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鲲鹏瞪着方丈,恶狠狠道:“老和尚,我来问你要三个人,海棠、一叶,还有无悟和尚,如果你交不出来,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将这里夷为平地了!”
方丈道:“施主心中戾气太盛,是否与他们有解不开的仇怨?施主尽可告诉老衲,让老衲来为施主诵经,化解您心中的恨意。”
欧阳鲲鹏抓住方丈的领口将他一把拽了过来,怒视着他喝道:“老和尚不用废话,乖乖地交出他们,我会好好考虑给你留个全尸的。”
十方见师兄被擒,斜跨一步扣住欧阳鲲鹏的手腕,怒道:“你想干什么?”
方丈道:“施主恨弥心窍,这样不好,老衲愿施主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早日脱离恨之苦海。”
欧阳鲲鹏骂道:“放你老贼秃的光头啊!来啊,把他们两个给我活活打死!”刘子轩等人听了他的话,便齐齐走出来,将方丈和十方围在中间,对他二人拳脚相加。
方丈和十方本来武功不弱,此时应对刘子轩等人毫无章法却又力道颇重的围殴,却也难以招架得住,只能不停发出声声惨叫。刘子轩等人心智尽失,被方丈和十方打到了也不知疼痛,只一味全力殴打二人,直到再无声息了还未停止。
欧阳鲲鹏见方丈和十方不再喊叫,知道二人均已毙命,便对刘子轩等人道:“好了,都住手吧。”刘子轩等人应声停手。
今日轮到一做当值司辰,当他在钟楼中敲完初更的钟声后恰巧目睹了寺院中的一番变故,于是飞跑到寺后一休炼丹的地方,边跑边口中叫道:“不好啦不好啦,有好大一群人闯到寺里,方丈和十方师叔已经被他们打死了!”听到方丈和师叔的死讯,一休等几名僧人均面露悲色,唯独一叶却跟没事人一样。
一休问道:“有多少人?你可曾看清了来人的相貌?”——此时的一叶连今生的事情都毫无印象,他便成了众僧的头领。
一做答道:“总共有五六十人之多。我隔得太远,没看清楚那些人的容貌,不过听到领头那人说起话来杀气腾腾的,好像是要找一叶和他们两个报仇什么的。”他说着伸手朝海棠跟无悟和尚指了指。
无悟和尚听他说完,沉吟道:“不好,肯定是欧阳鲲鹏那阴魂不散的家伙找来了,也不知道九钱现在怎么样了,可千万不要被他活捉了才好啊!”
海棠道:“师伯,我看就是他,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现在炼丹正在紧要关头,万一被他找来破坏了可怎么办啊?”
一休道:“你放心吧,还有其他师兄弟在,他们会摆平的。”
无悟和尚心知情势危殆,但又不忍看到海棠心烦,便劝道:“乖师侄,不要紧张啊,事情总会有转机的!”海棠得了他的安慰,心情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除开正在为一叶炼制丹药的一休四人,另外十三名护院武僧本已就寝,此时听见院子中的打斗声后又重新穿上衲衣,个个手持齐眉棍来到院中,一入眼便是方丈和十方师叔的尸首,众人俱是义愤填膺,当先的僧人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欧阳鲲鹏冷“哼”一声,道:“很好,我正愁找不到人呢!谁能告诉我海棠、一叶和无悟和尚的下落,我就饶他一命,如果有心包庇,”他说到这里又伸手朝地上的方丈和十方的尸体指了指,“你们的下场将跟他们一样。”
方才说话的武僧道:“你们胆敢在这里撒野,佛祖是不会原谅你们的。”他又扬声对身旁的众僧道,“众位师兄弟,我们一起擒住此贼,为方丈和师叔报仇!”
“是。”众武僧异口同声应道,随即脚踩弓步,将手中的齐眉棍向着欧阳鲲鹏的方向平举着,摆开了架势准备动手。
欧阳鲲鹏见状,冷笑道:“真是不自量力,既然你们执意送死,那就怪不得我不给你们活下去的机会!刘子轩,你们将他们杀个干净。”
刘子轩及其士兵听见欧阳鲲鹏的话,便全都抽出腰间兵器,迈步向十三名武僧围拢过去。众武僧心知如今敌众我寡,不能坐以待毙,便齐齐纵身挥棍,抢先朝刘子轩等人打来。
刘子轩等人意识全无,毫无疼痛之感,见棍打来也都不闪不避,反而胡乱挥舞着兵刃向众武僧的阵势中硬闯过来。众武僧本就戒律严明,此时虽然被众人逼得节节败退,手中的齐眉棍却只是格挡着来敌的兵刃,一直不曾向他们的要害处招呼。
众武僧在层层紧逼之下,已经被压迫得背靠着背了,闪躲腾挪也变得困难很多,一个躲避不及就有两声“啊啊”惨叫响起,众人闻声看去,只见地上已经多了两具尸体,均被砍得支离破碎,看得人恶心欲呕。
剩余的十一名武僧见又有同伴不幸罹难,也不再顾忌佛门的清规戒律,下手再不留情,齐眉棍所到之处杀招迭出。刘子轩等人却是丝毫不怕,仍然奋不顾身地胡砍乱杀,有一人心脏被一棍洞穿还在奋力砍杀,另有一人脑袋被齐眉棍扫飞半边,仍犹自瞪着一只独眼看向众武僧,手中的刀起落不定,狰狞模样吓得众武僧纷纷退避。
只打了盏茶功夫,众武僧便无一幸免全部蒙难,地上横七竖八的尽是些断臂残肢,连一具完整的尸首都找不到。刘子轩一方的六十三人却没有一人倒下,全都屹然挺立,尽管有很多人已经残缺不全,不是身上被穿了窟窿,就是臂断腿折、头破血流,但是这些足以让常人毙命的伤害对他们来说好像微不足道一般,脸上全无半分痛苦之色,眼眸也是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欧阳鲲鹏和沈澈在寺内的殿堂僧舍中仔细搜寻一番,没有发现海棠几人的踪迹。欧阳鲲鹏来到此处本是志在必得,不料如今却一无所获,不由得心中懊恼,走进正殿中,拿起供奉佛祖的木案上的蜡烛放了一把火,殿中经幡木简等易燃之物甚多,再加上房顶的木质檩椽,俄顷间整个无念寺便火光冲天,照得漆黑的夜空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