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沈未闲忍不住问苏宁道,“宁姨,国公夫人为何处处针对我们?”
苏宁笑笑不解释,只道,“闲儿,我们快进去为你选个合适的衣服吧,待会儿宁姨还要带你进宫谢恩。”
“好。”宁姨不愿多说,沈未闲自然不会多问,便一同到里间去。
里间陈列的衣服,皆是绫罗绸缎做成的精美服饰。
苏宁随手拿起一件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递给沈未闲道,“闲儿,宁姨觉得这件很适合你。”
也的确,沈未闲偏爱青绿色服饰,一眼就看上了,并试了试,尺寸正好。
“府中绣娘做的衣裳还得一阵子,闲儿可要多挑几件。”说着苏宁又拿过来了一件边上缝制着兔子绒毛的水芙色披肩给沈未闲披上,“闲儿正值豆蔻年华,果真是穿什么都好看,带个披肩暖和些。”
苏宁膝下无子女,又怜惜沈未闲幼年丧母,对她格外些,不吝夸奖,怎么看怎么好。
随后,又依着沈未闲的身量,在店里女伙计的帮助下,挑了三套里衣,五套衣裙,外加两个披肩才停止。
沈未闲件件穿起来都是很赏心悦目的,苏宁看着沈未闲一身的变化,不禁笑道,“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闲儿如此一打扮,便有将门嫡女的风范。”
女伙计和边上的丫鬟婆子纷纷应和道,“夫人说的极是,小姐这一打扮,可真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是啊,我们小姐本就长得好看,打扮起来更是好看。”
众人的一通夸奖,令沈未闲有些不好意思,小脸微微泛红。
苏宁见她脸皮薄,便吩咐女伙计把挑好的这些衣裳全包起来让人送到府上,而她则让沈未闲穿着身上这身,带她进宫去谢恩。
沈府的马车缓缓地驶到宫门口,便只能下车走进去。
沈未闲以前只有从电视中看剧看到皇宫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设身处地地看着,眼前的宫门比电视上看起来庄严巍峨,她这才理解一入宫门深似海是什么概念。
苏宁感觉到她发愣,还以为她是害怕了,毕竟是从乡下一下子跨越到皇宫,就算是阅历丰富的人都不能说一下子习惯过来,更何况她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便关心地问道,“闲儿,怎么啦?有宁姨在,不怕哈,跟紧宁姨就好,等下面圣行礼就跟昨晚徐嬷嬷教你的那样就行。”
为防止沈未闲失了礼数,触怒圣颜,昨晚徐嬷嬷特意教了沈未闲几个时辰宫里的礼数,直至沈未闲学会。
看着苏宁担心的眼神,沈未闲微微笑道,“宁姨莫担忧,我只是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宫门,一时愣了神。”
皇宫很大,由宫里的小太监领路,苏宁和沈未闲都步行了一个时辰左右才至皇后宫中。
皇后欧阳瑞雪多年称病不出,此番还是因为皇上对沈靖义和沈未闲的看重,才与东陵帝一同接见苏宁和沈未闲。
“勇毅候之妻苏宁(勇毅候之女沈未闲)参见皇上皇后,愿皇上万岁万万岁,愿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帝后同坐高位,等着苏宁携带沈未闲行礼完毕,才出声道,“起来吧(快快请起)。”
这些妇人之事东陵帝本就不会多加关注,只是沈未闲是沈靖义失散多年的女儿,他前来一来是想看看自己皇儿喜欢的女子是何模样,二来是表示对沈靖义之女的看重。
因为礼节,所以召见沈未闲设在皇后宫中。
待沈未闲谢完恩,东陵帝便借口有事,留皇后娘娘和苏宁三人说话。
“好孩子,快向前来。”欧阳瑞雪慈爱的招呼着沈未闲。
“是,皇后娘娘。”沈未闲依言上前一些。
皇后多年前因为李怀安的生母珍妃和东陵帝闹了嫌隙,后面是能不出宫门,则不出宫门。
但如今,她的皇儿已经成年,自己得为他盘算,而沈家,何曾不是一个好的助力呢?
沈家嫡女来自民间,没见过什么世面,看着乖巧懂事又好拿捏。
这样想着,她对着沈未闲都笑容显得更加的真切,“好孩子,这么些年来可真苦了你了,幸好现在苦尽甘来,以后皆是坦途。”
沈未闲对着皇后娘娘福了福,开口道,“臣女借皇后娘娘吉言,谢皇后娘娘。”
“好好好,”欧阳瑞雪连说三个好,又转头对苏宁道,“阿宁真是好福气,有这样一个乖巧的女儿。”
苏宁本是欧阳瑞雪的表妹,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两人之间也是生分了,如今欧阳瑞雪的态度,想必又是有所谋划,苏宁不敢托大,恭敬地说道,“托娘娘的福,臣妇确实幸运,有闲儿这样的闺女。”
“宁儿与本宫,也是十多年不见了。”欧阳瑞雪似是感慨万千。
闻言苏宁心中一廪,拒她对欧阳瑞雪的了解,每当打感情牌,就没有什么好事情,但她的身份摆在那里,苏宁不得不硬着头皮答道,“是啊,臣妇许久不曾见过娘娘的凤仪。”
欧阳瑞雪十分享受苏宁对她如此卑躬屈膝的样子,却又装出一副亲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