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说你有事跟我们谈,是不是廖凡、费廉两人的死另有原因?”
钱武人老成精,本就混江湖出身,尔虞我诈的场面司空见惯,第一时间便猜到李宽找他们目的,再说廖凡、费廉两人的身手是他调教的,就算是兵荒马乱的战场,逃生的本事绝对有。
王槐、赵谦两人严肃地望着李宽。
“师傅猜得没错,他们两人的死的确另有原因!”李宽面露哀伤,冰冷的眼神中蕴藏着杀意,“他们是为了救我而被刺客围攻至死,善道亦是身受重伤,不仅如此还连累数千名将士战死沙场,就连骁骑营的两千骑兵也枉死。”
王槐等人大惊失色,对视一眼,眉头一皱,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军进攻稽落山时,斥候探听其粮草路线,我与执失思力各率一万大军前往截断其路线。”李宽脑中浮现当日痛苦的经历,面色骤然变冷,咬牙切齿的说:“不曾想朝廷中有人买通斥候给了我假情报,引我率领的军队抵达匈奴河附近,中了大度设的圈套被其用三万大军围困。”
王槐阴沉的说:“难道朝廷中有人与敌国将士勾结?”
“到底是谁敢大胆妄为!”钱武青筋暴起,怒火中烧,李宽率军攻打敌军居然被自己人给陷害了,而且那人通敌卖国,犯下滔天大罪,钱武恨不得立即活剐了幕后之人。
赵谦沉默不语,可他目光中满是怒火,他们三人知道李宽遭遇危险,却不想会是自己人下毒手,暗中勾结敌国将领不说,更是设下圈套埋伏李宽,目的不言而喻,有人不希望看见李宽活着回到京城。
另外,李宽又与他们说了军中居然有近两千人是敌人,不是薛延陀部的骑兵装扮,而是大唐将士直接当着他的面叛国;同时,还提及了军中被安插了数名刺客埋伏,犹如连环计势要杀了李宽。
“可恶!真他娘的可恶至极!”王槐等人寒着脸,怒不可遏,双眼都快要喷出火来,赵谦看着李宽的眼睛,开门见山地问道:“幕后之人是谁?”
李宽反问道:“赵老您觉得会是谁?”
“是他们?”赵谦已经猜到了八九不离十,脸色更加阴沉,双手握拳,王槐、钱武两人瞬间明白此话是何意,怒火未消的钱武猛地站起身来,满脸肃杀之色,王槐冷喝一声:“坐下!”
“他们敢动殿下,就必须付出代价!”钱武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他身上释放出冰凉刺骨的寒意,哪怕他是上了年纪,可他的身手也不是一般人能挡得住,真的杀了他们大不了一死也无所谓。
“我让你坐下!”王槐大喝一声,钱武转身怒吼道:“难道就让他们逍遥快活?凭什么殿下为国尽忠,他们居然暗中使绊子,险些要了殿下的性命不说,居然勾结敌寇,哪怕是皇子同样得死!”
“你这样莽撞上去,不是为殿下报仇而是让殿下背上弑弟罪名。”王槐恨铁不成钢的怒道,“你是楚王府的管家,京城中能杀入其它王府的又有几人?再说他们的确犯了大罪,可是你有证据吗?以殿下片面之词,谁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你就给我老实坐着,殿下已经不是孩子,他成家立业了足以担当责任,此事殿下必有计策,你就别去添乱了。”
如果不是顾忌太多,别说钱武想去杀人,就连王槐都有这个打算。但是,王槐、赵谦两人都是冷静之人,不像钱武失去冷静选择走上一条不归路。李宽知道幕后之人是谁,迟迟未有动作,想必有其它的打算,所以他们两人选择相信李宽的处理方式。
钱武心有不甘地坐了回去,脸上怒气未消,李宽感激师傅为自己不顾一切,心里有股暖流流淌,连忙安慰道:“师傅难道不相信我的本事?这事我跟他们没完,不仅仅为了我,更是为了大唐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而做的,我承诺过要为他们讨回公道。”
钱武悻悻然的松开紧握的拳头,道:“你想怎么做?”
“既然他们不想我回京,而我安然回来便是对他们的打击之一,这仅仅是讨回公道的开始。”李宽淡淡的笑道,“他们不是很看重那个位置吗?以前我不在乎,现在我要站出来跟他们争争了,看看他们拿什么跟我争。”
“你想争位?”王槐等人惊讶的看着李宽,之前他们想要李宽在朝中立足,无非是想让他为大唐尽一份心力,不曾想过让他争夺太子之位。如今李宽主动提出来,还真是破天荒第一次。
李宽肯定的点点头:“他们不是很想坐上那个位置吗?以前我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那是不想失去自由;现在是他们逼着我要去跟他们争位,要是被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得到,那我还有立足之地吗?”
“既然他们做了初一,那我怎么着也得给他们回礼,要不然岂不是对不起他们设下连环计?真以为廖凡、费廉等人的血是白流吗?我定要让他们忏悔当日所做的一切!”
“你真的要争位?”王槐面无表情,眼中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就连赵谦、钱武三人亦是如此。
李宽坚定地回答:“真的!”
赵谦再问了一遍:“你确定要争位?”
“确定!”李宽掷地有声地回答,王槐等人再次对望一眼,均是沉默不语了,气氛有些怪异,李宽狐疑道:“您们不支持我争位吗?”
突然李宽有些难过,不过他已经决定下来的路哪怕是跪着也要走下去。纵然没有王槐等人的支持,他也义无反顾选择争位,只要他们管理好大安宫的一切,别无他求。
“不,我们支持你争位!”王槐等人异口同声的表达自己的立场,他们一如既往的选择支持,这让李宽十分感动。接着,王槐等人的话又让李宽傻眼了,“从开始我们都希望你争位,并非朝中立足为大唐效命,这才是先皇的真正遗愿。”
顿时,李宽傻眼了,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本正经的三人,或者说他们三人不约而同的笑了,是畅快淋漓的那种大笑,仿佛压抑在心中的秘密彻底解开似的,这让李宽有些懵了:“我去,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