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宽、武珝两人乘坐马车前往卢国公府探望重伤的程处亮。
经过大夫诊治,外伤处理好,至于内伤则需要服药调养。当李宽、武珝两人前来拜会时,清河公主在程处亮身边照顾着,得知两人探望自己,激动地他亲自迎接,最后还是清河公主劝阻这才作罢。
“殿下、王妃!”清河公主搀扶着程处亮站起身来,此时他们俩正在府中的凉亭外乘凉,两人微微躬身行礼,李宽见状急忙扶住,道:“不必多礼了,你是清河的夫君,以后就随她一样称呼吧!”
“这怎么行!”程处亮摇头拒绝。
李宽正声道:“如何不行?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面对李宽的强势,程处亮只得点头答应,清河公主与武珝第一次见面,两人互相打量了许久,传闻中楚王妃为了楚王只身赴刑场,身披嫁衣,愿与楚王同赴黄泉,这份惊天动地的感情让清河公主甚是感动,更多的是佩服。
今日两人初次见面,不熟悉的两人并未说太多的话,只是互相打招呼便坐了下来。
“清河,你夫君的伤因我而起,在此二哥向你赔个不是!”李宽开门见山承认自己的鲁莽,以致于两人陷入危险之地,要不然程处亮也不会受伤,这份内疚之情让李宽很是不安。
清河公主大惊,慌忙道:“二哥,真的没事!”
武珝接话道:“这事是我相公的不是,在此我也向你道歉!”
“二嫂,您这……”、
清河公主急了,左看看李宽,又看看武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昨日看着重伤的程处亮,她的确担心急了,生怕有什么意外,程处亮没有解释太多,只说遇到意外而已,程处亮是男人他不想自己妻子为他担忧,身为女人的武珝深知清河公主心思,主动表达自己歉意不仅仅是他们应该做的,也是为了安抚清河的心。
“殿……二哥、二嫂,真的不用道歉!”程处亮接话,急忙说道:“要不是二哥昨日拼死相救,哪还有我程处亮啊!若是您们再这么说下去,那我真的无地自容了。”
程处亮没有任何抱怨,坦荡的胸襟让人钦佩,两人的确是出了围场以后才遇到危险,谁也不想出意外的,或许这是命。程处亮清楚,要是没有李宽,他这条命也就交代了。
有时候男人之间的情谊就是这么简单,要说以前唯命是从是被自己父亲程咬金逼得,昨日两人经历生死以后,程处亮打从心眼里佩服李宽的沉着冷静,以及一往无前的勇气,真心依附于李宽麾下。
李宽、武珝见程处亮真的没放在心上,而且很慌张的样子,相视一笑,在这件事上李宽是有错在先,见程处亮胸怀宽广,他们也就没在这个事情上过多纠结。
接着,李宽亲自为程处亮把脉,昨日程处亮受伤他稍微做了应急处理,止住血以及稳住伤势,至于更进一步诊治有心无力。今日以探望为名前来,无非是替程处亮治好所受的内伤。
清河公主没有打扰,程处亮也知道李宽懂得医术。李宽经过把脉确定程处亮肺部受伤以致于呼吸不畅,以针灸之法打通淤塞的经脉,再以内功按摩手法治愈内息紊乱问题。
经过李宽的诊治以后,程处亮感觉神清气爽,也不再需要清河公主搀扶,乍看上去像是没事人似的。李宽叮嘱程处亮依旧还有些伤,需要养一段时间就可痊愈。
程处亮、清河公主感激涕零,却被李宽笑笑打断,这也是他应该做的。
“二哥,昨日从围场出去真的是一时兴起吗?”程处亮是个直性子,有话就说,有问题就问,心胸坦荡,昨日回来以后,程处亮越想越觉得有些蹊跷,总觉得有其它原因迫使李宽出围场,又想到李宽拒绝赏赐,当时没有问原因,今日四下无人他也就开门见山了。
李宽一愣:“怎么说?”
“虽然我不明白具体是什么,不过我觉得就是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程处亮讪讪一笑,清河公主无奈的摇摇头,武珝则是笑而不语,李宽目视着程处亮,也没打算隐瞒两人,微笑地说:“你这直觉还是有点用处。”
此话一说,程处亮竖起耳朵,目不转睛的望着李宽,清河公主惊骇不已,她之前还以为是丈夫胡说八道,如今才知道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是真的有其它原因。
“只是弃权罢了!”李宽解释,程处了愣了片刻没明白是什么意思,诧异道:“啥意思?”
“父皇不是说头名有赏吗?”程处亮木讷的点点头,李宽又说:“我不想参与斗争之中,明争也好,暗斗也罢,都与我无关,所以我出了围场说白点就是不愿意掺和其中罢了。”
程处亮更加不明白了,道:“既然这样那不出围场也可以啊,为什么要出去呢?”
“是吴王、魏王他们吗?”清河公主倒是开了口,程处亮没明白的事情,她倒是猜出原因,李宽点点头,清河公主猜出来李宽没觉得是意外,再怎么说她也是皇室公主身份,在皇室中长大的孩子岂是那么单纯的,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看过猪跑?
顿时,程处亮尴尬的笑笑,后知后觉的他也明白了清河公主的意思,也懂得李宽为何要那么做。若是留在围场之中,不论李宽如何做都会被针对,是敌是友谁也不知道,或者是迫于无奈之下的选择,唯有走出围场才能远离争斗,说白点他用行动说明自己不愿意参与斗争之中,至于其他人如何想那是他们的事情,与李宽无关。
阴差阳错的是他们两人合力搏杀华北豹,所获得的猎物意义非凡,使得李宽计划打乱不得不当面拒绝奖赏,要是他答应下来,相信会有人不服,而他之所以没有犹豫拒绝,也是避免一轮争吵,再说李熹、李暾也在场,还备受李世民宠爱,直接坐在李世民身边,这让李宽有种不好预感,还有长孙皇后对他的重视与喜爱,所有种种联系在一起都让李宽如芒在背。
对于太子之位他根本提不上兴趣,只是不愿意成为他人眼中的绊脚石,也不愿被人推至台前受人摆布,所以李宽不得不破釜沉舟,以此告诉众人他不愿意参与进皇储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