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想白巧回来又不想她那么快归。
黑溟盘坐,闭眼翻掌运功,掌心平行胸膛,幽幽魔气渗入心口,缓缓导出一颗印满复杂花纹的球状物。
“魔丹?”风镜脸色稍变,伸手去夺,黑溟两指一动,没给她成功。
扑上红木桌的女人回首,语气尖锐,“犟狐狸你想做什么?!”
他沉默并指施法,暗紫魔气形成小小锁链,拴住整个魔丹,手心以气再推,运送江淮面前。
魔医大难将至,砰地跪地,瑟抖不止,“尊上大人这使不得呀使不得!还请收回魔丹!”
黑溟置若罔闻,声量不高,吐字清晰,“拿去,帮我保管。”
“你这……”江淮捧着悬挂半空锁链环绕的魔丹,心里咯噔。
他这是准备赴死啊!
魔丹都给了,那么证明他是不在乎这个分身了。
既然不在乎那还瞒着师妹作何,他要去做很危险的事,并且抱着必死的心态。
魔丹就是他的后手准备,死了,但没完全死,魔丹不毁,肉身不灭,而且消亡的为分身,不足挂齿。
但是分身好歹是本体分裂,分身死亡会对心神造成些伤害。
江淮不劝,他知劝说无用,手心一握掩去魔丹气息,“你要去做什么,别自己一个人行动,我们能帮你分忧。”
黑溟启唇欲言——
“大师兄!”
打扮浮翠流丹的女人推门闯入,急如星火,一把抱住他,“不接我传音符,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魔医咋舌惶恐。
女人!女人!
夭寿啦!有不怕死的女人主动抱魔尊大人!
白巧的主动,黑溟趴下去的狐狸耳朵一瞬竖直,胸口温澜潮生,似流绪微梦。
他修长如玉的五指泛白,拂上柔软发丝,全身心放松地靠上她的肩头,感受小太阳无尽的温暖。
“笨蛋,一群小喽啰还奈何不了我。”
好在他提早有用灵力隐藏境界,不然凭她合体境,就暴露了。
他的声音很轻,眸底淡淡笑意仿若蕴着灵玉的温华,柔和地自眼底晕染到唇角。
他宁静如亘远长夜,温玉般的光华在二人之间流淌。
魔医瞠目结舌,揉揉眼睛,反反复复确认,尊上此刻表情左右写着两个字,“喜欢”!
真的是超级温柔的魔尊大人!
老魔尊沉溺美色,不务朝政,魔界打理那叫一个稀巴烂,魔窟和孤罪院便是最好的例子。
否则一开始哪轮得到神族欺压,他们不争六界之首的名头,只图一个自保,河清海晏。
后来出现了一只黑狐,这位不论头脑政策或是实力手段,丝毫不逊色其他五界的主宰,最重要一点,砚大人不爱女色。
往他后宫塞的女人统统被杀。
虽说性格暴虐,喜好杀人如罗刹,然一双眼睛明是非,分忠奸,让魔界有过一段辉煌时期,甚至神族不敢来犯。
手段是脏了些,就算如此,他依旧是魔族子民一致选出的新王,他们也深知自家帝王悲惨的过去致使性格扭曲。
难得大人喜欢,只希望这个女人的出现不会发展到迷惑君王乱朝纲,能抚平魔尊大人内心的创伤吧。
风镜和江淮退出房间,拉上魔医一块,留空间给他们说说话。
江淮要去中心地带买吃的回来,风镜则去了另一个房间。
她刚进门抬眸那刻,入眼的是美如冠玉的锦服少年摆着一张臭脸发牢骚。
风镜当做没看见,去了桌边拿水杯倒水润润嗓,桌旁的人瞧见,先一步抢过、倒水、仰头饮尽、放杯,一气呵成。
“……”她的手顿住,方向一拐,去拿第二个瓷杯。
没关系,盘子上的水杯多的是。
星长节看出她的想法,再次抢过来重复上一番操作。
脸色还是那么臭。
风镜:“……”
她又转,第三次去拿,他第三次使坏。
终于她忍不住了,“星长节你幼不幼稚,三岁小孩吗?”
清冷仙姿略显妖娆的女人黛眉似山水画中的柳叶,微微挑起,流露一丝傲然之色,神韵娇媚。
身着一袭黛青的中袖短款纱裙,绣云纹路精致华美,从她修长的脖颈延伸下来的香肩,玉骨一般白嫩光滑。
“……”明明刚喝过凉水,却感喉间一股干燥,星长节低低哼了声,满是不服别过头。
“你什么态度呢?”
青色的绣鞋踩上他所坐的椅子里,星长节头转回来微微垂眼,那大截可视的玉腿这么一抬,露出明晃晃的白脂脚踝,无声勾魂。
风大小姐霸气的脚咚。
星长节眼眸不眨盯看某个地方几秒,大气不敢喘。
耳根悄然染上粉红,捂着鼻子,闷声道,“你要不要把腿放下来,你穿得短,我这个视角能看见……”
“……”
气氛,尴尬到凝固。
四目相对。
风镜面上一红,想了又想她也不是什么纯情之人,跟眼前这男人坦诚相待的次数多了去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不在一起了,但妨碍她戏耍他吗?
她忽而得意哼笑,娇俏的脸似笑非笑,“我不放,你怎么样?”
五指涂上黑色蔻丹的素手揪住大腿上的衣料,带着点儿诱惑地一点点将纱裙拉高……
“停!”星长节连忙压住她还在勾引他的腕,呼吸开始紊乱。
风镜不痛不痒地呵出声,条理有序脱去绣鞋,雪色莲足看准男人的位置,轻踩他胯上蹂躏,星长节躯体猛地一震。
“你……”身体被她挑起了反应,小腹有一团火在燃烧。
他这心猿意马的难忍,女人笑着再抬手。
用指腹沾了点嘴上口脂,随后弯腰俯身,将红艳的颜色挑逗般抹在他唇形好看的薄唇上。
“阿镜……”这声动情的叫唤,保持理智的风镜才不会给予他回应。
她只想玩玩。
“不许动哦……”
魅魔呵气如兰,勾人的食指故意顺着他的喉结滑下,在男人衣领敞开的锁骨处暧昧打转,“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一个月都不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