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也沫抬头看着郑温言,只见他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里透着几许落寞,悲伤,痛苦。
原本高大挺拔的身躯在这孤凉的异国他乡中显得格外脆弱,孤寂。
周也沫忽然有种感觉,就像手心手背都是肉一样,她怎么能忍心让郑温言落得如此孤单寂寞。
但她永远都不会对当初看着奶奶死去的人有半点感情,以前的感觉、感情无非是她为了让他们相信她喜欢他们,用来骗自己,骗他们。
郑温言,赵俊浩,温晓辉,刘丽悦他们四人都是帮凶,是杀死奶奶的帮凶!
她没有对他们四人赶尽杀绝已是她最后的一丝仁慈。
“温言,你是为了我跑到这里吗?”
“嗯。”他小心放她下来,让她站在浴缸旁,伸手探了一下水温。
“温度可以。你先泡澡吧。”
声音哽咽沙哑,还有无法言喻的无能为力。
郑温言把自尊放低到尘埃里。
爱她爱到愿意当她的小三,也要留在她身边。
他试过放弃,试过离开,可那逃离的八年时光里,每时每刻都在想她。
每到夜深人静时,他总会想起当初两人待在别墅的时光。
“出去。”周也沫背对他,语气冷漠。
“沫沫,你需不需要我给你按摩?”
“不需要。”周也沫转身冷冷的直视郑温言柔情别绪的桃花眸。
郑温言呼吸变得困难。
周也沫冷冷的目光似把利剑直插入郑温言的心脏,郑温言没有想过满腔热血竟被她无情冷漠的目光浇灭。
郑温言呼吸变得困难,心脏仿佛被她狠狠的撕裂。
郑温言脸色发白,“能告诉我原因吗?明明你是个很温柔的人,为什么会变得冷漠无情,点情面也不给人,我不是你男朋友之一吗?”
他已经认命了,甘愿做她的备胎,她为什么还不能接受他?
“没有为什么,我不要你了。”
“你不要我了?那你是选择李皓羽吗?”
周也沫闭着眼,不回应。
选李皓羽吗?
她不选!
这世上的渣男千千万万,李皓羽也是那千千万万之一,不值得她浪费感情,时间。
“不管你做怎样的选择,我都尊重你,但你别让我走,别让我离开。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会瞧不起我,认为我不要脸。”
“可,我郑温言这十年来,就只喜欢你!”
“不!应该说,在当年你戴着奥特曼面具暴打我哥的那一刻,我就喜欢你了!”
周也沫微蹙了下秀眉。
照理说,二十多年前的商场,监控摄像头不多,不可能拍下她6岁时的样子。
郑温言忆起曾经,抿唇勾起唇线,“我在飞机上就认出你了。你的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会说话,我在飞机开玩笑,你将会是我未来的老婆。”
周也沫揉捏着眉心,“所以你一直都记得我?”
郑温言摇头,“不是。我被催眠后,我忘记了十七岁前人和事,在郑雄志的秘密基地,我到你的相片与视频,我找了催眠师给我找回了丢失的记忆。”
周也沫:“我累了,只想尽快洗澡睡觉。”
以前的事,她不想了解,也不想知道,她只想好好休息。
郑温言默默地转身走出浴室。
周也沫褪去身上的衣服,躺进浴缸。
爱情对于周也沫来说,无关紧要。
男人可以睡,但要让她爱上他们,根本不可能。
这个世界是男人的世界,女人想站在顶峰需断情绝爱。
她不适合谈恋爱,爱情这东西有毒!
本着出国旅游散心,又被这几个男人捣乱心情,但她不会拒绝男色。
正所谓食色性也,她也才28岁,性生活能让女人变得有活力,有激情,何乐而不为呢?
如果性格合适,性生活和谐,郑温言心甘情愿做她的床伴,她不介意留下郑温言,但想要她付出真心,感情,是不可能的。
外人说她无情,她也无所谓。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由他们说。
周也沫从浴室出来时,郑温言背对着她,盖着被子躺在狭小的沙发上,背影孤寂清冷。
郑温言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她心生不忍。
毕竟郑温言千里迢迢来到韩国,只为她。
1米八的大床,可以容纳下郑温言。
周也沫也不故作矜持,摇醒郑温言,“可以跟我一起睡床。”
郑温言强压制住扬起嘴角,“真的吗?”
“我不喜欢说第二遍。”
她正转过身,郑温言已迫不及待从她身后抱紧她,下巴轻轻压着她的肩膀。
“沫沫,我爱你!我就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我不要求你嫁给我,但你不能不要我,哪怕你把我当成小三,哪怕你跟李皓羽结婚,我也不要离开你。”
“你真的愿意?”
“嗯,我真的愿意。”
“那好吧,我们先睡觉吧。”
郑温言弯腰抱起她,迫不及待的放她躺在床上,正想吻她时,她伸手挡住他的唇。
“我累了。”
“好的,老婆。”
郑温言强压下欲火,给她盖好被子,躺在她身旁,想搂着她,又被她拒绝。
阵阵失落涌上郑温言心头。
“在外人面前,别叫我老婆。”
“知道,老婆。”
周也沫关掉灯光。
郑温言无声的眼泪滚落在白色枕头上。
他又自我安慰:只要沫沫让我待在她身边就好,不哭,不哭!
周也沫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一夜安睡。
趁着她入睡,郑温言小心翼翼的搂着她的腰,脸颊发烫,鼻尖尽是周也沫甜甜的香味。
李皓羽跟她一起时,郑温言嫉妒得发狂,杀人放火的心都有了。
这次韩国之旅,无论如何都要他都要守在她身边,不让那几个乌龟王八蛋抢走她!
*
刘鹏涛笑看着手机相册里的床单,那一抹嫣红,似梅花般悄然绽放,似心中难以抹灭的珠砂症。
脑海中浮现那晚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和缠绵缱绻的模糊画面。
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眼神中透着让旁人不曾见过的温柔与涟漪。
而客厅中的两人,此刻正僵直地坐在沙发上,彼此的目光犹如两把锐利的剑,在空中交汇碰撞,互相监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