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现在瑞典国内什么情况?”
“卡尔昏迷不醒,西尔维娅和苏亚下落不明。”
“等等!苏亚?”
不是维多利亚?
“报道有误。”
“维多利亚人呢?”
“……H国,旅游。”
夜辜星实在无语。
“你和安妮没事吧?”
“放心,我在瑞典有自己的势力。”
夜辜星突然想起一个人,“替我查约翰·劳斯……”
“好。”话音一顿,“一一,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回来瑞典一趟。”
“……”
“陛下中了两枪,一枪在肩胛,一枪在侧腰,送到医院之前,已经出现失血性休克……西尔维娅又下落不明,总要有人出面主持大局……”
夜七的意思,她懂。
恐怖袭击引发民众恐慌,急需皇室出面安抚人心。
“一一?”
“我答应。现在,立刻联系首相大人,我要和他直接通话。”
那头,神情一震,“包在我身上。”
十分钟后,手机铃响。
“尊贵的公主陛下……”
“你听着,”夜辜星打断他,“马上派军队看守皇后岛恐怖袭击现场,任何人都不许进去,如果有人硬闯,直接关起来。”
“可是这不符合……”
“非常时期,非常做法。如果首相大人有更好的方式,我不介意你来发号施令。”
嘴角一抽,“我会照做。”
“第二,让新闻部立即出面辟谣,陛下只是受了轻伤,王后陪伴在侧,皇储殿下游学H国未归,皇室成员有惊无险。”
“第三,你亲自出面安抚各国驻瑞典大使,明确告诉他们,不接受难民转移。”
“第四,加强机场、港口、大小客运站排查力度,必要时候,让特种兵出面。”
“最后,准备官方新闻发布会,我有话要说。”
一连几条命令下达,夜辜星神情紧绷。
深吸口气,转眼看向男人,“煌,我……”
“不用解释,我懂。一起去。”
“我会好好保护自己,”话音一顿,抚上小腹,“还有我们的孩子……”
三小时后,直升机安全降落阿兰达机场。
清一色武装部队开道,夜辜星带着墨镜,冷面无情,安隽煌则护她左右。
闻风而动的媒体记者一拥而上——
“Alizee公主,你这个时候回国是否与昨日发生的恐怖袭击有关?”
“国王陛下昏迷、王后和皇储下落不明,对此您有什么看法?”
“关于内阁首相推您出面主持大局,请问,这是您个人的意思,还是被迫临危受命?”
“……”
脚步一顿。
目光冷冷掠过众人,全身气势外放,喧闹的机场大厅竟诡异安静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
“首先,作为皇室一员,我有义务对所有民众负责,生死存亡之际,愿与大家同生死,共存亡。这是皇室,该有的担当!”
“另外,陛……父亲只受了轻伤,王后受到惊吓一并送往医院休养,至于皇储失踪,更是荒谬至极!袭击发生的时候,维多利亚姐姐根本不在国内。”
“作为媒体工作者,希望大家能详实报道新闻内容,积极传播正能量,而不是危言耸听,以讹传讹!”
言罢,也不管一众记者表情如何尴尬,径直离去。
“还真是高冷十足……”
“何止高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女王。”
“嗤——以后的事,谁说得清楚?指不定王冠就到了她头上。”
“不过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踏实不少。”
“赶紧把最新消息发出去,联系电视台做实况转播。”
下午,三点一刻。
夜辜星头戴皇冠,身着授冠礼那日穿过的雅兰色礼服,站在瑞典皇宫至高处,柔婉不失坚定的嗓音通过话筒传遍广场每一个角落——
“两个月前,我站在这里,请所有民众见证我的授冠礼;两个月后,我再次站到这个位置,谴责恐怖袭击!”
从MT组织如何罪无可赦,讲到全国上下应该如何团结,保家卫国,女人抑扬顿挫的嗓音,不仅奇迹般安抚众人恐惧的内心,还将民愤情绪引至最高点。
“抵抗恐怖分子,保家卫国——”
多年后,瑞典人民记忆中,那抹清新淡雅的蓝色,随时光流逝,定格为永恒的美丽风景。
危难之中,是这样一个柔软又坚强女人如天使降临人间,陪他们共度难关。
恐慌之下,她成为所有人的精神支柱——只要她在,国便不倒!
这就是Alizee公主的魅力!
直到此时,夜辜星才敢松懈下来。
男人有力的臂膀环住腰腹,承受着她的重量,眼底深情,一览无余。
这就是他爱上的女人。
本该这样,光芒万丈!
9月29日,恐怖袭击事件第二天,恐慌犹如破了洞的轮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泄气。
瑞典国内警戒程度达百年之最。
所有可能存在的暴动、游行、示威就此被扼杀在摇篮里。
一切,归功于“城楼演讲”!
