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娘啊,初到南方,习不习惯啊?要不要换两身衣服啊!?做首饰呢!?伤口好了吗?有什么事对你娘说,让你娘给你操办,自己亲娘,别舍不得开口……”
这都是薛洋说的,每一句都是人话,这让只听过他说畜生话的薛繁织好不适应,感觉薛洋是不是要她赴死!?
可是就算让她去死,薛洋都没这么和气过!
是春天拉了,那也不至于让薛洋对她笑出春天般的温暖。
薛繁织很想问问给薛洋看病的大夫是谁?怎么说的,开了什么药,是不是薛洋吃错药了!?
看薛繁织一脸疑惑,薛洋有些尴尬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薛繁织想了想道:“女儿会给家主侍疾的!”不会下药!
薛洋就知道薛繁织想岔了,他想责骂这个女儿笨的可以,想到九皇子的话,又忍住了。
道:“侍疾有你母亲,你们小孩子家家的忙自己的去吧!”
“真的忙自己的!?”
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是薛洋吗?是不是被大灰狼吃了,然后大灰狼披着薛洋的皮在说话啊。
看薛繁织傻眼了似的看着自己,薛洋语气有些羞恼道:“让你去你就去,看什么?!”
哦!
薛繁织就当薛洋被大灰狼代替了,她说了声您好好休息,就下走。
薛洋想到了九皇子对自己的器重和警告,叫道:“等等,九皇子和昭阳郡主就没对你说什么!?”
薛繁织摇头:“没说什么啊!”说了也不会告诉你!
薛洋倒是不怀疑薛繁织撒谎,这个女儿笨的可以,撒谎什么都对她来说太难了。
他也就哭继续为难薛繁织,道:“你记住了,不可以得罪皇子,皇子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配合,记住了就下去吧!”
薛繁织心里呸,萧翊让她死难道她去死!?
才不会听呢!
不过薛繁织看出来了,薛洋好像怕萧翊,得了现在什么便宜。
那不利用太可惜了。
薛繁织委屈的摇头道:“女儿做不到啊,外面还有人传女儿被难民糟蹋了,可这九皇子非要女儿出门,女儿不想丢人!”
九皇子竟然要小八出门应酬!?
为了什么事呢!?
不管什么事,得迁就小八。
薛洋忙道:“那不是你,是你七姐名声不好,和你无关!”
有他这句话,难民的事薛繁织彻底摘除去了。
她给薛洋见礼,高高兴兴出去了。
屏风后的薛皎月却傻了,把罪名推给自己,薛洋是傻逼了吧!?
萧翊许给薛洋官职,但是那官职需要口碑,不说外面怎么样,家里要上敬父母下疼儿女,人要慈。
薛洋汲汲营营半辈子,就是希望能有个一官半职,可是薛邱说他不适合官场,总也不推荐他。
有薛邱压着,他什么门路都走不了。
如今真是老天有眼,派了九皇子来拯救他。
为了能当上官,薛洋有了顾忌,不能再对薛繁织非打即骂,更不能让薛繁织侍疾,所以只能顺着薛繁织。
薛皎月知道经过,可也委屈,带着哭腔问道:“呜呜呜……我到底哪里做错了?阿耶这个罪名我不背,那我还嫁人不!?”
这不是权宜之计吗!?
薛洋确实疼爱薛皎月,可看薛皎月不愿意为他付出,他也不高兴。
“等阿耶做个高官巴结你的人多得是,你怕什么,一个名声而已!”
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声,这是污点!
薛皎月看正面进攻不行,拐弯道:“您昏迷后八娘就开开心心去招待郡主了,我让她等您清醒了再去,她说难道郡主还不比爹重要?”
“她执意要过去,二叔祖也不拦着,女儿说不听她!”
“这个不忠不孝的……!”薛洋想起萧翊的交代,忙道:“是我让她去的,我也没什么事,难道不让你妹妹陪客?!”
薛皎月:“……”
薛洋你疯了吗?!
薛皎月恨不得摇醒薛洋道:“阿耶,一看就知道是九皇子是在陷害您,他是奔着八娘来了,他给您官位就是希望你对八娘好!”
“你胡说!”薛洋厉声道:“我本来对你妹妹就好!”
薛皎月:“……”
之前还是薛八,八娘,现在成了你妹妹了。
而且她从小到大,父亲可从来没骂过她,这么大声音给她说话都是第一次。
薛皎月极其委屈,哭道:“阿耶!九皇子真的要推举人怎么会推举到您头上,一听就是假的,您就听女儿一句劝吧。”
薛洋更不高兴了,冷声质问:“难道我不知道被推荐?我比别人差什么?我哪里不比别人强?你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
正是疯了!
父亲从没这么不讲理过,到底怎么了?!
薛洋确实当薛皎月是眼珠子,可是也要涉及到什么事,如果是针对薛繁织或者别人,他当然最偏心自己的二女儿,可是如果涉及到自己的利益,那不好意,全都要往后退。
薛洋突然看薛皎月没有之前顺眼了,她挥着手道:“你不是想给为父侍疾吗?先去茶房烧水去吧!”
薛皎月骇然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薛洋,这不是薛繁织的活吗?
“阿耶,你说让我去陪郡主的!”
“郡主又不认识你,也不跟你好,你陪什么?!”薛洋没好气的道:“人家是你妹妹的朋友,没看你要陪着人家都要走了吗?你赶紧死了这份心,去烧水去吧!”
那个九皇子的职务还没下来呢,爹就疯了。
薛皎月气的嘴唇发抖,嘤嘤嘤的跑出去了。
…………
薛皎月怎么可能老实的烧水,看管的人走了,她丢下扇子交给云萝:“我出去一下!”
云萝是薛洋通房中最好欺负的,本来薛洋修道,用水又讲究又多,她都忙不过来,这薛皎月过来,帮忙的人走了,如今薛皎月又要离开,她就真的忙不过来。
云萝委屈的道:“七娘子好歹跟家主说一声,不然奴婢怕不好交代!”
薛皎月冷笑道:“你也知道自己是奴婢?不过是裤腰带松散爬了我爹的床,混的连妓女都不如还敢管我?真是给你脸了!”
云萝是正经的通房,不过十七岁,还是薛洋强迫的她,哪里就腰带松了?
云萝被薛皎月骂的这么脏,直接就哭了,道:“七娘子好歹也是世家娘子,说的话怎这般难听,奴婢何时爬了家主的床!?”
薛皎月有事,哪里有时间跟她烦缠,呸了一口骂贱人,转身走了。
薛皎月溜出正房不过是要回去看看薛繁织在干什么,这九皇子和薛繁织之间透着古怪,还有昭阳郡主,他们到底为何只青睐薛繁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