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过后,房顶上的箭雨再次袭来,这次他们射杀目标是沈浪,因为,现在院内的已经没有人,只剩下沈浪和黑衣人,他们是黑衣人的人,所以他们的目标只有沈浪。
箭很快,很准,也很急,从锋锐的箭风沈浪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这并不是一般的士兵,因为,士兵无论你这么训练,他们的手劲永远没有有内功的武林人士强。
从这一轮下来的箭雨,沈浪就已经判断出,这些人绝对不普通的士兵或者流寇,这些人应该全部都是武林人士。
而且每个人的功力还都不弱,是可以进入武林人士三四流角色,如果这些人不是碰到一二流和顶尖高手,他们在江湖中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对手,从这一点沈浪可以肯定,他们是江湖中的某一个门派的人。
箭如雨,有些杂乱,但是,沈浪面对这样的箭雨却无法闪避,无论他往哪边闪都避不开,所以只能提起地上已经死亡护院的尸体,在自己的面前轮了一圈,停下来之后发现,胡家护院尸体上的箭,如同刺猬的刺一样。
也就在这个时候,黑衣人一剑以泰山压顶之势向他迎头劈来,沈浪急忙举起手中的尸体迎上,只听撕的一声,尸体段成两节,剑势的力道丝毫不减的像他劈了下来,沈浪急忙侧身避开,同时手中的银扇打开,顺着剑势切向黑衣人的手臂。
黑衣人急忙闪身撤剑,避开沈浪的这一击,因为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不及时避开这一击,他拿剑的这只手臂,将会被扇刃斩断。
虽然沈浪的这一击被他躲过,但是,接着而来的一击,他却无法躲避,只能飞身后退,结果还是慢了一点,只听“撕”的一声,他面前的黑衫被扇刃割开,黝黄的皮肤露了出来。
他感觉露在外面的皮肤有些凉飕飕的,似乎还伴随着强烈的疼痛感,还有淡淡温热的水流了出来,但是,他知道那不是水,是他的血,就在刚刚的一击他受伤了,如果刚刚不是自己飞退的快,自己现在可能已经是一具已经段成两节的尸体。
沈浪刚要飞身上前将其捉住,新一轮的箭雨又再次向他袭来,只好放弃捉住黑衣人的念头,到底飞身退向原先躲避的房檐。
黑衣人见沈浪躲向原先的房檐,见机不可,这是杀掉他的最好机会,于是将手中的剑向沈浪扔出,沈浪在空中一个翻转,长剑从他的身下射过,射进了呆在屋檐下已经惊的目瞪口呆的胡富贵的胸膛。
黑衣人见杀沈浪一击未能得手,飞身上了房顶,一挥手,和所有人一起撤走,因为,他知道这一击未能杀了沈浪,接下来再想杀他,将会很困难,自己又收了很重的伤撑不了多久,但是一击伤了他的仇,只能等有时间再向他讨回来。
沈浪一落地,慌忙的走到胡富贵的身旁,想要探查他的伤势,却发现蹲在胡富贵身旁的乔思南,已经哭了起来,沈浪拉过胡富贵的手,把了一下脉,却发现乔思南向他摇了摇头,“没用了,已经死了,刚刚那一剑,刚好击中了他的心脏,因为,剑身带着内力,刚一击中他的心脏时,他的心脏就被震碎了。”
沈浪闻言愕然的呆在了当场。
这时候听到乔思南哭声的李月娘和他的两个儿子儿媳还有燕儿他们也全部赶了过来,原本在客厅里跳舞奏乐乐师门,也都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因为这客厅所有的人都走了,他们还表演给谁看。
李月娘见到胡富贵胸膛插着剑,面无血色,双目紧闭,在他趟这的地方还有一滩血,她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也很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扑倒胡富贵的尸体上大哭起来,“老爷,你这么这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以后还怎么活?呜呜呜.......”
大儿子胡定国走到李月娘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娘,别担心,还有和弟弟,还有你的孙子孙女们呢?”
说完冷冷的看向沈浪和乔思南,“我父亲的死,都是你们害的,我不会放过你们,我现在就让绥州城的官兵将你们抓起来,为我父亲报仇。”
乔思南解释道:“大哥,这件事情不能完全怪我,只能怪那些黑衣人,如果不是那些黑衣人,义父就不会死,义父是被那群黑人的首领杀死的。”
胡定国愤怒的道:“我不管,反正我父亲的,就是和你有关系,我不会放过你们,也不会放过那些杀害我父亲的凶手。”
沈浪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胡富贵的死,完全是个意外,这个是他从来都没想到,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情愿自己挡下黑衣人的那一剑,他是练武之人,他知道,那一剑就算伤了他也至于致命,但是现在的问题却让他很难处理。
胡定国因为他父亲的死,想要让官服的将他们抓起来,如果自己几人被抓起来之后发现,他们几人是朝天的通缉犯,那只有死路一条。
如果自己现在出手,杀了胡家的人灭口,势必在绥州城再也无法立足,他自己到现在的所有努力将会前功尽弃,所以在听到胡定国这样说,他处在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也就在这个时候,胡安邦走到了他哥哥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件事情并不能全都怪义妹他们,他们并不是什么坏人,有一次我从沧州被人追杀回来,好几天都没有吃饭,想乞丐一样,在城里遇到他们,他们都不嫌弃,还请我吃了早饭。
其实有很多事情是他们也没想到,就算你现在叫人把他们全部抓起来,父亲也不会复生,还失去了一个亲人,你这样做无疑是让那杀了父亲的真凶笑话。
孝义应当先,父亲现在不幸身亡,我们最紧要的事前就是料理他的后事,其他的事情等这件事情忙完了再去做也不迟。”
胡定国挣开胡安邦扶在他肩膀上的手,“我没你那样的胸径于雅度,我就是要将和这件事情所有有关的人都抓起来,让他们的得到应有的惩罚。”
胡安邦阻拦道:“我还是觉得,应该先料理父亲的后事要紧。”
胡定国愤怒道:“不行,一定要先将杀害父亲的凶手抓起来,为父亲报仇。”
李月娘站了起来,“你们兄弟两别争了,还是先料理你父亲的后事要紧。”
说完转身看向儿媳妇,“你们两人现在赶紧回娘家一趟,通知你们的父亲,叫他们立刻派兵守住所有的城门,决不能让杀害你们公公的凶手逃走,然后再在绥州城内严格盘查,发现可疑之人立刻抓起来审问。”
两个儿媳妇点头,“是,婆婆。”
大儿媳妇说完接着道:“那他们几个人,是不是要一起抓起审问?”
李月娘看了一眼,沈浪和乔思南他们,“不用了,这件事情并不能完全怪你们。”
乔思南文言,立刻跪在李月娘的面前,流泪道:“谢谢你,娘!”
李月娘疼爱的拉起乔思南的手,“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和你干爹公开收的女儿,定国刚刚说的话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就算这件事情真的和你们有点关系,娘也原谅你了,你以后还是娘的乖女儿。”
沈浪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没想到乔思南竟然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获得李月娘的如此信任,不得不为乔思南性格感到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