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李世民厉声道:“李赟听诏!”
李宽连忙躬身回道:“臣在!”
“朕敕命你为国效忠,此次挥师北上你身为皇子,又是镇国大将军责无旁贷!”李世民以不容拒绝的口吻,命令李宽参与此次对外战争之事,有些事情不逼逼他真的不行。
“臣遵命!”李宽无奈的答应下来,心想:“怎么与想的不一样?”
在李宽想来,他都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不愿意就是不愿意,怎么转眼间就变了卦。说李世民没听进去,李宽不相信,要不然李世民怎么会直接下诏而不是询问之语?
“正如懋功所言,此时并非出兵良机,故朕决定明年正月挥师北上。”李世民没理会李宽的疑惑不解,接着说:“距离明年正月前后还有三个月时间,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你们展现自己本事的时候。”
李宽、李恪等人均是抬头疑惑的看着李世民,“朕知道你们都是好儿郎,然此次事关重要,绝非儿戏。你们有效忠朝廷之心,朕深感欣慰;但,效忠之心也要看你们的能力。”
李世民语重心长的说,“既然你们都想立下功绩,那朕给你们这次机会,所有皇子每人统领千人,三个月后进行一场正式的比试,谁能夺得帅旗便是讨伐薛延陀部将帅。”
“陛下,这是?”李宽诧异的望着李世民。
李世民解释道:“简而言之,就是你们八人每人统领千人,不论你们用什么方法,三个月后朕要看到一支纪律严明、无所畏惧的千人军队,希望你们不要让朕失望。”
“若千人军队纪律不严明,直接剥夺参战机会;当然要是现在退出也没事,同样剥夺参战机会。现在给你们三个呼吸时间考虑,要是三个月后朕没看到的话,你们作为将领担负责任,必会受罚。”
李宽连忙追问:“敢问陛下,这千人军队是从各府军自行挑选,还是由兵部调拨?”
“兵部调拨,还有其它问题吗?”李世民望着李宽,就他的问题最多,不过李世民很喜欢,问题越多证明他越上心了。
“有!”李宽连忙点头,又问:“陛下,可不可以带上副将帮忙一起?”
“可以!”李世民看了一眼李宽,又看着其他人,道:“朕允许你们带人协助自己训练,不过要记住与你们一起的人同样签下军令状,要是在三个月后考察结果让朕不满意,那么他原有的职位一律削去贬为下等士兵,而你们自己同样受惩罚。”
朝中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低头沉思,就连李积、房玄龄、程咬金等人都觉得有些棘手。其实,他们虽然提议这个方法刺激李宽的争强好胜之心,不过李世民说的与他们商议的有些不同,或者说出入极大。
简单来说,帮忙可以,同样担负责任!比方说,某个军中将领协助李宽,帮忙一起训练,要是李宽在抢夺帅旗时输了,或是表现不佳的话,原本的将领职位就会被削,贬为普通的士兵。
试问有几人敢用自己前途去赌无法确定的事情?立下赫赫战功才有今时今日的地位,谁也不会贸然答应帮忙,与自己前程相比有些东西是可以忽略的,李世民的做法很无情,却又是最简单直接的,因为他希望自己的儿子们担负起这个责任,而不是借助他人之手。
“陛下,臣退出!”纪王李慎与李治同年出生,而他母亲则是韦贵妃,虽说母亲是四大妃嫔之一,可他在朝中并无任何支持的大臣,故而毫不犹豫的选择退出。
蒋王李恽、越王李贞、蜀王李愔三人也相继退出争斗,至于赵王李福、曹王李明因年纪尚幼直接淘汰出局,真正留下参与抢帅旗的只有吴王李恪、魏王李泰、晋王李治,他们三人坚定不移的目光让李世民甚是欣慰。
“陛下,臣也退出!”李宽见有人抢了先,心中暗自后悔,而且李世民都同意了他们四人请求,准许他们退出此次抢帅旗的比试,心想着自己有机会,毫不犹豫的高声恳求。
“不准!”李世民瞥了一眼兴奋的李宽,一句话让李宽笑容僵硬了,气呼呼地质问道:“为什么啊?”
“此乃朕的诏令,你必须参加!”李世民淡淡地说,“你是镇国大将军,这次抢帅旗要是不参加,那岂不是让众人嘲笑朕的眼光有问题?另外,朕再下一道诏令,你若敢半分懈怠,阳奉阴违朕的敕命,那么朕就收了李熹、李暾的封号。”
李世民真的担心李宽出工不出力,直接断了李宽的后路,房玄龄、杜如晦等人抿嘴偷笑,唯有长孙无忌、杨师道、岑文本等人面露凝重之色,他们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就连李恪、李泰等人均是低着头保持沉默。
“算你狠!”
李宽真想破口大骂,自己想退都不行,有这样做父亲的吗?逼着自己儿子上战场,别人都恨不得自己儿子留在身边,没想到李世民比他还狠,直接出言威胁,这让李宽有苦难言,只得硬着头皮默默地站在一旁,心里叫苦不迭。
“你们四人每人统帅两千人!”李世民将人数扩大至一倍,本来他想着每人带兵五千,李积等人反对这才作罢,总计八千步兵刚刚好,就算多了一千也在可控制范围内。
接下来,李世民又让他们四人抽签分配练兵之地。李宽抽到骁骑军,李恪抽中豹骑军,李泰抽到熊渠军,李治则是羽林军。骁骑将军李孝逸等人都与李宽较为熟悉,此次抽中就连李宽都有些意外。
“这也太巧了吧!”李宽有些怀疑,看看李恪、李泰等人脸色如常,而且他们各自前往不同的外军大帐练兵,李恪、李泰等人都没说话,也就证明他们对于抽签结果很满意,“难道是刻意安排的?”
“三个月后,朕会亲自考察你们训练的结果!”李世民补充一句,李宽等人纷纷躬身听着,随即李世民便散了朝,谁也没看见他离开之时嘴角微微上扬,可见他心情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