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瞬间,头顶赤红劫云,终于孕育出了,下一道劫雷。
悄无声息,整个劫云完成形变,竟化为一柄雷剑斩落。
而就在,看到这雷剑瞬间,罗冠心生明悟——
血肉之躯,胆敢以剑抗劫,那便以剑威,令尔等万劫不复!
轰隆隆——
雷剑周边,无数雷霆缠绕,激荡咆哮。
恐怖气息,令人绝望!
但好在,劫云化雷剑,也意味着这将是,最后一关——天虽不要脸,但大概还有几分顾忌。
罗冠抬手,天剑轰鸣,“吾有一剑,青霄御雷!”
青霄御雷真诀。
以剑御雷,争夺雷霆掌控。
嗡——
天穹之上,斩落雷霆一滞,下一刻,罗冠“哇”的一声,吐出鲜血。
其身影,猛地下沉,似肩负山岳。
梦海巨兽发出,痛苦咆哮,庞大身躯颤抖,拼命对抗。
不够!
远远不够!
哪怕罗冠如今,掌握主宰意志、权柄,但今日之劫数,本就是为杀梦主而降临。
其来源,甚至可以与仙篆媲美。
青霄御雷,等同于跟“对方”,抢夺劫雷掌控,如蝼蚁撼山不自量力,自然遭受反噬。
此刻罗冠胸膛之间,一片火辣刺痛,全身骨肉“噼啪”作响,他整个人似乎,要被碾碎。
大梦神宫,梦海海水沸腾,“轰”的一声冲破屏障,四下流散。
梦海巨兽遭受重创,已无力再维持,对神宫的庇护。
吱呀——
神宫之巅,云海极殿门推开一条缝隙,梦主从其中走出,她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仰首,望向头顶之上雷剑横斩,以及雷剑之下,罗冠与梦海巨兽身影。
“师弟!”
“你走吧,还有机会,留在这里,只能与我一起陪葬。”
“现在,将主宰权柄与意志,还给我……你,马上离开!”
她脸上一片平静,此生能遇到一个,愿为她死战之人,足矣。
莫非,还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他死?
三剑斩劫云,变不可能为可能,罗冠足够优秀、强大,甚至超出了她的预料。
可,天要她死,这便是命数!
梦主抬手,五指指尖上,冒出丝丝灵光,就要收回她,交付给罗冠的主宰权柄、意志。
“住手!”
“我叫你住手,你听到没?!”怒吼,自头顶上传来,梦界巨兽头顶,罗冠神情扭曲。
“你是梦界主宰也好,是梦主也好,但在我心里,你就是周然,是我师姐,是我的女人。”
“周然,你听好,你若敢收回权柄,我死在雷劫之下,也绝不会逃!你不信,可以试试?!”
梦主手一颤,眼圈发红,“为……为什么……罗冠……你可以活着离开……我会斩断与你的关联……你没必要……我对你也有利用……你何必……”
“闭嘴!你想让我知道,自己是个蠢货?被你欺骗了吗?!呵!蠢货就蠢货了,老子睡了你,我愿意再蠢一次!”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给我看着,瞪大眼看清楚,看我是如何打爆这狗屁天劫!”
梦海巨兽头顶,罗冠破口大骂,眼眸通红。
他死死,盯着赤色雷剑,“王八蛋,规则?哪来的规则?!老子生下来,就是打破规则的!”
“给我烧!力量不够,就继续提升,看今天,到底谁死谁活!”
“啊啊啊!”
罗冠通红眼眸间,竟有火焰冒出,那是他体内,魂珠剩余的力量,被强行引燃。
接着,魂珠燃烧的火焰,自口鼻七窍中,汹涌而出,接着是他全身关窍、毛孔。
呼——
熊熊火焰,炽烈滚滚,将罗冠整个人,都卷入其中。
他的魂魄,在这股恐怖力量下,强行提升、突破。
至境樊篱?那又如何!
突破不了,就给我撞碎它。
咔嚓——
咔嚓——
罗冠的肉身,在破碎,一道道骨肉裂口,不断出现。
而与此同时,其魂魄表面,已有恐怖撕裂,由内及外。
不顾一切,彻底拼命!
轰——
至境樊篱,如一堵厚重城墙,在洪流之下,轰然倒塌。
一瞬间,罗冠完成晋升——或者更确切说,凭借魂丹的燃烧,他以碎魂为代价,强行突破至境。
但这种突破,没有任何意义,当魂丹的力量燃烧殆尽,碎裂的魂魄将随之消散。
他也将,就此死去!
但至少,在魂丹燃烧时,他的魂魄层次、力量,达到了至境。
这是一种全新的感受,魂魄气息磅礴无垠,眼神所及,宇宙星海便也只是些许尘埃。
至境,这就是至境!
维度之极,浩瀚之巅。
罗冠站直了身体,望着头顶之上,那把斩落雷剑,发出怒吼,“不管你是谁,我的女人,我保定了!”
“给老子滚!”
嗡——
天剑爆鸣。
青霄御雷真诀!
或者说,这是至境加持下,蜕变、提升了无数层次的,以剑御雷之法。
称之为道,都毫不过分。
这是足以与规则,对抗的力量。
劫云所化,那斩落赤色雷剑,发出一声哀鸣,剑身表面瞬间,浮现出无数裂缝。
下一刻,剑身分崩,破碎消散!
天劫,结束了。
而就在,雷剑破碎时,一股恐怖气息突然降临,锁定罗冠。
嗡——
他眉间,仙篆的烙印、投影,蓦地亮起。
属于它的威严、意志,将罗冠庇护在内。
短暂迟滞,那道降临的恐怖气息,愤怒退走。
梦海巨兽与罗冠,仰面倒下。
轰——
巨响惊天动地,半座大梦神宫,被巨兽砸成粉碎,地面凹陷出一座,恐怖深坑。
与此同时,罗冠落入,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
梦主落泪,神情恐慌万分,大声说着什么,但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似隔着很远传来。
罗冠听不清,他抬手摸了一下,梦主的脸,微微一笑,“我……说了……你会没事……你男人……从不食言……”
她或许听到了,眼泪落得更多。
闭上眼时,罗冠看到了旁边的梦海巨兽,它倒在狼藉间,一脸生无可恋,又咬牙切齿。
似乎,是对双方,截然不同的待遇,感受到了人(兽)的生参差。
‘老子英雄救美,合该有这个待遇,你个坐骑,哪来这么多戏……’
转过最后的念头,他眼前一黑,再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