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寺里着火了!”一粟首先发现了漫天的火光,出言提醒几人。
一休闻言回头望去,果然看见火势凶猛已经难以扑救,遂说道:“一米一粟,你们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一米和一粟从寺后绕路行到寺内,远远就看见一大群人,却不见有熟悉的身影衣衫。一米再借着火光地映照仔细一瞧,这才发现众多同门已经躺身在一片血泥之中,不由得惊骇出声:“啊!”
欧阳鲲鹏听见叫声随之望去,见又来了两个光头和尚,便对众人喊道:“快追,一定要活捉他们。”一行人便朝着一米一粟的方向追去。
一米见众人追来,立即回身就向来路飞速逃去。一粟连忙将他拉住,道:“你傻呀,你这样回去,岂不是把他们给暴露了!”
一米边跑边说道:“那也要告诉他们快点逃走啊,不然让他们等死吗?”一粟闻言也觉有理,跟在他身后向来路逃去。
甫一来到寺院后方,一米便大叫道:“快逃命,快逃命啊!”
一休等人不明就里,一直等到一米一粟奔到近前了才问道:“怎么回事?搞得大呼小叫的。”
一粟答道:“大事不妙啦,方丈他们全死了,好多人追过来了,我们快点逃命吧!”
他话音才落,一阵“咚咚”乱响传入几人耳中,几人闻声看去,便见他们身后出现了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其中只有最前面的欧阳鲲鹏和沈澈身上是干净的,其余人则个个浑身浴血,更有甚者身体已经残破不堪,却还在毫不停歇地向这边奔来,退折断了的就靠着双手在地上爬行。
“是刘子轩,他们怎么会跟欧阳鲲鹏在一起呢?”欧阳鲲鹏等人身后映着火光,海棠很轻易就辨认出了他们,心中的疑问也随之产生。
无悟和尚看出了刘子轩等人的异常,浑身不禁猛然一震,在心中暗暗叹气:“唉,看来神算天下法师那妖道这回是下了血本啦!”
一做提议道:“他们人太多,连方丈和其他师兄弟都打不过,就我们这几个人怎么可能赢,我看还是抓紧时间逃命吧。”
海棠断然拒绝道:“不行,炼丹才是最重要的,我就是葬身在此也绝不逃走!”
一叶听了不禁心中懊恼,气道:“你想死不要拉上我们好不好?虽然吃了你们炼的药是死,但相比之下我更不想被他们乱刀砍死!”
“你……”海棠真要开口骂他,旋即又展颜一笑,“等你恢复记忆了就不会这般态度对待我了,你现在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不怪你。”
无悟和尚道:“师侄,现在不是你们互相理解的时候,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有一休在就不怕丹药练不成,此时此刻我们还是逃命要紧。”
海棠听了心中也有些通透了,问道:“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无悟和尚答道:“照目前的形势来看是没有。”
只是几人这说话的功夫,欧阳鲲鹏等人已经来到了二十丈远处。欧阳鲲鹏从这个方向看海棠等人是背着火光,直到此刻才看清他们的容貌,一眼就认出了海棠,看见他和一叶在一起,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无名怒火,喝道:“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你们的淫窝已经被我一把火烧了,你们最好是束手就擒,不然待会儿就把你们丢到火里面烧死!”
海棠听见他辱骂自己,自是怒不可遏,正欲扑过去教训他却被无悟和尚从旁拉住了,耳畔也传来他的劝阻:“师侄,现在不是较劲儿的时候,暂且随他去吧!”
转眼间与欧阳鲲鹏等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十丈,一做道:“一休,你活着还能帮助到他们,就和他们一起快快逃走吧,我们三个留下来阻他们一阻。”
一休道:“那怎么行!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一做道:“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婆婆妈妈了,我们帮不到什么忙,能做的也只有掩护你们逃命了!”他说完就将一休和海棠几人推了出去,又回头对一米一粟招呼道,“一米一粟,我们和他们拼啦!”一米一粟闻言跟在他身后,扑向欧阳鲲鹏等人。
欧阳鲲鹏和沈澈眼见海棠四人欲逃,一纵身从一做三人头顶越过,落在海棠四人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一做、一米和一粟则淹没在一群傀儡士兵之中,一阵打斗声响后传来三声惨叫,紧接着就是尸体被利刃无情切割的声音。
无悟和尚跑在最前,看见欧阳鲲鹏与沈澈挡道,便抡起两只巨拳分别向二人胸口捣去。二人均见识过他的猛力,也不敢硬接,闪身避过之后齐齐探爪向海棠和一叶抓落。
无悟和尚见二人攻向海棠和一叶,便连忙回转身形,挥拳打向他们背心来为海棠二人解围。欧阳鲲鹏和沈澈前爪未撤,仍然抓向海棠与一叶,另一手反过去迎上无悟和尚的巨拳,有了无悟和尚的迅猛力道助势,二人掠向海棠和一叶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海棠圈起双手,化解掉欧阳鲲鹏来爪。一叶却因失忆连自己会武功都忘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来爪,完全不知道反抗,幸好有一休从旁袭击沈澈,逼得沈澈不得不闪身躲避,这才将一叶救下。
欧阳鲲鹏二人刚才一爪去势甚疾,此时力道收不住,等到落地站定时已经身处海棠几人身后了。海棠、一叶和一休则趁机向前逃出去了丈余远。
欧阳鲲鹏和沈澈见状更为心急,再次出招来擒海棠和一叶,不料无悟和尚斜刺里杀出,两拳正好分别接下二人的招式,霸道绝伦的劲力震得二人连连后退,四只脚在地上拖出好长几道痕才止住去势。
欧阳鲲鹏和沈澈吃不消无悟和尚的巨力,五脏六腑中一阵翻腾,待不适之感缓解过来后想要再行追击,却看到海棠几人的身影已在数十丈之外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人遁去,反身回去将一休所架设的丹炉推翻,砸了个稀巴烂才解开胸中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