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穆瑾就被摇醒了,她坐起身揉揉眼睛,才看清眼前之人是白羽衡,便道:“哥哥,起这么早干嘛?让我再睡会。”
白羽衡见穆瑾一脸倦意又似要躺下,赶忙一把拉住她,道:“别睡了,这个点已经有渡船了咱们先过了江离开这江渡县,”
穆瑾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噘着嘴懒洋洋的换了衣服,收拾了行囊,随着白羽衡下了楼,白羽衡付了房钱,又叫来小二丢给他几文钱,托他将马车送还给附近驿站,二人这才离开了客栈。
江上飘着那层薄薄的雾还未散去,但江水里早已见不到昨日的那般璀璨,码头边有些渡船已经停泊在岸边了,摆渡人三五成群懒散的坐在岸边吃着早饭等待着生意上门。兄妹二人来时,太阳刚好升起来,万道霞光从江河尽头慢慢射了出来,渐渐的火球一般的日头从江面缓缓升起,江面上的白雾瞬间散了开来,露出碧蓝的江水。穆瑾看到这一幕,兴奋得睡意全无,指着日落对着白羽衡有说有笑。白羽衡看着心中微甜,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摆渡人却对着场景见怪不怪了,但是见到兄妹二人来到码头,知道是有生意了,便都笑眯眯的迎了上来。白羽衡随便上了一条船。那几个摆渡人中,一个四十多岁的大汉哈哈一笑,道:“公子,小姐,你们过江找我王老汉就是对了,我在这江上做了二十年的摆渡人了,我这船,又稳又快。”
边上其他人听了都是撇嘴摇头,其中一人笑道:“公子你坐他的船可千万要小心咯!”却见那王老汉脸色一唬,那几人便窃笑着又聚到一边聊天去了。
白羽衡也没在意,道:“大叔,你只需快些到对岸就好,钱好说。”
那大汉听完这话也不废话,哈哈笑着走到船板上,取下套绳,便驾着船离开了河岸。
小船缓缓来到了江心,穆瑾觉得十分好奇,趴在船边探身向下望,只见江水清澈,伸手触及江水清凉,忽见江内几条大鱼摇头摆尾游了过来,穆瑾紧盯着那鱼,见它们消失在船底,又赶忙跑到另一侧探头张望。
白羽衡见她兴奋不已,在船上来回跑动,有些担心道:“瑾儿,这江水太深,若是掉下去可就麻烦了。”
穆瑾笑道:“哥哥放心,我会小心的。”说完继续低头看着江河里游走的鱼儿兴奋不已。
王老汉道:“公子放心吧,我在这江上三十多年了,什么风浪没见过,我这船稳着呢。”
穆瑾却咦了一声,问道:“大叔,你方才说你才做了二十年的摆渡人,怎么现在又成了三十年了?”
王老汉见自己说漏嘴面色一红,胡乱解释道:“我……我之前打过十年的鱼。”
穆瑾哦了一声,到也没多想。白羽衡却是听出这王老汉满嘴谎话,加上之前岸边几人说的那话,心中明白八成这王老汉是个阴险狡诈之人。但现在已经行了一半了,见江面上船只稀少,也无风浪,便也没说什么。
可还没走多久,穆瑾便指着对岸,道:“哥哥快看!是昨天欺压百姓的那群人!”
白羽衡一惊赶忙向着穆瑾指的方向望去,见岸边果然站着昨夜被他甩掉那几人,只是那带头的侍卫换了一个。此时正凶神恶煞的守在岸边。白羽衡心道不好,赶忙对那王老汉道:“大叔,除了这河对岸,你可知还有没有别的路上岸?”
王老汉听白羽衡这么说,当下变了脸,他也看到岸边的人了,一眼就认出那是定北王的侍卫,加之昨夜他们那样闹腾一出,整个江渡县都知道他们在抓人。现在面前的公子竟然要躲着这些人,他是聪明之人联想之下便明白了其中之事。哆哆嗦嗦道:“你……你……他们找的…。”
白羽衡眉头微皱,从怀里掏出钱袋子,伸手取出一块最大的银子,放在面前的案几上,道:“这个是报酬。”
王大汉再胆小,看见这块银子时还是吞了吞口水,道:“打鱼的渔船一般是不停靠这个码头的,我这就带你们去!”说完,便使劲摇晃船桨,向着西边游了过去。不多时便见前方一处用木板搭建的简易码头,边上停着破破旧旧的船,船上都瘫着一张大网,一看就知道这是打鱼用的船。
王老汉将船靠近河边后便舔着嘴唇搓着手,眼睛直勾勾盯着白羽衡面前的银子。白羽衡见他一脸贪婪,心中冷笑。也没多说什么,拉着穆瑾走到岸上。王老汉握着银子,望着兄妹二人消失的方向,心想若是自己将他们的行踪告诉给定北王,说不定还能再讨些银子。忽的嘴角上扬,一脸奸笑。将手中银子贴身放好,边摇着船桨向着站有侍卫的码头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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