全球史上,形象地称其为——“政治舞台上最具效率的公关行动”。
将那些妄图挑拨国民情绪的小九九,悉数斩于马下。
这样的魄力,甚至不输任何一国领导人。
9月30日,MT组织中东基地扬言将发射最新研制的核武器,誓将摧毁瑞典王国,推翻古塔斯夫王朝统治!
而目的,竟然是——建立永恒自由的伊斯兰国!
“可笑!”
夜辜星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下座首相及内阁大臣眼皮齐齐一跳。
这些天,他们算是彻底摸清了这位的脾性,敬佩的同时,也些微发怵。
毕竟,还有一尊黑煞神在后面坐着,而两人的后盾,是整个安家,甚至牵涉的势力更广,比如非洲夜狼……
这里面的水,不可谓不深。
“出去。”安少下令,众人鱼贯而出。
旋即,冷面硬汉秒变狗腿妻奴——
“我看看,手都拍红了。”
“不生气,不生气……”
夜辜星一口老血哽在喉头,“MT简直欺人太甚。”
“老婆,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制造袭击的人,或许不是MT。”
安隽煌把他之前向中东政府施压,借力打力对付MT的事和盘托出。
夜辜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还真够黑的!”
“为媳妇儿,再黑也不怕。”一脸讨赏邀功的小模样。
“照你的意思,是有人借MT的名头对付瑞典?”
“或者,只是为了对付卡尔。”
夜辜星一惊。
恰巧此时手机铃响。
“是阿七。”
“接。”
“一一,”夜七的声音又喘又急,“查到约翰·劳斯的行踪了。”
眸光一紧,“在什么地方?”
“叙利亚。”
夜辜星与安隽煌对视一眼,目露了然。
通话结束,夜辜星拨通齐煜号码。
核武器是吗?
你有,我也未必缺,端看谁家的更猛。
10月1号,叙利亚境内一片荒漠上空,气浪翻腾,远远望去,竟似蘑菇形状。
当局紧随其后收到卫星云图,专家乘直升机亲赴现场考察,却得出一个令人震惊,不,或许令全世界震惊的结论——
核武器!
竟然是核武器!
不是原子弹,也不是氢弹,甚至连中子弹、三相弹、反物质弹通通不是!
当天下午,安隽煌“友好”致电叙利亚政府。
直言交出约翰·劳斯,却对发射核弹一事绝口不提,任谁也别想抓到把柄!
10月2号,瑞典新闻部联合军方发布声明,经调查,确定恐怖袭击事件与恐怖组织MT无关,而是国内反动势力作祟。
顺藤摸瓜牵扯出能源大亨约翰·劳斯。
举国哗然,震惊之后,接踵而至的是瑞典人民愤怒高涨的情绪。
游行示威,街头抗议。
政府联合军方出面,郑重承诺——全力抓捕约翰·劳斯!
10月3号,一张照片,引爆瑞典皇室惊天丑闻——
王后西尔维娅与民族罪人约翰·劳斯结伴同游大马士革古城,举止亲密,相谈甚欢。
上传IP显示叙利亚境内路由器。
一夜之间,西尔维娅跌下神座,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同日,夜辜星在卡尔书房的保险柜里找到离婚协议,当即联合新闻部,公开声明——
卡尔十七世与西尔维娅·索莫莱特早在三个月前已经结束夫妻关系!
此举,算是把整个瑞典皇室摘除得干干净净。
西尔维娅怎么做,都是她个人行为。
皇室信任危机得以解除,西尔维娅却被民众的愤怒推到“国之耻辱”、“卖国女贼”,甚至“淫妇”的舆论风口。
彻底成为发泄民怨的对象。
10月4号,联合国向叙利亚政府施压。
10月5号,各国纷纷发布外交谴责。
原本还想抖出核弹爆炸一事,可事到如今,国际舆论一边倒,这个当口跳出来,对方抵死不认,倒霉的只是叙利亚!
这个哑巴亏,吃定了!
外长顶着压力,极度烦躁,约翰·劳斯许诺的五百亿融资让他心动不已。
权衡之下,只能弃车保帅!
即便,那辆车足够诱人!
