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弥可汗拔灼、颉利苾可汗两人出牙廷相送大度设率军南下驰援稽落山守军。纵然拔灼心里巴不得大度设早点死,这个时候他不敢发作,更不敢有任何异动,面带笑容的送别。
乍看上去,兄弟和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拔灼是真心舍不得大度设似的。
大度设率领十二万大军直奔稽落山,据前方将领汇报战况得知,唐军在副帅李赟带领下势如破竹,途径扎布汗河、哈尔湖等地均获得胜利,两军数次交锋从未胜过,如今前方战事如火如荼,情况紧急。若不全速南下驰援,以稽落山的兵力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大度设率军驰援稽落山的同时,李道宗、执失思力、阿史那杜尔率领的大军朝着稽落山方向前行。
执失思力、阿史那杜尔均是声名显赫的名将,有了两人率领的大军加入,这一路上遭遇到的小规模战役均是有惊无险,没有丝毫意外均是唐军获得胜利,现如今直逼稽落山。
稽落山是薛延陀国牙廷的第二道关隘,只要攻破稽落山便可长驱直入燕然山,直捣黄龙攻破位于燕然山的牙廷。稽落山的成败得失,不仅关乎此次战役胜败,更关乎薛延陀国生死存亡。
如今唐军不断北上,一个接一个地域被占据,就连居延城也被唐军收回,成为重要的军事战略地。现在唐军士气高涨,不论敌军兵力几何,均被击败而四散逃亡。
远在千里之遥的皇宫,当今皇上李世民得知捷报频传,喜出望外。虽说历时三个月,耗费钱财庞大,不过这些都是值得的。并且,李世民下令前线军需粮草等必须尽快送往,不得有误。
正是有着强大的帝国做支撑,前线战事频繁,唐军将士无所畏惧。因为他们不需要担心军需粮草问题。现如今大唐军队已经占据薛延陀国半壁江山,相信不久以后就能彻底灭亡薛延陀部,收复曾经的失地。
相反薛延陀国屡屡战败不是他们战斗力弱,而是粮草供应不上,军心不稳,兵力上的不足等综合因素加在一起,让他们无心恋战,或者说根本不敢出战,除了归降就是四散逃亡。
经历一场风雪灾难,牲畜冻死不计其数,哪有余力再与唐军交锋,就连周边的部族都不愿意拿性命相搏,而且他们对多弥可汗拔灼多有怨言,唐军所到之处纷纷投降。
唐军连番大胜,阿史那杜尔功不可没,他对薛延陀部地形十分熟悉,而且曾经领导薛延陀部大军,有些将领都是熟悉之人,在他的推动之下,又有唐军的威慑哪敢再战。
执失思力也曾与薛延陀部大军交锋,屡战屡胜的他也在薛延陀部将士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正因如此唐军行程比之前要快了许多,眼看就要逼近稽落山。
李道宗传令三军距离稽落山百里外驻扎,休整三日同时也为了打探稽落山的情报。半个月连续作战,将士已经适应高原作战,完全不惧任何人,不过李道宗还是小心谨慎,停下休整,养精蓄锐。
“阿史那杜尔大将军可熟悉稽落山地形?”在帅帐内,李道宗召集李宽、阿史那杜尔、执失思力三人共商军务,开门见山地询问阿史那杜尔情况,“回大帅,稽落山乃是地处薛延陀国牙廷中段,亦是重要关隘。”
阿史那杜尔将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一说出,稽落山地形复杂,西侧有山同时也有戈壁沙漠,而在西北方向还有一条匈奴河,以及北侧有私渠比鞮海,而东北方向则是薛延陀部牙廷。
“如此说来,要想攻打稽落山只有正面迎敌吗?”李道宗沉吟道。
“是!”阿史那杜尔点头称是,他对当地的地形熟悉,除了正面交锋,还真的没什么好办法。
李宽接话道:“若是从侧面进攻可否?”
阿史那杜尔摇摇头道:“东侧地形更加复杂,有石山、河谷、沼泽等,要想从这里进攻怕是很难;至于西侧虽有涿邪山,却无法进攻,不过此地可以作为作战场地;北侧那就更不可能了,不可能悄无声息的绕至后面突袭。”
“稽落山的山势陡峭,易守难攻,要想强攻必要付出惨重代价,而唯一的出口便是通往燕然山方向的北侧,至于西北则有河流阻挡,要想渡河不被发现根本不可能,至于另外一条入口只有位于稽落山前的关隘,攻破此处关隘,即可从稽落山向北进发。”
众人一片沉默,这条路是必经之路,也是一场硬仗!
“据前方斥候探查的消息,薛延陀国有援军前来,以稽落山守军兵力加上援军估计与我军兵力相当,此次驰援的将领乃是大度设曳莽。”李道宗通报斥候探查敌情的讯息,“此次你们以为何人为将领兵出战?”
李宽等人均是低头,谁也没有把握一举攻破稽落山防御,以此地重要性而言,薛延陀国派遣大军必定不遗余力,要是答应下来就像是立下军令状,谁也无法保证此战一定能胜。
“李副帅,此战你来指挥,你们各率领一支军队从旁协助!”李道宗想了想还是让李宽担当此任,不过以他一人之力怕是有些困难,李道宗又命阿史那杜尔、执失思力各率领两万人马接应,主力军则是李宽率领的五万兵马,要是有任何状况他可亲率大军前往支援。
三日后,唐军启程前往涿邪山搭建营帐,以此为作战地与稽落山相望。当大军抵达涿邪山后,众人发现此地驻地的痕迹,李道宗等人猜测必定是稽落山守军知道唐军来犯,附近的军队纷纷收拢至一处,简而言之就是做好拼死一战准备。
李宽等人亦是满面愁容,此战局势谁也无法预料,一切尽人事听天命。
“禀大帅,敌方特使求见!”安顿好一切后,次日便有敌军使者前来,李道宗冷笑:“我倒要看看!”
于是,李道宗让其进帐。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当然也有人不顾照斩不赦,不过李道宗是礼部尚书,遵循礼制还是有必要的。薛延陀国特使进帐以后,第一时间躬身行礼,随即略过其他人,直接走到李宽面前,道:“此乃我将军大度设下的战书,殿下可敢接否?”
“如何不敢!”李宽愣了片刻,大笑着接下大度设下的战书,特使站在一旁静等李宽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