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你不会是想把这些东西当做见面礼送给南客吧?”
韩恕感觉自己有点看不懂面前的娇月,若是真只想把这些手绢当做‘见面礼’送给南客,她肯定不会大费心思,现在南客正受宠,即使妇人的事情被皇上知道,就凭南客现在在宫中受宠,皇上也会轻易说声不追究。
就凭娇月的头脑,她肯定会想到这一层去,所以韩恕才会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当然不是,刚才我让店小二在每张手绢上都做了‘绣店’的专属标记,可能你没发现,这些手绢里面,有一般的滚绣,有墨绣,但其中一张,上面是很简单的图案,这图案我在一张手绢上见过。”
娇月道出她心里的想法。
那张月牙白的刺绣着一片孔雀羽毛的图案,在皇宫之中,说到孔雀最先想到的人会是谁,自然是南客了,先不说她的名字,就是她跳舞时能引来百鸟,众人也能想到这些图案会是出自谁人之手。
“这些手绢里面有一张很特别,我想,或许我知道是谁杀了绒儿了。”
娇月最后一句话引起了韩恕的注意,这可不是玩笑话,宫里出了人命,到现在娇月都还没把此事说出来,不知情的人大不了就觉得宫中少了个宫女而已,不碍事,可事情达到一定高度,就会引人重视,更何况谋杀案牵扯到了皇上身边嫔妃的身上。
杀一个宫女倒是没什么,若这个心肠狠毒的女人脑子一热,杀了皇上,那可怎么是好?
韩恕知道娇月想拿这件事来制衡南客,只是没想到她会把事情严重化,不过若真是南客害死绒儿的,韩恕倒是会站在娇月这边,谁让她做的事情已经触碰到了韩恕的底线。
“月儿,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虽然之前我们就在怀疑是南客害死绒儿的,可事关重大,没有确凿的证据,咱们可不能轻易把此事说出来。”
......
娇月回到东宫之后,又去把绒儿生前住的地方翻了一遍,这次她比之前更加小心。
娇月曾经说过,杀死绒儿的凶手一天没找到,绒儿生前的这个房间里面的东西就一天也不能动,谁要是靠近绒儿住的这个地方,那谁就是杀人凶手。
所以直到现在,绒儿房间里面的东西都还整整齐齐地放着,娇月看着里面摆放整齐的东西,一时间竟然感觉绒儿好想并没有去世。
“娘娘,茴香一想到绒儿姐姐死了,凶手却还逍遥法外,茴香就感到难受,这该死的人别被本姑娘知道,不然非剥了他一层皮不可。”
茴香气嘟嘟地跟娇月说着,娇月戳了戳茴香脸上的两个小酒窝后便又开始在绒儿的房间里面找了起来。
这回她给自己留了充足的时间,而且整个房间里面就娇月跟茴香两个人,若这次她们还找不到绒儿留下来的东西,他们恐怕就都放弃了。
“茴香,你回想一下,咱们上次来绒儿这里找证据的时候,还有哪些地方没去过,咱们先把没去过的地方再找找,实在不行咱们再回这个地方翻一翻,这样效率就会高很多,基本咱们重复去过的地方,机会都不会特别大了。”
“娘娘,绒儿姐姐的屋子咱们都翻遍了,都没见到小纸条这些东西,宫中不就书信比较惹眼吗,还能有些什么?”
茴香在一边抱怨着,书信比较惹眼?
娇月眼睛一亮,是啊,书信比较惹眼,若这个东西不是书信呢?
她努力回想着能要了绒儿命的东西还有可能是什么,想了老久......
对了,之前绒儿房间里面,她好想看到过一张手绢,那手绢跟娇月今天买的手绢里面布料一模一样,难不成就是那东西?
想到这里,娇月赶紧在绒儿的衣柜里面翻了起来。
女儿家的东西娇月怎么上回就错过了呢,她一直以为那张手绢单纯是绒儿自己平日里用的,上面有些什么,她根本就没仔细去看过,又怎么知道会不会正是要了绒儿命的线索。
娇月把上次的事情给茴香大概说了一下,茴香也在其他抽屉里面找起了娇月描述的那张月白色丝帕,主仆两人费了好大的功夫,娇月总算在抽屉里面找到了那张手绢,只不过结果出乎了她的意料。
月白色丝帕上面并没有一片孔雀的图案,只是丝帕左下角绣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字,字体是娇月认识的,这绣工跟娇月之前买到的那堆绣品的绣工一样,一眼就能看出东西出自同一人之手。
此人正是南客,南客在丝帕上绣着的字,是‘悫’。
这人不是三皇子韩悫,还能是何人?
韩悫年十四,却能跟宫中妃嫔在一起,难不成绒儿发现的秘密正是这个?
南客跟韩悫之间暗度陈仓,除了密谋一些事情之外,两人之间的关系怕也是一点也不干净。
绒儿之前就有了南客跟韩悫之间偷情的证据,后去御膳房查茴香中毒的证据却不料走到常妃的碧霄宫去了,这才偶然撞到南客跟韩悫之间的事情,所以南客跟韩悫对绒儿动手,让绒儿将秘密一辈子都烂在了心里面。
想通了一切的娇月突然眼圈一红,绒儿果真是因为知道了太多东西才引来杀身之祸的,如果真要说起来,还是要怪娇月,如果不是她,茴香不会中毒,那绒儿就不会去找下毒的凶手,自然不会在仙雀宫撞到自己不该看到的东西......
绒儿,本宫一定会帮你报仇。
娇月在心里暗暗念道。
自己的婢女,就算死,也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死,一定不能让绒儿含笑九泉才是。
“娘娘,你怎么了,娘娘?”
茴香看着娇月拿着一张丝帕,眼圈都还是红的,明显就是哭了。
她在茴香面前很少哭,茴香虽然傻是傻了点,可还是心疼人,看着娇月哭,她的心其实跟娇月一样难受。
“杀绒儿的人已经找到了,可本宫现在不能动手,茴香,你说本宫是不是有些对不住绒儿?”
娇月哽咽着,南客能在宫里这么快就找到靠山,手段确实值得人去学习,只是这人是韩悫,娇月生前最了解的一个男人,若是南客跟韩悫联手,娇月要想去破坏这个关系,还不能让皇上对娇月有意见,这事情做起来就棘手了不少。
皇上的妃子给皇上戴绿帽,奸夫还是自己的儿子,皇室的笑话不少,外界多多少少也会听着些风声,而像南客这种丑闻,束月国皇宫里已经沸沸扬扬传过好几次,慧妃就是个例子,现在又来了个南客,到时候龙颜大怒,会不会牵怒到娇月身上,那可说不一定。
......
娇月回到自己的房里,整个东宫现在冷冰冰的,之前还有裴以诗能陪她说说话,如今整个东宫,就一个黎寄芙,而娇月看着黎寄芙就不舒服,更不要说把这些贴心的话说给黎寄芙听了。
唯一一个姐姐还在宫外,娇月就是想出宫,现在也有些晚了,看着如牢笼笼罩着的皇宫,娇月的心,也渐渐的有些发凉。
娇月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说给了韩恕,韩恕只是静静听着,将娇月搂入怀抱,生怕娇月感觉皇宫的可怕后突然消失在韩恕的眼前。
“月儿,皇宫里面有些人定会不安,人呐,一不安就会做出些动作,只要做了事情,那就会留下痕迹,咱们还怕这些人不露出马脚来?”
韩恕宽慰着娇月,这又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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