10月7号,叙利亚外交部出面发声,称不日将遣返约翰·劳斯和西尔维娅·索莫莱特。
瑞典政府拒绝“遣返”方式,要求带兵入境进行强制逮捕。
叙利亚首肯。
10月8号,正当瑞典特种兵整装待发,一雪国耻之际,约翰·劳斯和西尔维娅被发现死在大马士革的高级公寓里。
两人赤身裸体躺在床上。
法医鉴定,DNA完全符合,确认死亡。
两人死因却颇有些耐人寻味。
约翰·劳斯吞金自杀,至于,西尔维娅则死于脑部重击,且室内有过明显挣扎反抗的痕迹。
一场闹剧,上升到国家民族的高度,却在短短十天之内,荒唐落幕。
与西尔维娅同时失踪的苏亚被丈夫琼斯王储抢先一步救了回来,得以幸免于难。
精神方面却出了问题,不复以往伶牙俐齿,变得沉默寡言。
梦魇惊醒,总是不停重复:“我不是……不是……”
这个时候,丹麦皇室的宽容和仁义形象顺势彰显,非但没有嫌弃,还遍寻名医。
10月中旬,昏睡二十多天的卡尔清醒,听罢前因后果,默然垂泪。
一个月后,宣布退位。
皇储维多利亚继承大统,称——维多利亚三世。
瑞典国内,祥和如初。
加冕仪式结束,夜辜星和安隽煌两口子乘机先抵法国,接到安旭后,连夜飞回占鳌。
踏上熟悉的土地,环视周围熟悉的一切,恍若隔世。
族老排排站,一个挺直的小身影立于最前。
夜辜星泪洒当场。
“哥哥!”小姑娘反应最快,撒开两条小短腿朝那道身影飞奔而去。
“爸,妈,欢迎回家。”
一年时间,整整一年,她的绝儿已经长成顶天立地的小小男子汉。
“乖儿子,妈妈想你。”
“……我也是。”耳朵尖尖却泛起淡淡樱花粉色。
转眼年底,冬雪将至。
夜辜星又把丢下多时的瑜伽捡起来,刚做完一套,就接到夜七的电话。
“一一,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
“什么?”
“你交给我的两组DNA,已经比对出结果。”
“说。”
“苏亚和约翰·劳斯……完全匹配。”
“另一组呢?”
“不配。”
“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想听到任何有关谣言。”
“我明白。”
十二月底,占鳌迎来入冬后第一场雪。
凌晨三点,手机震动的轻响传来。
自从怀孕以后,夜辜星睡眠质量一直不好,掀被,下床,尽量不吵到枕边人。
捞起手机,转身来到客厅。
“喂——”
“醒了……终于醒了……”夜机山苍老的声音满含激动。
窗外雪花纷飞,洋洋洒洒,她却感受到春日和煦,分外明媚。
男人却不知何时站到身后,拥其入怀。
“我们结婚吧。”
“好。”
今天的冬天,异常暖。
1月初,夜机山、月无情、溟澈三人归岛,随行一名年轻女人,很是漂亮。
1月中,孕期15周,稍有显怀。
占鳌岛上,盛况空前,只因男女主人终于大婚!
往来宾客络绎不绝,直升机起降不停,甚至出动二十艘大型游轮载客。
堪当,盛世婚典!
夜组齐聚,黑白两道汇坐一堂,流水宴开,觥筹交错。
紫衣粉派代表出席,三男三女。
“闺女要嫁了,我这心里愁啊……”
“女神是别人的了,我这心拔凉拔凉的……”
1月20号,雪天放晴,宜出行,宜开荒,宜嫁娶。
化妆镜中,映照出女人娇美红润的面庞,一袭轻盈白纱,头上是货真价实的皇冠——铿锵玫瑰!
“唉……”第N次叹气,眼皮耷拉。
“怎么了?成天唉声叹气的?”妮娜换了一身藏青色旗袍,从里间拐出来,笑容温暖和煦。
“妈……”略带娇憨。
不知道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还是妮娜的笑让人不由自主亲近,大女人秒变小女孩儿的情况时有发生。
夜辜星摸摸鼻子,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起身,转了个圈,“好看吗?”
“我女儿人比花娇,穿什么都好看。”
夜辜星无奈叹息,她算是明白了,在这位眼里,她放个屁,都带着香。
心口却无比熨帖,温暖……
原来,这就是母亲——无条件包容,无下限宠溺。
拍拍自己显怀的小腹,扬起的唇角再次耷拉。
妮娜目露了然。
挽过她的手,“都说怀孕的女人更有味道,穿婚纱正好。”
“真的?”
“当然。”
“不会觉得胖?”
妮娜从上到下扫视一番,“你胖吗?我记得这两个月,你的体重很稳定。”
夜辜星松了口气。
当然,妮娜绝对不会告诉她,体重秤已经被你男人动了手脚。
湛蓝无垠的海边,雪风呼啸,透明穹顶之下却暖意如春。
玫瑰夹道,金箔为毯,乐声响,掌声起。
暖光之下,一身纯白轻纱、头戴王冠的女人挽着西装革履的老人缓步行来。
裙摆逶迤,步履端庄,微见隆起的小腹为她增添成熟风情。
就这样一步,一步,朝她钟爱的男人而去。
夜机山第一次穿西装,却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亲手送出待若亲女的孩子,将她一生的喜怒哀乐交托到另一个男人手中。
“小叶子,他是你想要的吗?”
