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穆瑾便拉着白羽衡来到种有千年梧桐树的广场,晌午的阳光透过梧桐树的枝叶撒下来,形成一道道光柱,落在地上,风拂过枝头,这棵树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紫白色的花朵随风摇曳,撒发出淡淡的清香。穆瑾兴奋地准备跑过去祭拜一下,却被两个拿着刀的官兵拦了下来。
穆瑾有些气愤的道:“你们拦我干什么!”
其中一个官兵道:“县太爷有领,今明两日都不能祭拜了!速速离开!”
穆瑾双手叉腰道:“怎么就不能祭拜了!你们梧桐县的人不是说此树很灵验么!我要祭拜!”
另一个官兵显然没有之前的官兵脾气好,眉毛一立,呵斥道:“你这女娃再敢撒野,小心我将你拿了!”
穆瑾依旧不甘心,却被白羽衡来了回来,他道:“瑾儿,陌生事端。”她只能撅着小嘴,一脸阴郁,退到了他身边。
却听身边一个声音笑道:“哈哈,姑娘莫气。”
问声,兄妹二人一同回头,见是一个中年汉子,大约四十多岁,身体结实,一看就知道是习武之人,他着一身青衣,面向虽不算俊美,但眉宇间却有一丝正气,显得神采奕奕。正笑眯眯的望着他们二人。穆瑾冷哼一声,道:“本心欢喜的特意来祭拜,结果被拦下怎能不气!我看着全天下的县太爷只会欺压百姓,都不是好东西!”
白羽衡心里暗暗叫苦,他这妹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心直口快了。于是赶忙上前揖了揖,道:“兄台请勿见怪,我这妹子太小,不懂事。”
穆瑾有些不服气,正要辩解,就被白羽衡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兴兴冉的低下了头。却听那汉子哈哈一笑,道:“令妹到是好爽之人,不拘小节,佩服。”说的也拱了拱手,问道:“在下邢文宇,游历至此,敢问而为怎么称呼?”
白羽衡笑道:“在下白羽衡,这是义妹穆瑾。我们也是赶路至此,听闻这国相夫人领着国相千金前来祭拜,特意留下来想看看热闹。”
邢文宇笑道:“这国相千金要来之事也确实闹得沸沸扬扬,我也有所耳闻。听闻她们明日才来,但是看着形势,想必这县太爷怕明日出事,所以今日便将此地封锁了。”说着,将目光移向穆瑾,道:“所以,姑娘也无需生气。本朝对待富贵权者向来有如此有待。”
穆瑾看了看人群,见又有一些百姓被官兵拦了下来,那官兵依旧骂骂咧咧,她心中气愤不已,叉着腰道:“难道只有当大官的人才是人,我们这些人就不是人了么?她们明日才来祭拜,我们今日都不能祭拜了么?”
邢文宇哈哈笑道:“姑娘果然敢做敢言。你这脾性倒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哈哈,不过当今世上,不少官僚腐败,若大家都能像姑娘一样想。敢于与与其抗争,也省的皇上劳心劳神的惦记这些蛀虫了。只可惜这天下之大,缺少刚直不阿之人。反倒让这些只会溜须拍马的人独占一片天。”
穆瑾听得有些迷茫,但是白羽衡却想到,当年若不是仇家手中有权有钱暗中调动官兵追杀他,他又怎会狼狈到险些丧命?对他的话很是赞同,不由得道:“邢大哥所言极是。如今这世道官府与权贵狼狈为奸,确实没少迫害老百姓。”
邢文宇微微点了点头,却扭头看见穆瑾站在一边一脸迷惑的样子,笑着打趣道:“据说来祭拜此树得的都是得不所愿的男女,莫非姑娘小小年纪,就已有情郎?”
穆瑾听完,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垂下了头,她本并没多想,只是见这梧桐树生的粗壮,花开的又极美,也想去祭拜一番,但是为谁祭拜,却是一点都没想,此事被邢文宇这么一问,心中思绪万千,她本应想着上官琬,可不知怎么了,那日落水后,那一抹赤金色的身影却出现在脑海里。忽然一怔,甩了甩头,变得一脸茫然。
白羽衡看着穆瑾的样子不由眉宇间散出一丝怒气,邢文宇却当她是摇头否认了,只想着也许小姑娘害羞,不好意思说,便道:“哈哈,穆姑娘,我这人不太会说话,刚才也就是随口一说,无需介怀。白兄弟,咱们既然碰到,便是有缘,不如到前面那座酒楼坐下喝杯酒,只当赔罪,你看如何?”
白羽衡倒也是个爽朗的人,尤其刚才两人一番言论见解相同,又见他这么说,也笑道:“既然大哥邀请,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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