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游措与赵亦钰回了王府,两人都默默不语,秦游措玩弄赵亦钰的发丝,将那青丝缠绕在自己的指间,然后又轻轻散去,如此往复,不亦乐乎。
赵亦钰倒吸了一口气,回眸看他,“王爷你能不能有个正行?刚才我说的事情,你有没有听进去?”
秦游措点了点头,勾起嘴角,懒懒地应了一声,他半卧在床榻上,衣襟敞开,完美的身材透过冰紫色的锦袍,若隐若现。
赵亦钰移开了视线,只觉得面颊微微有些发烫。
他却笑了笑,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沁凉的唇畔落在她的额前,落在她的眉心,缓缓向下滑落,最终滞留在了她的红唇上。
赵亦钰来不及挣扎,只觉得他温热的呼吸在自己的面颊上游走,他的吻由浅尝辄止变得炙热,情感如火山喷发一般,快要将她湮没了。
她只觉得浑身开始发软,只绵绵地伏在他的怀里,他的怀抱并不温暖,甚至带着一丝凉意。那周身的凉意与心中的燥热混合成了两重冰火,她能感觉到他的疯狂与怜惜,他的冷静与炙热。
秦游措的舌尖在她唇齿中探索,如饮醇酒,如闻花香。
窗棂微开,吹入一缕沁人的秋风,桌上摆着瓷白的碗碟,碟内是入骨相思的红豆,散发出幽然的气息,将两人对彼此的思念化为绵长的吻痕,黑夜似乎不再阴沉,星光骤然间灿烂万分。
静谧无声,斗室两人,纯白的墙面上倒映着纠缠的身影,秦游措往日的冷毅化成了悠然的柔情,他伸手抚过她的肌肤,轻拢慢捻抹复挑,赵亦钰只觉得浑身酥麻,羽睫轻轻颤动着。
屋外似乎飘起了雨丝,嘈嘈切切的,她的意识也逐渐游离。
烛火被细风吹灭,水帘被轻轻漾起,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微弱的光晕,印在她极美的容颜上,她微微颤着美目,如月下梨花,如风下桃蕊。
屋外落雨潇潇,身边呼吸浅浅。
赵亦钰这一觉睡得极沉,等再度醒来之时,已不知过了几个日夜。
揽衣推枕起徘徊,珠箔银屏迤逦开。
她发现秦游措半揽着她,鼻尖靠在她的脖颈上,嗅着她幽兰般的芬芳。
赵亦钰面上微微一红,忙就伸手推他。秦游措勾了勾嘴角,轻轻抬眸,“你醒了?”
她淡淡点了点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场秋雨一场寒,她只觉得身上有些冷,便又往秦游措的怀里缩了缩。
秦游措依旧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的发丝,她缓缓闭了眸子,许多事情不是不去想,就能不发生的,她还有太多的繁琐要面对。
“王爷。”她轻声唤他,声音浅淡,宁静中自有一番韵律,白皙的小手搭放在他的腰间,“我担心……”
“本王知道。”秦游措深邃的眸中闪过了一丝凌厉,声音变得咄咄逼人了起来,“本王不会让秦天熙伤害你分毫。”
赵亦钰微微一怔,“王爷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秦游措点了点头,高挺鼻梁下那薄薄的唇轻轻启合,声音低沉而好听,“昨日那个假红玉的不光想在母后面前揭露你的身份,她还留了一手,让秦天熙发觉本王还在世,就是为了挑拨你与秦天熙的关系,让秦天熙因为恐惧而转头对付你。”
他那日救母后回来时,就有所察觉。
赵亦钰点了点头,她要说的也是此事。
秦游措低眸看着她,目光突然变得温柔了起来,只默了一会儿,便道:“钰儿,你放心。本王了解秦天熙,他最终是不会动手的。就算他要动手,本王也会赶在他动手之前就了结了他!本王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赵亦钰心中微动,正欲说话,只听见门外传来细柳的声音。
“王妃,太后娘娘说是有事与您商量,让您快些进宫去。”
赵亦钰应了一声,“好,我现在就去。”
她跳下床榻,秦游措从她身后凝视着她,赵亦钰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只见秦游措随手拿了一件衣衫递到她的手里。
赵亦钰道了一句谢谢,正要接过来,却见秦游措修长的手指收了收,唇角斜勾,道:“本王来帮你穿。”
还没等她拒绝,他便将那纯白色的细丝纹花褶缎裙披在了她的身上,指尖滑过她的肌肤,将扣子一颗一颗的扣好。
“王爷……”她喃喃道。
秦游措并不抬眸,而是专心地帮她整理着衣衫,“本王明白,你只需要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可以了。”
“王爷怎么知道我想干什么?”赵亦钰好奇道。
秦游措已经帮她穿好了衣衫,悠悠起了身,赵亦钰便抬眸看着他,只见他手指轻扬,轻轻点了她的鼻尖,声音低沉而淡泊,“因为本王是你的夫君。”
赵亦钰杏眸微漾,红唇轻扬,静静地看着他,他便轻轻笑着。
赵亦钰深深吸了一口气,往皇宫去了,有一场大仗等着她去打。
东太后早已在慈然宫等待她多时,见她来了,不由轻轻一笑。
赵亦钰敛了眸光,东太后的笑容还是那个笑容,只不过心思不是那个心思了。
“玉兰你来了,上次多亏了你,哀家才能获救,还有你府中的那两个影卫,哀家也想升他们的官职呢。”
赵亦钰抿唇不语,只偏头看着东太后,继而又移动眸光,将这宫殿环视了一眼。
殿内除了她和东太后,便没有其余伺候之人,果然是很奇怪。
她淡淡一笑,在东太后的对面坐了下来。
桌上放了两杯茶,东太后举起茶杯,她便跟着举杯,宽大的袖子遮挡住了半边面颊,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东太后面上的笑意顿时冷却了下来,赵亦钰轻轻放下茶杯,目光幽幽,望向了东太后去。
东太后想起了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了,说实话她很喜欢赵亦钰,但是……
“玉兰,对不起,我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那天救我的人是措儿,我看得出来。”东太后没有自称“哀家”,而是自称为“我”,因为在她心里,这是她与赵亦钰的告别之语了。
“这个茶里面混合了迷药,我不会要你的命,但是你将昏迷,然后……永远离开西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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