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孝康皇帝何须人也?他的名字叫做朱标。朱棣给他的谥号是懿文太子,建文帝给他的谥号是孝康皇帝,给他的庙号是兴宗。
其实跟嘉靖追封兴献皇帝的做法一样,但不一样的是,朱标要是不死,他真的就是老朱的接班人,而兴献皇帝的位置完全就是嘉靖给他争取来的。
这个提议里面,改弦更张的意向很浓郁,但是问题来了,太庙里面怎么摆?
国之大事,在戎与祀,你明兴宗回来了,大明的太庙只供奉九位皇帝,挪谁的牌位?
现在太庙的格局是这样的:太祖朱元璋、成组朱棣、睿宗朱佑杬、世宗朱厚熜、穆宗朱载垕、神宗朱翊钧、光宗朱常洛、熹宗朱由校、思宗朱由检,正好九位。
如果朱标要进去,那么睿宗就要挪出去,可是睿宗一挪出去,朱标又凭什么进去呢?朱标也没做过皇帝,而且就算朱慈曦真的是建文帝的后人,那都不知道多少代了,亲已经尽了。
挪成祖?那跟穗宗否定慈父是一样的,会引起思想震荡的。
怎么办?这是一个问题。
陈名夏就主张不要挪动“孝康皇帝未有天下,而有庙号,是所谓名不正,言不顺也。”
“那睿宗何以进太庙?”
“睿宗随未有天下,然子孙之德绵延祖上,殿下乃世宗皇帝苗裔,不可自弃。”朱慈曦已经过继了,他认了袁太后做妈妈,自然算世宗皇帝的后代,在宗法上是完全说得通的。
朱慈曦这时候就蒙了,这是严助教他的。还好这个时候严助出来解围了,他说;“晋朝的司马师没有做过皇帝,依旧庙号世宗,孝康皇帝位列太庙,有何不可?”
晋朝的司马师把位置让给自己的弟弟司马昭,后来司马昭的儿子司马炎做皇帝的时候,就把自己这位伯伯封为世宗。陈名夏一时词穷,说道:“若上庙号则可,入太庙则万万不可。”
这个提议得到了一众人的拥护,尽管小皇帝并没有提到进入太庙的问题,这也是朝臣吸收了嘉靖皇帝的教训,不可以让皇帝搞幺蛾子,嘉靖皇帝虽然已经死了,但是大礼仪的乌云还笼罩在朝臣们的头上。
朱慈曦也只好如此,他接着说道:“既然庙号已经确立,接下来当有修撰实录的事情,你们以为谁可以当之?”
历代都是大学士修撰的,顾泽明是内阁首傅,但是他不敢修,一则没有功名,二则没有士名。
现在看来这有李明睿能够主修,还加了吴伟业做副主编,顺便把他拉进了内阁。
吴伟业自然是欣喜万分,进入内阁是多少文人日思夜想的事情,而他今天就做到了。他今年也才三十五岁,这个年纪进入内阁,纵览明朝,除了顾泽明比他年轻以外,是再也没有人能够完成的勋业。
“谢皇上隆恩,臣必定鞠躬尽瘁,竭力完成这实录。”吴伟业的眼泪已经控制不住,连同他的膝盖一起触碰在地板上。
“好好好。”朱慈曦说着,忽然夏守忠过来对他耳语了几句,朱慈曦说:“如今典将军已经回来,这朝阳门的事情如何处理,还请各位卿家斟酌。”
典少籍平叛回来,他说道:“这是一场针对大将军的谋反时间,是有心人在搞破坏。”
“哦,这我就不能同意了,那些老百姓不过只是说了几句话,是违反了朝廷法令的那一条?就对他们大打出手呢?”想不到这话竟然是出自党崇雅的嘴巴。
朱慈曦并不没有搭理他,直接问顾泽明道:“不知道大将军有何看法?”
皇帝关心案子,而顾泽明说道:“臣乃是非中人,此案不是我能够评说的。”事情的矛头对着他,他要是定了性,官员那边通不过,而且这个事情一看就是有人指挥的。
“此案严重之极,诸位以为谁可以查此案?”朱慈曦又是一个问题。
李明睿这个时候道:“老臣保举一人,定可以破了此案。”
“谁”
“顺天府尹蒋鸣玉。”
……
蒋鸣玉诚惶诚恐从顺天府衙来到这个养心殿,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臣顺天府尹蒋鸣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蒋鸣玉,朝阳门的事情你可知道了?”
“臣略闻知道。”蒋鸣玉低头。
“朕决定派你彻查此案,你可愿意?”
蒋鸣玉听了,“臣可以接受此案,不过陛下要答应我两件事情。”
“哦,那两件事情?”
“一、臣要请尚方宝剑。二、臣请免死铁劵。”
这两个事情的要求还是真搞,看来这蒋鸣玉知道这是一个得罪人的事情。
朱慈曦看着太后垂帘的地方,看帘子旁宫女的手势,点头道:“朕就答应了你,不过这铁券只限于这个事情。”
“臣明白。”蒋鸣玉如此接了这个事情。
此外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从通州来的一个俘虏的处理问题还有些争议,这个人的名字是朝鲜的世子,是跟着多尔衮一起出征的,结果多尔衮兵败,他就在通州城里面被俘,现在怎么处理他变成了一个问题。
他个人是不想回去的,朝鲜的日子也没有在顺天府舒服。
但顾泽明可是老老实实记得,这朝鲜世子应该明年就要死了,这个世子的利用价值,要打个折扣了。
不过现在养起来还不算一个问题。
待顾泽明回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地上还是湿漉漉的,夜色被雨洗刷的非常新鲜,可谓是夏风得意马蹄急。
灯市口,顾泽明要去大明科学院一趟,要看一看最近火炮的进展。
他不是急,他是很急,他打算大力发展火炮事业,清军战败后,钱财不是很多,清军大概只劫掠了遵化,通州两个地方,银子有一百万两,战马比较值钱,还有万余的战马。一匹是二十两,万余的马那就是二十万两。
一百二十万两除去给李自成的五十万,还有减掉北京守城战战死了三万五千六百二十一人,他们当中有军人,有民兵,军人是一万两千三百二十一人,他们的抚恤金是十两银子一个人,民兵是五两银子一个人,总共加起来还有减掉二十三万九千七百一十两,还有四十六万多二百六十两,守九门的主官都赏赐一万两,连带着给部队的赏赐,活着的三万军队,一个人有八两银子,这次大概还能有二十万两的结余,也就剩下马的价钱了,这笔拨给科学院几千两还是可以的。
顾泽明感觉科学院的规模还是太小了,现在也才只有几十个人,这里面还有做饭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必须要扩张。
就这么想着,忽然一个浪荡子弟骑着马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了过来。
“少爷,少爷,你慢一点。”后面仆人的声音还在回荡,那匹马就要冲着顾泽明撞了过来。
顾泽明连忙一嘞缰绳,那马立了起来,那浪荡公子的马就在顾泽明的马蹄下溜了过去。
“少爷,少爷。”后面的仆人见顾泽明的衣服,知道是高官,连忙磕头赔罪,顾泽明让他们走了。
他们来的方向是勾栏胡同,勾栏什么地方,懂的都懂。
顾泽明看着那个热闹的地方,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