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幽和玄夜赶到之时发现穆云鹤待着的屋子内已经空无一人,穆瑾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玄夜赶忙将消息传达给了上官烁,上官烁闻言脸色大变,赶紧命人去找,可搜遍上官府内都没有穆瑾的影子,上官烁急的又是一阵咳嗽,子冥赶忙劝道:“少爷,毒伤刚愈您先回去休息,穆姑娘这里我会派人去找,不过话说回来穆前辈也不在,说不定穆姑娘是被前辈带走了也说不定,若真是这样穆姑娘肯定不会有危险的,少主还是先养好自己的身体才是。”
上官烁两腿也已经有些发软,他想了想子冥说的也对,便也不在强撑着:“若真是师父带走了穆瑾,倒是比在我这里安全多了,也罢,你扶我回去休息吧。对了,你派个人去城南药堂打听一下,我也好放心。若是穆瑾不在,你也需得立刻来告诉我。”
而城南的药堂内,一袭白衣仙风道骨的穆云鹤带着仍旧没有回过味的穆瑾悄然落在院子里,此时虽是大早,但药堂大门依旧紧闭,因为昨个半夜里来人匆匆将潘先生接走,折腾的那帮伙计也没有休息好,此时估计都还在酣然大睡,所以也没有人发现穆云鹤的归来。
穆云鹤带着穆瑾直直走向院脚的一个小房子,穆瑾一把揪住了穆云鹤的衣服,她认出这间药堂就是她之前帮般若买过药的药堂,她困惑的看着穆云鹤,问道:“你为何带我来这里?你到底是谁?”
穆云鹤眉头微皱:“难道你娘就没跟你提起过我吗?”声音中竟夹杂了几丝不悦。
穆瑾空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神采,但随即又消散无踪,她轻轻晃了晃头:“没有。”
穆云鹤明显有些生气,他甩了甩衣袖想挣脱穆瑾的小手,却发现这小姑娘竟是手劲很大,他甩了两下都没能甩掉,当然穆云鹤也是因为心疼穆瑾不敢用大劲,不然以他深厚的功力又怎能被一个小女孩拉住不放。
穆瑾倔强的拉着穆云鹤,一副“你不把话说明白就休想离开”的架势,穆云鹤被她那倔强的眼神看的撇了撇嘴,最后干脆放下袖子道:“行了行了!服了你了!简直和你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说罢你想问什么?”
“我刚才问过了,你是谁?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哦对!你还得说清楚,叔父……上官清到底跟我是什么关系?”
穆云鹤用没被揪住的手捻了捻胡须,望着穆瑾淡淡一笑:“此话说来就话长了,你真得做好准备接受了吗?”
穆瑾被他问的一愣,是啊,自己真的做好准备接受自己想知道的这一切了吗?她有些迷茫的望向穆云鹤,穆云鹤却是目光深邃的望着穆瑾,他知道有些事终将是瞒不住的,倒不如让这孩子早些知道了,反正如今他已将她带出了上官府。
穆瑾嘴唇颤了颤,犹豫之后还是决定听穆云鹤讲出实情,于是她坚定地点了点头望着穆云鹤。
穆云鹤这次倒是露出一丝坦然,他笑了笑忽然在穆瑾头顶拍了拍,道:“我叫穆云鹤是你的祖父,这里是我在皇城的避所,至于上官清嘛,他便是你的亲生父亲。”
所谓复杂,其实就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但也就是几句话,却宛如晴空霹雳一般击中了穆瑾脆弱的心,她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望向穆云鹤,手下一松一下跌坐在地上:“胡说,这不可能!”
穆云鹤已经料想到穆瑾知道上官清是自己父亲后必然会是这样子的反应,他叹了口气伸手想去拉坐在地上的穆瑾,穆瑾却是身子一退躲开了穆云鹤伸过来的手:“不是!不可能!我娘说祖父名叫穆貅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是你?”
穆云鹤一愣缓缓支起了身子,皱着眉头看着穆瑾:“你这般惊讶的原因竟是因为不相信我是你祖父?”
穆瑾瞪大了眼睛看着穆云鹤,其实她也说不清自己这般惊讶到底是因为什么,一时之间知道祖父没死还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以及自己的父亲竟是这几日带自己极好的上官清,忽然之间她眼睛一阵酸涩,两个豆大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她白皙的脸庞留下两道淡淡的泪痕。
看着穆瑾那惊慌失措到泪流满面的小脸,穆云鹤是越想越生气,他忽然冷哼一声,道:“我本也不想说,当年我化名穆貅隐居山林只为能平安带大你的母亲,却不想后来你母亲竟被那无耻贼子上官清毁去清白,我本想带她离开,可你母亲不但不知悔改,甚至还与我大吵一架逃之夭夭,大半年后她挺着肚子来找我,说她怀了那无耻贼子的孩子,还叫我帮她接生,我本不想留你,但你母亲苦苦哀求于我,无奈之下我才将你留下。”
“如今你已知道实情,却不因上官清的无耻惊叹,反倒因为不信我是你的祖父这般惶恐,难不成竟还想着要回去找他们不成?”穆云鹤的怒斥回荡在小院内。
小屋内蒙着面纱的女子听到了动静忽的站起身疾步走带门口,“呼啦”一声将门拉开,看到怒发冲冠的穆云鹤指着坐在地上泣不成声的穆瑾,她心中揪的疼了起来,她几步跑到穆瑾身边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回头哀求道:“父亲!您别生气了,孩子还小不懂事,是我没有跟她说过之前的事,要怪你就怪我吧!”
空气仿佛一瞬间只见凝固住了,穆瑾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忽的抬起头,看着将自己抱在怀里的蒙面女子,看着她那双波光盈盈的眸子,闻到她身上撒发出那股淡淡的木槿花香,不是自己的娘亲穆晓蕊又能是谁?穆瑾心中的恐惧与悲凉忽然无法遏制的爆发了出来,她“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伸手死死抓住了面前的女子得衣襟,将脸深深埋在她胸间,口中含糊不清的喊道:“娘!我错了!娘!我好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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