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熹为长,长幼有序,故抓周由他先来吧!”长孙皇后自然清楚那物件是什么,撇过头看向李世民怀中的李熹,她是想提醒来着,不过抓周礼的规矩不能破,一切皆由他自己而定。
李世民亲自抱着李熹走到罗锦中央,将他放下后便转身离去,众人默不作声的注视着李熹一举一动,至于李暾也好奇的看着哥哥独自一人。李熹被放在罗锦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众人,根本不明白要做什么,奶声奶气的喊着:“娘亲!”
“……”武珝慈爱的眼神望着李熹,却没有回答,心里满是骄傲,不论什么时候儿子不知所措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这已经足矣,心里泛起阵阵感动,“还是儿子好啊!”
“皇祖父!”李熹又看向李世民,同样李世民也是保持笑容没有回答,接着又看向长孙皇后奶声奶气的喊出声来,长孙皇后心里十分高兴,可她同样微笑不语。
“姥姥!”荣国夫人杨氏笑而不语,武三妹亦是如此,就连王槐、赵谦、钱武三人都喊到了,甚至肖秋水、肖怡,还有张冲、史锐等人,最后连马嘉运都被李熹喊了一声:“师傅!”
马嘉运心里一震,脸上努力的保持镇定,相处时间尚短依旧能认出自己,感叹一声:“奇才也!”
众人都是保持笑容的看着李熹,谁都没有提醒,一切皆看他自己选择,唯独李宽却是铁青着脸,气得不行,认识的人都喊了一遍,哪怕是马嘉运都有份,唯独他这个父亲,只字未提。
“这小子真不是东西!呸呸!……”李宽气得破口大骂,转念一想好像骂错了,失望的摇摇头,却在这时李熹目光落在李宽身上,弱弱的喊了一声:“爹爹!”
“哎!”李宽瞬间回答出声,那眼睛就像是月牙似的,笑得合不拢嘴,浑然忘记了抓周的规矩不能提醒也不能出声,答应声是下意识的,谁让李熹喊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爹爹,呶呶……”
李熹听见父亲答应了,小脸蛋上浮现笑容来,再看其他人不理会自己,心里十分的生气,这下李宽可是犯了众怒,不过当着李熹的面倒是保持冷静,而李宽感受到众人的寒意,直接无视,眼里只有李熹,又听到后面吐字不清,看着李熹小手指了指四周器物。
“儿子,你看看这里面有没有看中的,有的话就拿明白不?”李宽才不管抓周礼,直接出言提醒,众人顿时怒了,这样的话抓周礼还有什么意义,李宽倒是不卑不亢的说道:“若是不说,他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办,那岂不是更没意义,再说了我又没说具体拿什么,只是说他喜欢什么拿什么就行,这不正是符合抓周礼吗?”
李道宗瞪大着眼睛心里一阵叹道:“言之有理啊!”
李世民、长孙皇后、杨氏、王槐等长辈也觉得有点道理,忽然回想起李宽、武珝小时候也经历过,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李世民等人也就没有怪罪,最后更是觉得要是不提前说一声,一岁不到的孩子哪里懂什么。
就在这时,李熹动了,双手双脚并用就像是车轮似的,全速爬到放置器物的地方,正好瞅见一把木剑,伸出小手拿了起来,眼里露出一丝疑惑,握在手里挥舞着。
“依我看必能成为大将军!”李世民捋了捋胡须,欣慰的笑道:“不愧是李家子孙,果然有先祖遗风!”
刀剑在抓周礼的含义便是军中将领,而且挥舞两下更加证明有指挥大军的潜质,李唐本就是出生将门世家,作为子孙后裔哪能不懂军事,王槐等人亦是十分高兴,唯有武珝有些纠结,做将军是没什么不好,主要是就是出生入死,浴血奋战,回想起李宽的经历心里多少有些不舍与担忧。
李熹挥舞了两下觉得太没意思了,直接将木剑弃之一旁,众人见状均是满脸难以置信,李宽仿佛知道李熹的想法似的,为其解释道:“这木剑太小了,这小子可不会喜欢!”
李世民震惊片刻,瞬间释然了,当初李熹第一次入宫便对龙渊剑情有独钟,眼线这把木剑为了让李熹能拿起来,特意做的比较小,正好适合把玩。再说木刀木剑基本上都是钱武为李熹做的玩具,钱武自然清楚了,小的木刀木剑李熹的确不喜欢,不过这次为了抓周才特意做小。
因为是钱武所做之物,李熹自然很熟悉,那脸上的嫌弃唯有钱武能懂,李宽也看懂了。接着,李熹又爬着去了放着金银七宝玩具面前,众人以为他会拿起来,没想到直接被李熹无视,反倒是去了书的面前。
金银七宝玩具乃是佛家的七宝,以金、银、琉璃、珊瑚、砗磲、赤珠、玛瑙七种装饰。马嘉运见李熹爬到书的面前,心里一喜,武珝自然也十分欢喜了,做个读书人总比舞刀弄枪做个大将军要安全得多。
李熹一把拿起书,又迅速的放下,看样子也不是他喜欢的器物,最后看见赤黄色丝绸包裹的物品,眼睛一亮,众人见他爬的比任何时候都快,迅速的爬了过来,想要拿起来却始终拿不动。
十九件器物中最大的便是李世民特意让吴公公加进去的这件,望着赤黄色的丝绸笑得口水都流下来,李世民、长孙皇后、吴公公三人大惊,随即又大喜;李宽、武珝等人则是愣在原地,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三人。
李熹拿不动却不愿意放手,最后求助的看向李宽,再次喊了一声:“爹爹,呶呶……拿……”
众人见李熹急得语无伦次,又看他满心欢喜的模样,众人知晓李熹看中了此物。至于到底是什么,李世民不说,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李世民淡淡的说道:“去抱回来吧!”
李熹的抓周礼算是尘埃落定了,李宽也走了出来来到李熹面前,嘟囔道:“儿子,你很喜欢吗?”
李熹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李宽点点头,李宽无奈只得拿起包裹,从外表的确看不出什么。李宽也没用手托着,一只手抱起李熹,一只手拎着发现有些重量,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不会也是印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