“是。”
“确定了?”
“从未这般肯定过。”
“祝福你。”
“谢谢师父……”
“傻丫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卡尔坐在宾客之中,目光落在一身白纱的女儿身上,再投向上首端坐的女人。
记忆,恍若隔世——
“你喜欢我穿什么颜色?”
“……藏青色。”
“不要!丑死了——像老太太!”
“正好,我是老公公,这辈子,注定白头偕老!”
“油嘴滑舌!”
“真心话。”
原来,她穿藏青色这般好看。
“哼!”一声冷嗤,安炳贤僵着一张脸,坐在轮椅上,横眉冷对。
卡尔一扫颓势,战意升腾。
四目相对,各不相让。
远处,安炳良静静注视,眼底掠过一道深光,垂眸间,消弭无形。
二十年后再战,谁胜谁负,尚未可知!
新人宣誓完毕,交换戒指。
安隽煌执起女人纤纤葇胰,钻石折射出细碎的光亮,瑰丽璀璨。
套进无名指,抬眼,黑眸沉邃。
“此生,不离不弃。”
换夜辜星替他戴,缓缓推入,大小完美契合。
四目相接,女人笑靥如花。
“今世,并肩前行。”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
座下一阵哄笑。
有了夜组带头,所有宾客也都放开胆子,唯恐天下不乱。
“亲一个!”
“亲一个!”
“亲一个!”
“既然盛情难却,不如……勉为其难?”夜辜星黠笑,目露揶揄。
“自然,不负卿意。”
“你……唔……”
“真甜……”
狼吞虎咽,起哄声一浪盖过一浪。
欢声笑语,直冲天际。
“啊呀!”旭儿捂眼,又忍不住悄悄裂开指缝偷看。
粑粑吃果冻……
还是,麻麻吃果冻?
“宝宝,给你,冰淇淋。”
“辰哥哥,你真好!”咂咂嘴,眸光如水。
小金毛被她一看,心尖紧缩,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踮起脚尖,凑近,夜辰顺势俯身,递上耳朵。
“辰哥哥,宝宝想吃果冻……”
不远处,安绝一身笔挺的小西装,静静观望,手中捧花与他冷沉的面孔极为不搭。
顶天立地,俨然小小守护者的姿态。
看着紧相拥吻的父母,欣慰一笑,浅浅的弧度与安隽煌如出一辙。
突然,一个踉跄的身影向他倒来,杯中果汁溅出,沾染白色前襟。
一张面色苍白的小脸映入眼帘,恍惚间,只觉似曾相识……
“对不起,我没站稳……”
“你叫什么名字?”冷得不近人情。
女孩儿却不以为意,温柔莞尔,“夏荷。夏天的夏,荷花的荷。”
夏荷……
“小姨姨和小姨父好配。”樱紫落目露艳羡。
那身雪白的嫁纱是每个少女都会憧憬的美梦。
无奈,她跟了块木头——不解风情的木头!
“落落……”男人明显喝多了,抱着她,上下其手。
“冰木头,你说,要不要娶我?”
动作一僵,眼神迷蒙,下意识重复:“娶?”
疑问且茫然的语气,登时惹怒某人。
面色骤沉,冷笑:“你不愿意,有的是人愿意。”
转身,跑开。
好半晌,男人才反应过来,“欸!你跑什么?!我又没说不娶——回来!”
那厢,夜辉月摩挲着媳妇儿肚皮,唉声叹气。
“怎么就没动静呢?”
“啧,我说你一个人瞎嘀咕什么呢?大好的日子,别被你一个人给叹衰了!”
夜辉月充耳不闻,心里却暗下决心——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偏偏有两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月神棍,你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就没找个媳妇儿?”
溟澈半醉,一双桃花眼轻雾朦胧。
月无情懒得搭理,只当空气无视。
“你丫是不是不行啊?”
“……”他忍!
“看来真是不行……改天我给你看看,别害羞啊~”
好歹他也是一介神医,虽然不是专攻男科……
“不行?”冷笑,咬牙,青筋微突,“你大可试试!”
言罢,拂袖而去,红衣缥缈。
“呃……啥意思?”
试试?
卧槽!试就试!Who怕Who?!
冬将尽,来年,又将春色满园……
时光宁谧,岁月静好。
——正文完——
------题外话------
明天番外继续,五月五,《纨绔拽媳》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