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鹤和穆晓蕊却并不知晓穆瑾的心思,她们只当穆瑾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些事,穆云鹤见穆瑾晕倒后从穆晓蕊怀里接过了穆瑾,直接带她来到里屋的软榻上将她放平,又伸手拉过穆瑾的手探了探她得脉,发现她只是有些气结于胸加上折腾了一夜有些疲惫所以才晕倒的,并不是什么大毛病也就稍稍放心。
穆晓蕊担心的问道:“瑾儿没事吧?”
穆云鹤摇了摇头道:“并无大碍,等会我给她熬一副药,喝了睡一觉就好了。”
穆晓蕊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忽然重重叹息了一声,她抿了抿嘴抬头看了看穆云鹤,犹犹豫豫的不知想说些什么,穆云鹤却是瞧出了穆晓蕊的窘迫,冷哼一声:“你是不是还想问上官府里那个混蛋啊?”
穆晓蕊见心事被撞破,讪讪一笑点头道:“蕊儿的心思果然是瞒不过父亲。”
穆云鹤听穆晓蕊的话里没有一丝忌惮,气的瞪了她一眼冷冷道:“死不了,但也活不长。”
“此话怎讲?”
穆晓蕊不自觉流露出的担忧之色全数落在了穆云鹤的眼底,他冷哼一声,淡淡道:“中了毒蛊,我已用瑾儿的血将蛊虫引了出来了,那虫子也被红缨吃了,但是体内余毒清除起来有些麻烦。”
穆晓蕊眉头微皱,念念自语道:“毒蛊?竟会中了毒蛊?”
穆云鹤似是对这件事也有所疑惑,点了点头继续道:“是啊,中的还不是一般的毒蛊,看来是有人别有用心而为之。”
穆晓蕊的眉头越皱越紧,忽然转身就要离去,却被穆云鹤一把拉住:“蕊儿!你去干什么去?”
“我去上官府看看!”
看着在自己手中不停挣扎的女儿,穆云鹤有些气恼的训斥道:“你去上官府?以什么身份去?上官夫人?还是姨娘?他上官清当年瞒着已经成婚的事夺了你清白之身,你怎么就永远记不住疼呢?”
穆晓蕊的身子一颤,去势渐渐缓了下来。穆云鹤见她不再挣扎,便放开了手,柔声劝道:“蕊儿,我不会害你,当年我便跟你讲过这种男子是绝对不能相信的,可你不听。如今你已为人母,应该能体会到为父的苦心才是,那上官清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你知道他让瑾儿叫他什么吗?他竟然让瑾儿叫他叔父!他必然是已经知道了瑾儿的身份,又不愿相认才这般认瑾儿做侄女的,这样的男人值吗?”
没想到上官清竟会这样带她们母子,穆晓蕊亮澄澄的目光微微晃动了一下,脸上渐渐露出了不信与痛苦的神色,她嘴唇轻颤眼眶变红竟是要流下泪来。穆云鹤看到也很心痛,但他与穆晓蕊毕竟是父女,不能像穆晓蕊对待穆瑾那样将她搂紧怀里,于是便重重叹了口气将目光移到了一遍。
穆晓蕊最终没有让眼泪留下来,她用袖子逝去了眼眶中还未来得及流出的泪水,深吸一口气道:“他不仁我不能不义,父亲必然有能救治他的法子,还请父亲指点一二。”说完躬下身冲这穆云鹤恭恭敬敬拜了一拜。
穆云鹤简直要被这个女儿气死了,但他也知道女儿大了终不是自己的,他无奈摇了摇头,道:“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便将法子告知与你,这毒蛊不同以往的毒,就是我炼制的百草丸恐怕也无法完全清除,若真想清除余毒,唯有凑齐雪莲、血灵芝、鬼针草、穿心莲、翻白草,断肠草以及马齿笕这七种草药,将它们混合炼制成丸剂,让他服用七七四十九天便可痊愈。”
穆晓蕊痛的眉头微皱:“鬼针草,穿心莲,翻白草还有马齿笕这四味药市面上倒是常见,可这断肠草因为含有剧毒是官府命令禁止的,不过以他们家的能力搞到一些应该不难,剩下这个血灵芝和雪莲就不好弄了,简直是千金难求的东西啊。”
穆云鹤淡淡一笑,道:“所以我才叫你不要再去管他了,刚才瑾儿用血引出了蛊虫已经算是将血脉之情还给他了,你们三人从此之后便没有关系了。”穆晓蕊听后一阵默然,扭头看了看穆瑾被仔细包扎过得手腕,只觉阵阵悲凉。
忽然门外有人怯生生问道:“老神仙您在吗?上官家二少爷派人来找您了,说是有要事想问您,还请您出来见一见。”是潘先生铺子里伙计的声音,他们见过几次穆云鹤高超的医技,对他很是佩服私底下便称穆云鹤为老神仙。穆云鹤心下有些好奇,不知这个时候上官烁有何事要找自己,于是丢下句“你好好想想吧”便转身离去了。
穆云鹤前脚刚走,小屋内室便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穆晓蕊担忧的望了望内室紧闭的门,又看了看依旧昏睡的穆瑾,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进到内室去了,待人都离开后,躺在床上的穆瑾却缓缓睁开了眼睛,原来刚才当祖父训斥母亲的时候她便已经醒了,只是为了听听到底有何办法救治上官清,于是她便一直紧闭双目假装昏阙。
虽然她也听到了穆云鹤的话,可不知为何她救上官清的执念竟比母亲还要深,或许因为他们是血浓于水的亲生父女,亦或者是她不想再看到上官烁那张几乎到绝望的悔恨的脸庞,但不管是因为什么,她知道自己一定要救上官清,无论会遇到什么艰难困苦,她必须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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