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莹渐渐从回忆中收回心思,她望着面前哭红了眼睛的女儿,竟是不知道该说她些什么才好,她微一沉吟,叹了口气道:“那不管怎么说,你也不应该那样子和你爹爹说话。”
上官玥一边抽泣一边道:“娘!玥儿不想让哥哥娶那个穆瑾!玥儿喜欢哥哥,玥儿想嫁给他!”
何月莹面上一惊,慌忙捂住上官玥的嘴,低声道:“哎呀!玥儿!休要胡说!”
上官玥却将母亲按在自己嘴上的手使劲揪开,低吼道:“玥儿没有胡说!自从玥儿知道哥哥不是你们亲生的以后,玥儿便日日想着要嫁给哥哥!她穆瑾算什么啊!乡野丫头一个!爹怎么能让她嫁给哥哥呢!”说罢她猛然站起身,一边向门口走去,口中一边说道:“不行!我一定要跟爹讲清楚,不能让爹乱点鸳鸯谱!”
何月莹的脸色变得雪白如纸,她走上前一把将女儿抱住,厉声道:“上官玥!你不要胡闹!”
上官玥在母亲的怀里,心中便更觉委屈,哭的更加凶了,他一边哭一边道:“凭什么啊!我这么喜欢他,爹怎么能让他娶别人!”
何月莹心中也是一阵的难过,其实早在上官玥出声之际,老爷便早有将女儿许配给这个养子之意,老爷当时便说,带到上官玥成年之际,便将此事公之于众。可哪成想,一日月圆,上官烁突发怪症,请了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当时玥儿也不过是一两岁的年纪,老爷又因为经商常年在外,她一个人照料年幼的女儿与生病的儿子十分辛苦。时间久了,她便发现上官烁的病症竟是发作的越来越频繁,她知道若是长此以往,她便想让老爷打消了这个念头,特绝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多病多灾的养子。
终有一日,上官烁病发几近死亡,一个自称是潘先生的大夫前来,帮他死里逃生,并要求将他带走医治,夫妻二人商议之后,决定还是死马当活马医,就这样养子便被帯离了她的身边,上官烁虽不是她亲生,但多年的养育还是让她牵肠挂肚久久不能忘怀,唯有每月的一封平安信,才能让她心中踏实几分。
很快十年过去了,大儿子不仅继承家业,还娶了自己的侄女,为上官家诞下子嗣,女儿也生得亭亭玉立,更是到了适婚的年纪,因为上官烁并不在身边,老爷便也没有再提让月儿与烁儿成婚之事。
就在这时上官烁却忽然回来了,见到他第一眼时,何月莹竟是认不出来了,只觉面前小伙高大威猛,英俊潇洒,身子很是硬朗,一点看不出他身上竟有难以抑制的顽疾,一家人团聚,大家都很开心。当天夜晚,夫妻二人回到卧房后,老爷便旧事重提,说是想让两个孩子早日成婚。
何月莹得知养子得病虽没有根除,但却已稳定,她虽仍就有些担心,不愿让女儿跟着受苦,可就在去年,她无意间发现玥儿与烁儿关系甚好,月儿经常粘着烁儿,两个孩子甚至快要形影不离了,她并不知道原是女儿知道了上官烁是养子,只当他们是兄妹情深,加之上官烁却是十分疼爱玥儿,她心念所动,觉得若是他们两个能在一起,到也是件好事。
就在她打算与老爷好好商量商量此时的时候,她却发现上官烁身边竟好似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护卫,她持家多年,知道那些人绝不是自己府上的人,但他们却以自己府上之人的名义守护在上官烁身边,这一切都让何月莹心中产生出一股惴惴不安的感觉,她对女儿与养子的婚事,再一次产生了犹豫之情。
就在昨晚,她看到穆瑾在养子房内时,她只觉怒火中烧,她虽然知道养子并非毁人清白之人,但是看到穆瑾躺在他的床榻上时,也为女儿感到气愤,所以她打算带着穆槿回来,好第二天质问上官烁此举何为,却不想穆瑾经凭空消失,她愤怒之下便想着一定要将穆瑾找出来,哪怕掘地三尺。
可就当她看到上官烁从房中走出来时,她感到了一股陌生之感,并不是她与养子变得生分了,而是从上官烁身上散发出一股气势,让她瞬间明白了他们其实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加之穆瑾的神秘失踪,上官烁身边时有时无出现的那些神秘护卫,她知道站在她面前的上官烁已不是她们这座上官府能承受下的了,最终她便只能选择默默离开。
今日当丈夫说出要让上官烁娶穆瑾的时候,她开始还有些担心女儿,但当听老爷说是穆瑾的时候,她虽然心中也有些惋惜,但也庆幸自己的决定正确,她觉得就算上官烁有朝一日回离开上官府,但至少,自己的女儿不必跟着他受苦受难。
此时她听女儿吐露心声,竟不知原来女儿这般依恋养子,竟是早已对他倾心,她只觉悲从心生,他轻轻抚摸女儿的头发,低声安慰道:“玥儿乖,天下男人千千万,你与烁儿没有缘分,事已至此,你就莫要强求了。”
上官玥此时已经在无力反抗了,她只能趴在母亲的怀里嚎啕大哭,以此来宣泄心中委屈与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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