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政头也未回,面无表情道:“安若卿,爷记得自爷来到盛京后,就没有与你切磋过,也不知道你这些年长了多少本事。爷看今夜良辰美景,时间刚好。”
话落,直接动手。
安若卿原本见萧政向沐九歌动手,关心则乱下,才挡住他,可见他气恨的摸样,才反应过来,多年未见的萧政那怕如今性子再恶劣,也绝不会偷袭一个女人。
这会又见他直接向自己动手,一个侧身躲过他丝毫没有留情的凌厉攻击,面上无奈一笑,“我们是朋友,我不想与你动手。”
萧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弧度,手上动作不停,冷冷道:“安若卿,你比谁都清楚,不论什么时候,我们都是最默契的对手与最期待的敌人。”
手掌划出一道虚影,刁钻地向安若卿胸口拍出一掌,见对方顺利躲过后,似笑非笑道:“当然,我们永远也是最好的朋友,我不会允许别人伤你,你只能由我亲自动手,亲手…”
“杀了你。”最后三个字吐出后,萧政面上一凝,瞬间变得铁血肃穆,任谁也能感受到他极认真的杀机!
初一与初二对视。
初一挤眉弄眼,看吧,我就说绝不能对安大家出手吧,主子心里的小阴暗他还能不知道吗?
要是刚才他俩敢出手,那绝不是五十大板外加擦屎那么简单了,绝对会生不如死!
初一得意一笑,瞬间也不觉得擦屎这件事有多么难接受了。
初二默然扭过头,用唇语说了俩字。
蠢货。
初一瞪眼。
安若卿心里一叹,四大世家与做为建立南朝三大世家之一的萧家,他们确实自小就是世敌。
惺惺相惜,却又期待与对方的对决。
安如卿淡然如水的眸光含了些凌厉,出手终于不再只是躲避,视线瞟见沐九歌正在不远处盯着他俩,心里微动,一跃而起引着萧政离沐九歌远一些。
知道他想法的萧政面上更阴冷几分,可依然顺着他动作离沐九歌远一些。
夜已经很深,月光下,红影与白影碰撞在一起,下一秒又急速分开,寂静无声中只见虚影叠叠交相呼应。
初一初二一眼都不敢眨,死死盯住俩人,观看这种层此高手交手机会不多,他们不想错过那怕一丁点,可俩人动作太快以至于几乎看不清他们是如何交手的,只能看个大概,就是这些不可捉摸的模糊身影依旧能让他俩感觉出里面包含的无限惊险与杀机。
真是让人热血沸腾。
沐九歌撇一眼打得不可开交的俩人,想了想,觉得这俩人真是无聊。
她收回视线,决定不再管,据他俩的话,知道这是他俩之间的事,与她无关。
抬脚靠近棺材,决定继续刚才的事。
拿着玉簪伸进棺材。
忽然,意识中蓦然一动,她猛地后退。
一只手抓住她手腕,微微一用力,她后背微痛蓦然撞进一片坚硬中,身子瞬间被温暖包围。
接着只听‘轰隆’一声响,棺材被关上了。
紧接着,她耳边传来暧昧的呼吸声,那人微微叹息含了些许恼意,“怎么不听话。”
一手轻轻握住纤细柔弱手腕,一手环住沐九歌身子的萧政,目光却盯住站在棺材上的安若卿,温柔的笑,可那笑怎么看都有些刺眼。
安若卿长身玉立,站在棺材之上,含笑望着萧政,背后的手却缓缓握住,半招之差,为何感觉像失去了整个世界?
落寞不到一秒,他又露出真心笑容。
只见在萧政得意笑容中,沐九歌手腕一扭一划,反手一刺,如鬼魅般直击萧政左眼。
萧政意识到时已经有些晚了,又心有顾忌不敢伤到沐九歌手腕,只得放开,同一时间急速后退,怒极道:“沐九,你好大的胆子敢伤爷。”
站定后,幽深怒极的视线盯住沐九歌。
却在接触到她眸子时,如一盆冰水浇在头顶,自上而下冻住。
狂躁,嗜血,疯狂,毫无意志,仿佛想撕碎她周围一切东西。
萧政脸色一变,蓦然想起沐家人所说的话,她似乎在刚清醒时就像现在这般,她是受不了别人接触?
还是忍不了男人的碰触?
怕是第二种!
萧政二话不说,赶紧闪身上前。
安若卿只能看见沐九歌背后,见萧政怒吼一声又上前,也动了真气,“萧政!”
萧政没说话,挡住安若卿一击,另一手快速点在沐九歌身上几处,就在这时安若卿终于也意识到不对停下攻击,萧政带着沐九歌坐在地上,双手放在她背上为她梳理混乱的气息。
沐九歌脸色苍白无一丝血丝,闭上眼睛眩晕过去。
许久,萧政才收手,起身,面无表情拿起地上玉簪与一个小玉瓶。
默默走到棺材边,一手推开棺材盖,“爷是怕她破坏尸体证据,才动手阻止的。”说着话,动作一点不慢地划开尸体皮肤,用玉瓶接住鲜血。
瓶子口很小,鲜血变成一条细细线条流入瓶中。
蹲在地上一心探查沐九歌气息的安若卿:“……”微微轻笑,明明是不想九儿沾染肮脏的尸体,这人却非要如此说,幼稚。
合上棺材后,萧政斜靠在棺材上,静静打量沐九歌,面上看不出喜怒。
只过了十个呼吸,沐九歌缓缓睁开双眼。
睁眼的刹那间,一道寒芒溢出,扫视了四周一眼,安若卿正看着她,眸子里满是关怀温暖,萧政斜靠在棺材上眉眼冷漠。
玉簪与玉瓶放在她手边。
她静默一瞬,然后拿起玉瓶,手微顿,触手的一瞬间就知道瓶子里盛的是什么东西,她收起瓶子放进袖子里。
起身。
看一眼萧政。
转身离开。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会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萧政幽深的声音蓦然响起。
沐九歌步子未停,“安家,四大世家之一,以文采史书传世,桃李满天下,能传世千年的安家,很少人知道他们真正擅长的是买卖隐秘消息,没有安家打探不出来的秘密。”
在安若卿出现的那刻起,她也已经想到这点。
看着逐渐消失在夜幕中的娇小倩影,萧政歪头看着安若卿阴阴一笑。
安若卿身子微僵,随即又恢复过来,轻叹一声:“阿政,明明是你自己查出来的。”
“我可什么都没说。”萧政吐出胸口中那口郁气,神清气爽,“她自己猜的。”
初一叹服,只觉得自家主子阴险的性子又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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