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何暖恨不得手刃白云鹤将他碎尸万段,再放到狗嘴里让狗咬咬。
小时候,她对这个长相俊雅的哥哥是很有好感的。
他斯斯文文,没有顾战冷酷,比顾平阳平易近人,还比许慕白一本正经。
那个时候,他是这四个男孩儿里面,最容易让人靠近的人。
还有就是他姓白,名云鹤。
总给人一种闲云野鹤,超然于外的感觉。
但她没有想到,活在她身边的,原来是个恶魔。
水有些热,她被小小烫了一下。
也是这一烫,让她从沉沉的回忆中回过神来。
她看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浴缸里,而顾战,坐在凳子上,正朝她身上撒花。
何暖脸颊一热,双臂环胸起身要走。
顾战一把拉住,“别出去,外面冷。”
她重新坐了进去,拿过旁边的浴巾朝着顾战扔去,自己则随手拉了一件衣服盖在身上。
顾战抓开落在头上的浴巾,笑着对何暖说,“我的发型都被你弄乱了。”
何暖娇嗔,“活该。”
顾战将浴巾扔到一边,收回视线时看到何暖的身体,随后开始漫不经心的撒花。
何暖留意到,也看了一眼自己。
她拿的衣服是一件轻薄纱裙,那裙子一遇水,完全沉在水里。
裙子紧紧贴合着身体,因为轻薄,根本遮挡不了什么。
身体轮廓清晰可见,反而因为轻薄纱质,多了几丝朦胧魅惑。
何暖冲着顾战撩水,“还看。”
顾战薄唇微勾,剑眉微动,眼眸深了深,他将花篮放到一边,慢慢附身。
一手托住何暖的下巴,另一只手按着浴缸,作势就要吻。
浴室里雾气氤氲,柔柔的光线照下来,打在两个人不断重合的身体上。
“我们好久……没在水里做了。”
亲吻间隙,顾战磁性的嗓音抛出几个字。
每一个字都足够扣人心弦。
他解开了自己的衬衣,上半身完全隐没在水里,和何暖贴上。
扶住浴缸的手拉住何暖的手,让她解皮带。
何暖没兴致,她不想,
她满脑子都是那个小瓶子,到现在还觉的心痛不已。
“顾战,我们将来要是有了孩子……”
在顾战薄唇离开她红唇,辗转她纤细脖颈时,她慢慢问道。
“我们会生下来,我会好好爱他们。”
什么是最好的安慰,这就是。
何暖突然一下子搂住顾战,用力吻了一下他的脸颊,“谢谢你。”
如果他们将来有了孩子,作为一个父亲,养育他们、教育他们、爱他们,是他的责任。
顾战薄唇离开何暖身体,双手有力抱住她,“我跟你,一样爱他们。”
而何暖,在他话音落的一瞬间,眼睛酸涩,眼泪夺眶而出。
她既哭那个未曾来到人世的小小婴孩儿,也是哭自己。
她的父母呢,他们在哪儿。
他们是不是也和白云鹤一样,曾经也想过在她刚有心跳的时候,就想着将她从子宫里摘出来,然后泡进福尔马林里。
长这么大,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他们没有和她一起读过一首唐诗,没有拉住她的手走过一条街道,甚至没有和她同桌共用过餐。
这两个人,按道理在她心里、脑海里都该是模糊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事关亲子的场景出现,何暖总会联想到自己。
顾战觉得何暖哭的不同寻常,便拉着她想安慰安慰她。
谁知道,何暖不想让他看,她紧紧抱着他,伏在他肩头嚎啕大哭。
半蹲这个姿势,顾战保持了整整半个钟头。
直到何暖哭够了,从他身上离开,他才不动声色的换了个姿势。
何暖哭的双眼肿的好似两条粗胖的红虫子,不像让顾战看见,她将头扭到一边,
“你出去,我要洗澡了。”
“我给你洗。”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