段果然不一般,宗训啊,你败给这样一个人,不冤啊。
赵匡胤见符彦卿一点就透,自己就喜欢和这种聪明人说话,不需要多费口舌。那小子也是聪明人,不会看出什么东西来吧?赶紧趁着这次和符彦卿密谈的机会,喊他帮忙:“魏王,柴宗训作为你外孙,你要去劝一劝他才好,万一他想不通,要来报复,怕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啊。”
符彦卿没想到赵匡胤连自己都要利用。这是要自己帮他隐瞒:赵光义才是背后谋害柴宗训的凶手呢。奈何赵光义是自己的女婿,赵匡胤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叫自己去当说客,而且还拿兵权来压自己。哎,如果是别人,符彦卿为了自己的外孙,真有可能起兵去把他拿下。为了自己外孙去起兵讨伐女婿,这可能吗?无可奈何啊,只好被赵匡胤利用了,只有把柴宗训蒙在鼓里才行。
符彦卿也觉得自己为了帮女婿隐瞒,有点对不起外孙,于是说道:“老夫这外孙贼精得很,没有好处,他不会上当啊。”
赵匡胤也知道,符彦卿在讨要封口费补偿柴宗训。哎,谁叫赵光义是自己弟弟,辛文悦正是知道这一点,以免自己为难,所以才一头撞死在大殿的柱子上。要想让柴宗训偃旗息鼓,只好拿出一点甜头了:“那我就解除他的禁足吧,允他在汴京也开一家银行。”
“不错,那兑币毕竟是新鲜事物,目前还不好拿来革新财政,就让他先试试水,有什么篓子也好补上。”
符彦卿也鸡贼得很,赵匡胤答应的是兑币,他就扭曲成财政大权。赵匡胤听后也不反驳,税制改革还早得很,自己内部权力都还没完全稳固,哪里敢提上日程,让那小子折腾一段时间也好。
两个老家伙在相互算计之间友好的达成了盟约,结束了会谈。
柴宗训回到樊楼之后,也战战兢兢,自己把皇帝的老师逼死了,赵匡胤现在还处于愤怒之中,难过之后肯定会找自己的麻烦。
辇儿和尖儿见自家王爷安全归来,高兴极了。尖儿一跳一跳的到门口迎接,后脑勺的两根小辫子随着动作起伏跳跃,看起来像一个来要糖果的孩子。辇儿却文静多了,赶紧去把王爷搀进房里。
柴宗训围着她们看了好几圈。辇儿长着一张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浮着晕红,身材也前凸后翘,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穿着一身短装,却有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辇儿见王爷老朝自己的胸部瞄,想到在监牢期间,王爷每晚对自己上下其手,不由羞得赶紧坐下,用桌子把敏感部位遮住。
柴宗训见辇儿害羞了,坐在那儿,端庄高贵,又透露出文静优雅,粉嫩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像一枚熟透了的桃子,跟刚才又是另外一番风味。辇儿小娘子在不同的场合有不同的味道,自己捡到宝了。于是转过头去看尖儿
尖儿天真烂漫,眉毛修长却很淡,长长的睫毛就像两把刷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透露出调皮和可爱,鼻子小巧,嘴唇透着粉红。
柴宗训探过头去,好好看着她。尖儿被柴宗训这么盯着,也知道害羞了,一对甜甜的酒窝镶在象牙色的脸上,慢慢的脸色也变得绯红。尖儿糯糯的喊了一句“王爷”却投到柴宗训的怀里。本来以为柴宗训就算大难不死,也要收押,如今安全归来,自然松了一口气,所以情不自禁就上前抱住了柴宗训。
阵阵梅香传到柴宗训的鼻子里,不禁深吸一口,这梅香淡淡的,柔柔的,沁人心脾,总能给柴宗训带来安宁。渐渐的,柴宗训在朝堂受的气竟然慢慢消了,尖儿的体香居然还有安神的功效。
柴宗训抱着尖儿到桌边坐下,牵着辇儿的手问到:“你们的父亲是叫萧思温,对吗?”
辇儿低着头,声音似蚊子般弱小:“不错,我们爹爹正是辽朝的南京留守萧思温。我怕殿下杀了我们,所以才没告诉你的。”
柴宗训叹了一口气“傻姑娘,虽然辽朝跟大周是敌对,你爹也屡次侵犯大周国土,可现在是大宋,跟我又有何关系?再说,大人打仗,从不能连累家人吧?”“你们如果愿意回去的话,我放你们回去吧。”
辇儿抬起头问道:“殿下真的愿意放我们离开?”
柴宗训看辇儿脸上满是泪水,忙用手去给她擦眼泪,虽然脸上给自己手触感是肤如凝脂,此时也顾不上调情了。看来她跟着自己,给自己当婢女受了很大委屈,“那是自然,选择权给你,我不强留。”
辇儿打定主意说道:“辇儿舍不得殿下,可辇儿必须要回去,希望殿下能够谅解婢女的苦心。”眼泪就唰唰的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