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回到偏殿,将胡定国和胡安邦兄弟两的意思对李月娘一说,李月娘的脸上露出一丝哀愁之色,“没想到老爷一死,亲家竟然做出这样无耻事情来,这是在存心欺负我这孤儿寡母啊!”
说完转过身拉起乔思南的手,“女儿啊,我原本以为收你做了义女,你就不用再在外面流浪,能过上一些舒服的日子,在为你找一个中意的人家,让你不用为后半生的生活发愁,谁知道,我们家竟然出了这种事,反而连累了你,真是苦了你啦!孩子!”
乔思南微微一笑,“干娘,我知道你心疼女儿,但在这群来这里参加棋擂招亲的青年才俊中,说不定也会有女儿中意的人,倒时候,你就不用为女儿的事情操心了。”
其实乔思南这说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就是她答应沈浪举办棋擂招亲,弄些银子成立乐坊,另一个原因就是,李月娘和胡富贵夫妻二人收了她做义女后,是真心的把她当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尤其是李月娘,和她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她对她要比对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好,她家现在遇到一些麻烦,她怎么可能不帮助去解决呢?
乔思南看向沈浪,“你出去对前来绥州城参加棋擂的那些人说一下,招亲棋擂如期举行,三日后进行初选,初选地点就是杜雪仙之前安排好的万福园。”
沈浪点点头,“还有什么要我去做的吗?”
乔思南轻“嗯”一声,“你在通知完那些前来参加招亲棋擂的选手后,你去绥州城里找一找,看看有没有年纪大一点威望高一点的棋手,关键要懂棋规,请他们到万福园当这次招亲棋擂的裁判,到时候也还请你找一些管理一些棋擂现场的秩序。”
沈浪点点头,“好的,没问题。”
乔思南深情的看了一眼沈浪,“辛苦你了。”
沈浪笑了笑,离开了偏殿。
绥州城现在的雨停了,好像上天知道朝廷的钦差要来这里肃清这里压在百姓心头上的阴霾一样,最近这段时间,老天非但没有下雨,阳光出的也比较灿烂。
沈浪走在街道上,感觉身体在阳光的照耀下暖洋洋的舒服无比,太抬起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他走过街道上无数的店铺,也走过无数间的酒楼和客栈,才打听出在绥州东郊附近,有一间叫做圣贤之间的私塾,私塾里有两名年逾六旬的先生,这两位先生不但棋艺高超,而且做人的态度也非常谦恭有礼,一位叫管乐,一位叫做伯逾。
管乐先生参加参加过全国手谈赛,拿过第一名,很多他熟悉的人,都称他为国手,伯逾他们两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经常一起手谈,但是他在参加全国手谈赛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他在全国手谈赛上呗淘汰了下来。
他被刷下来之后,靠着自己的高超的棋艺,以棋会友走遍全国,在全国七郡内无敌,被人们称为七郡棋王,他们二人对棋规不管是黑的白的花的红的都有所了解,没有什么样的棋规能难住他们,沈浪从人们的口中了解过二人后,觉得这次棋擂找他们做裁判,最合适不过。
沈浪走进一间文房四宝坊室,室内有着各式各样的笔木纸砚,这些笔木纸砚的产地不同,材料也不同,沈浪买了两块白色的端州溪砚,又买了两支羊毫,让掌柜的包起来,以作拜访他们的礼物,便向人口中所说的东郊圣贤之间的私塾走去。
人还没到私塾的门口,便听到私塾内传出朗朗的读书声,“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沈浪到私塾门口,见两名老者坐在教师台上,手中拿着棋子,竖起耳朵,似乎在边下棋边听学生背诵庄子。
沈浪走到放轻脚步,似乎怕是打扰他们,走到他们的身边,两位老人感觉到有人来到了他们身边,抬起头看向沈浪,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所有在背书的学生见到沈浪的到来,也停住了背诵,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视着这位陌生人和自己的老师。
沈浪抱拳微微一笑,开玩笑的道:“请问二老现在是在教书啊还是在下棋啊?”
沈浪这样说只是想试试看,他们两人的涵养有没有人们口中说那样好。虽然,面上看上去这句话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是,如果一个人正在同时做两样事情的时候,别人这样一说是肯定会生气,在这个地方就完全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涵养,他如果不生气,就说明他内在涵养是非常高的,如果生气,就说明这个人的涵养很一般。
让很沈浪很惊讶的是,这两老的涵养真的如人们口中所说的那样好,只见其中一老者“哈哈”一笑,“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们是又在教书又在下棋。”
老者的话让沈浪很不好意思,没想到他的心思老者看穿了,同时还反击了回来,沈浪“哈哈”一笑,“二老的涵养果然了得,若是别人听到我刚刚所说的话八成是要生气的。”
另一名老者“呵呵”一笑,“那是因为,到了我们这样的年纪,经历多了,看的多了,见过的也多了,所以,我们现在才能够平心静气,不再为任何鸡毛蒜皮的小事气。”
之前说话的老者看向沈浪说道:“朋友,你的面孔很陌生,我们好像并不认识,不知道你今天到我们这里来有什么事啊?”
沈浪微微一笑,“我是专程来拜访管乐和伯逾两位前辈的。”说完拿出从绥州城坊室内买来的端州溪砚和羊毫,“第一次见面不知道两位喜欢什么,就从绥州城坊室内买了两块烟和两支羊毫,我知道两位是私塾先生,觉得这两样东西对二位还能有些用处。”
老者“哈哈”一笑,拿过白色的端州溪砚看了看摸了摸,“这两块砚是端州溪砚,还是白色的,在市面上是很难买到,你是在绥州城哪个坊室买的。”
另一名老者从老者的手中拿过烟台,看了看,“确实是端州溪砚,不假,我看这两块烟台成色在市面上应该价值一百两银以上吧!朋友头次见面就下那么重的礼,一定有什么事情想要我们帮忙吧!”
沈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确实有件事情想强两位帮忙。”
两位老者互看了一眼,管乐“哦”了一声,“你有事情找我们帮忙,我们在绥州这边没钱没势,更不同官府衙门,你有什么事情是我们可以帮到你的?”
沈浪笑了笑,“我请你们帮这件事,是你们最擅长的,一定可以帮得了。”
伯逾笑了笑“哦”,“我们最擅长的是教书和下棋,难道你是想请我们去为你家的后人教书?”
沈浪笑了笑慌忙说道:“不,不,不,我找你们,是想请你们去做几天手谈裁判,我了解到你们二老在棋艺上都有很深的造诣,对所有的棋规都非常的了解,所以想请你们为胡家小姐的棋擂招亲做几天裁判。”
两老头想了一下,“这个到可以,不知道胡家小姐的棋擂招亲定在什么时候,哪里?”
“三日后,万福园,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