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瑾法师主动走到老太太跟前,朝着老太太磕了个响头,“妈,自打嫁入顾家,做了顾家的儿媳,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住宇哥哥的事。
刚才二叔说我偷人,我想问问他。”
老太太本来想制止,但妙瑾法师话说出来了,她制止不了。
干瘪的嘴唇嗫嚅两句,无奈点头,示意她过去。
妙瑾法师起身,走到顾向翰面前。
顾向翰本来垂头坐着,看到宽阔的常服下摆,慢慢抬起头来。
妙瑾法师双手按住佛珠,眼眸定定看着顾向翰,喊了一句,“二叔。”
顾向翰心情烦乱又心有不甘的坐在椅子上,坐姿骄横肆意,当对上妙瑾法师那双清亮的眼眸时,他骄横姿态收敛。
他慢慢抽回腿,坐得板正,双手按在膝盖上,慢慢垂下头。
“小时候,一次雨后到池塘边捉泥鳅,你淘气,害怕你出意外,宇哥哥不想带你。
你就拉住我的衣襟,央求我让我带你过去。”
妙瑾法师看着顾向翰,淡淡道。
她的眼神没有刚才坚定,有些深邃迷蒙,可以看出来,她人跟随回忆,回到了很久以前。
顾向翰手用力抓了抓膝盖,下意识吞咽动作。
“我不忍心见你哭泣,便把你藏在花折伞下,带过去了。
你躲在伞下,拉住我的手跟我说,‘姗姗姐,下次再去,还把我藏在伞下。’
我笑话你,‘你会长大,长大了,就躲不下了。’
你掐了一下我的手,说你不会长大。”
顾向翰双手再次抓紧,慢慢闭上眼,他用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思绪还是跟着妙瑾法师的话语翻飞。
“到了池塘边,车子停下,你一下车,宇哥哥就看到你了。
你害怕他打你,躲在我身后,结果宇哥哥走过来,拉住你只是告诉你,刚下过雨,路滑,捉泥鳅的时候要小心。”
顾向翰有些受不住,突然起身,喃喃一句,“姗姗姐。”
妙瑾法师视线跟着顾向翰起身往上抬,顾向翰身高一米八几,她需要仰起脖子才能看到他。
她就那样用力仰着,和顾向翰小时候用力抬头看她一样。
“但你淘气,你到池塘边就滑进去了,我急忙合上花折伞探到池塘里,将你拉了上来。
一上来,你就抱住我哭了,跟我说,“姗姗姐,我害怕。”
我抱住你,极力安抚你,你哭了好久,才止住哭。
哭了之后,我想着你又该淘气了,结果你说了一句话,到现在我都记得。”
说着,妙瑾法师哽咽了。
“你还记得吗?”妙瑾法师问顾向翰,柔声慢慢,和风细雨。
顾向翰点头,“记得,我跟你说,你救了我,我会对你好。”
妙瑾法师看着顾向翰,满眼热泪,“那我问你,我背叛宇哥哥,偷汉子了吗?”
顾向翰看着娇小瘦弱的妙瑾法师,心口一痛,上前想要拉她。
妙瑾法师倏地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靠近。
顾向翰手僵在半空中,而后缓缓停下,“姗姗姐。”
“说,你是不是亲眼看到我背叛了宇哥哥,偷汉子了?”妙瑾法师一改刚才温和口吻,厉声质问顾向翰。
顾向翰羞愧的垂下头,“没有,是我诬陷你的。”
妙瑾法师眼神坚定,淡淡一个字,“好。”
随后一甩袖子,回到老太太身边。
老太太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看了一眼顾向翰,转眸看了一圈会议室,淡淡道:“今日,大家聚到这里,听了我们顾家不少事,让大家看笑话了。”
股东们听了讪然一笑,回应老太太,他们没有看笑话。
“这些本是我们的家事,我疏于管教,让向翰一步错步步错。
不过大家放心,从今日起,他不能再干涉任何集团事务。
还有今日的事,我也一定会替阿战讨要说法。”
股东们听了纷纷点头,盛赞老太太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