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520,明天521,这两天更新一下砚巧夫妇的婚后生活,然后再把宗主最后的刀子补上】
脑袋混乱的白巧捏碎灭魂镰,镰刃破碎成千万光点。
心口的疼痛不禁让黑溟一声闷哼,他这才用手背擦去唇边的血。
这时,一只柔白的手捏着一粒红色药丸过来,也许是她不能视物的原因,红丸的外壳恰好触上他的嘴唇。
“再下一重保障,”白巧空茫茫的双眼无神无采,“这是附子花根部捣碎成的毒药,我炼制的毒只有我能解,你吃下去。”
她才刚说完,指尖传来异样,柔软且湿热的感觉,她抿着唇震惊地吸了一口气。
“谁让你这么吃的……!”
黑溟并不是真地想冒犯她,“我手上都是血……”
无味的附子丹硬是给他尝出甜味。
这种感觉,不是毒药。
暖流游走全身,分明是愈合伤口的疗伤丹,心口的痛感减轻。
白巧看不见他的表情,自己往回走,抱出前不久她整理破庙找到的干柴,点火。
“过来坐吧。”
她招呼着黑溟。
这个时候本就临近冬天,秋末的风肃凉,加之下雨,潮湿的空气令人不适。
生火暖暖身子。
“你是哪个宗的人?”刚坐下的黑溟就听到白巧这么问着他。
男人想了想,决定捏造一个伪身份,“一个不出名的小门派,比不上天合宗。”
“是么……”白巧再问,语气带笑,“道友,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阿砚。”
“嗯,砚师兄,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也是来历练的吗?”
“不错,下了大雨经过此地进来躲雨,不曾想白师姐也在这。”
黑溟答得流畅,不经过思考立刻脱口而出。
他必须快速做出决定回答,表面上看他们进行最普通不过的问话,实际上白巧还是没放下戒备心,留了心眼和他玩心计。
她在试探他,并且话语做了细节处理,问得委婉且礼貌,由不得他拒绝的同时也在引导他说出心里话。
只要他答得慢了,或者犹豫时间久了,等待他的估计又是一顿犀利质疑。
想着,黑溟指尖摸上自己的心口处,紫眸黯然伤神。
伤口因丹药的作用不疼了,可是回想起来,他还是觉得撕裂一样的痛。
不想再经历……
夜色已晚,外边风雨交加,听着雨点敲打屋檐的声音,疲惫不堪的白巧开始点着脑袋垂钓。
她很困很累,山岭的妖兽一波接着一波来,还有一群不速之客前来打搅。
“白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靠着我睡。”
黑溟发现她的倦怠,思忖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没那么怂。
他不说还好,一说白巧就觉得他图谋不轨。
卷发姑娘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桃花眼,“你是不是另有所谋?”
这种情况下邀请一个女子,铁定有猫腻,图她的命还是图她的钱?
难道在记刚刚她用疗伤丹骗他说是毒药的仇?
“啊?”只是单纯想和她更亲近的黑溟神经一下紧张到了极点。
的确另有所谋,但他有这么明显吗?明明说得那么抽象。
白巧搬来她先前做好的床,绕着火堆就地躺着,同黑溟商量道:“我们轮流守夜吧,你想守上半夜还是下半夜?虽然我眼睛不能视物,可是我的符和阵挺厉害。”
“你睡就好,我可以守全夜。”
听他这么说,白巧唇边扯出一个虚假的笑脸,“原来砚师兄人这么好啊。”
好好好,他绝对居心叵测,一个她陌生又不认识的人莫名其妙对她那么好,一定有原因的。
瞧得出她的冷嘲热讽,黑溟难过极了。
“白巧,别对我这么谨慎,我若想害你的,我就……”
“好了好了,我信你就是了。”
在他即将说出后面的话时,白巧打断他的话,躺去身下的稻草堆,闭眼。
搞得她在迫害人家师兄一样,逼得他要发誓做担保。
庙里又恢复了,只有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庙宇内弥漫着淡淡的潮湿,火光摇曳,映照少年一张精致的脸庞。
察觉到身旁人均匀的呼吸声,黑溟悄悄看过去,就在他不远处,姑娘安静的睡着了。
他轻声轻脚向白巧挪了挪,将什么东西柔软盖了上去。
“这是什么?”
事实上白巧睡不着,之前她在闭目养神。
手摸上腰间毛茸茸的东西,她并不讨厌,而且手感很棒。
好像是什么动物的尾巴,不止一条。
黑溟灭了火堆,顿时破庙陷入一片黑暗。
“是什么不重要,给你取暖用的。”
这等野兽聚集的地方火光为大忌,不管对方是人或兽,都对光源敏感。
早知道把阿喜带出来了,搁外边那么一丢看门口,谁都安心。
白巧指尖摩挲腰上的温暖,触感越摸她越喜欢,而且类似披袄的绒绒到后面是尖的。
“砚师兄,取暖的东西还有吗?”
黑溟:“……”
他又放出一条尾巴。
“还有吗?”
少年再给两条。
“师兄,我可能有点贪心……”
“……”
有些无奈的黑溟干脆放出十尾,全部堆过去,“我十条都给你了,再多我真的没有了。”
十一尾黑狐,先不说有没有这种生物,他修出十尾就很不容易了。
白巧心满意足,手里抱着,腿上夹着,腰上盖着,整个人被毛茸茸包围。
“够了够了,谢谢师兄!”
小姑娘的脸上终于不再是对他的抵挡,朝他朝气一笑。
黑溟愣怔了半晌,任由她薅着自己的狐狸尾巴,垂头哑笑。
遮掩了一下眼底深藏的柔光,嘴角的笑意径自蔓延而开,似拢了光华流转的月泽,开心得不像样。
他感觉自己好没出息。
可是她喜欢他的尾巴。
情绪实在忍不住。
暴雨纷纷,穹顶无数细腻的银丝飘洒,千万条细细的雨丝朦胧幽幽轻纱,覆盖一片阴霾。
漫天星河的地带,流沙一样的碎星缓缓流动。
天道司
金光璀璨的宫殿中,金发姑娘蹙着眉,她一人独坐方桌一侧,桌面摆了一盘设好的棋局。
一场没有对手的博弈。
她捏着那颗白子,犹豫着要下在何处。
“天道妹妹,又打算私自篡改你继承者的记忆了?”
殿内蓦地响起女人妩媚的声色,金发女子吓了一跳,搁下那枚白棋。
她旋身坐上布了棋局的方桌,两条细白的长腿交叠,暗色橙眸笑看棋盘上唯一的白子。
“这对小道侣真可怜,缘分如此深,却总是被你拆散,良心不痛吗?小心因果轮回报复在你身上哦。”
幼釉瞥了她一眼,掌心一挥,隐去棋盘,“那也比某个陷入轮回还拉上我眷属的人好得多,你来我的天道司干什么。”
“来找人呗,两天没见人了,想他了。”
幼釉额上青筋暴出:“……”
想法说得真是明目张胆啊姜千泠!
“不在。”幼釉一口回绝。
“这样啊……”
姜千泠眯起眼眸,呵呵低笑,涂了鲜艳蔻丹的指尖划过朱唇,“那我不打扰了,不过我劝你还是少干扰这个世界的因果,否则就算你是天道,也得受到自己定下的惩罚。”
她走了。
幼釉又召出棋盘,她不是没考虑姜千泠的警告,可是她……
“白巧,最后一次……”
幼釉最终决定改变那颗白子的位置。
“实在不行,我就放你自由,让你自己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