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观察室留观30分钟,何暖被推出来。
她的脸色很苍白,嘴唇干瘪的没有一丝血色,好似被风干的白色茶花花瓣儿。
他扑上去,轻轻叫了一声,“何暖,何暖……”
何暖的麻醉劲儿还没有过,她静静躺在那儿,根本听不到顾战呼喊。
护士将何暖推到病房,顾战问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醒来需要吃点儿什么。
护士细心道:“2-3个小时之后她会醒来,她今天应该吃不了东西,一直输着营养液,不用担心她饿。”
护士吩咐完之后,又说了医生下班之前会过来查房,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跟他说。
护士离开后,顾战就坐下来陪何暖,她锁骨处做了缝合手术,手指和脚趾也做了处理。
手指头和脚指头被纱布包扎着,粗的像柠檬无骨凤爪。
中午时分,何暖醒来,她嗓子哑的好似鸭子,粗嘎的叫了几声,要不是默契,顾战根本听不出来她是要水喝。
他拿过水杯,让她喝了两口,再喂,她就摇头。
他将水杯放到一边,有电话打进来,害怕影响何暖休息,他拿着手机走出病房。
是杜芷凝问他什么时候过来,他突然想起来这两天有集团会议,便说他回不去,但是会议照常,让付云澈安排。
打完电话回来,就看到病房门虚掩着。
他阔步走进去,就看到周楚暮趴在病床上,问何暖哪儿不舒服。
他守了她一上午,问她什么,她都不说。
周楚暮就过来一会儿,何暖努力安慰他说自己没事。
顾战此刻的心情非常难以形容,有心疼,难受,但更多的则是气愤。
他疾步走过去,一把拉开周楚暮,揪住他的衣襟,一拳打在他脸上。
周楚暮后退两步站定,顾不得用手擦嘴角流出来的血,直接走到顾战身边,一拳又还了回去。
他顺手拉住顾战脖颈下松松垮垮的领带,一字一顿道:“我要是早知道你这么怠慢她,我绝不会让你把她带走。”
顾战眼神闪烁一下,眼风掠过何暖床铺,看到床铺上一片濡湿,地上是碎玻璃渣子。
刚喂过她水,她不会又急着要水喝。
一定是太痛苦,她挣扎一下,扯动输液管子,带翻了水杯。
顾战自知理亏,没有再和周楚暮交手,他看着周楚暮,“你出去,我会照顾好她。”
周楚暮不走,顾战径直走到门边,把门敞开,让周楚暮走。
周楚暮看了他一眼,走到何暖身边,手背似是而非的碰了碰她的额头,“何暖,我先回去,过两天再看你。”
说完,他转身就走,走过顾战,他停下脚步,“等何暖好了,我要带她离开,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顾战抬眸,看到周楚暮英俊挺拔身姿消失在过道尽头。
他修长五指紧紧握了握门,视线又转回到何暖身上。
他承认,他没有照顾好何暖,让她承受了这样的痛苦。
但扪心自问,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她。
是她太自负,太倔强,太看不清现实。
她如果一直像五年前那样,只要能见到他就幸福的跟什么似的,他们之间,怎么会平白多这么多坎坷。
思忖间,何暖又挣扎了一下。
他走过去,轻轻唤了两声,“何暖,何暖。”
何暖没有回应她,黛眉蹙了蹙,那样子,看起来痛苦极了。
她眉头蹙一蹙,顾战心脏就绞痛的渗血。
他伸手抚上她滚烫脸颊,向上苍祈求,只要她能赶紧好起来,他一定好好待她。
何暖干瘪的嘴唇翕张,似是要说什么,顾战听不清但又看不明白,以为她又难受,便按响了床头的按钮。
顷刻,医生、护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