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吵什么呢,别耽误我做生意,五百年的不可能卖,这是我的传家宝,我要流传下去的,别说现在了,就算等年份好,也找不到这种品相的人参,再贵我也不卖!要看,就安安静静的赏,不看,就回你们自己的铺子去。”
苏安堂客人不少。
不光是看病抓药的。
也有不少爱买补药的客人。
他们都冲着人参的名头,特意过来参观。
一整天,苏岸江铺子的人流量都只多不少。
抵得上往常半个月的客人了。
哪怕是大中午客人都络绎不绝。
人参卖了好几根出去。
加上之前剩的一根半。
铺子只留了五百年的人参王和两株三百年的双胎人参。
为什么说是双胎呢。
因为长得太像。
加上年份一样。
苏岸江编了个瞎话,说它们两株是一起挖出来的。
这下好了。
苏安堂彻底火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铺子里有株快要化形的人参王,和两根双胎人参。
气得箫腾直跺脚。
第一的名头再次落回到苏岸江头上。
傍晚,双桥镇街道上的铺子纷纷关上门,走街串巷的卖货郎也回了家。
除了一些路边摊还在苦苦坚持。
炊烟从各家各户的烟囱里冒出来。
有的白,有的黑。
甚至还有黄色,伴随着糊味和叫骂声。
一辆马车驶入安宁镇,停在了牙行外。
两个彪形大汉,抬着一个被捆绑严实的男子下了马车。
“砰——”
男子被重重的砸在地上。
呜咽出声。
“客官,这是?”
牙行还未关门,见此场景,出来一个牙人,壮着胆子问道。
“家中恶奴,老爷吩咐将他发卖,银子可以不要,必须好好收拾他,记得,卖的越远越好!卖身契给你。”
不要银子,白得个奴才?
牙人大喜。
虽然人挺老。
可就算卖一两银子,也是赚的呀。
他收起卖身契,道了谢。
大汉上了马车,驶离安宁镇。
临走时还踹了地上的男子两脚。
貌似恨透了他。
“来人,将这个奴才带进去,一粒米一滴水都别喂,好生伺候着,记得,将他来龙去脉都问清。”
牙行从不卖来路不明的下人,因为哪怕出一次事故,整个牙行的口碑都没了。
所以必须打听清楚了。
他可以保密,但不可以不知道。
被牙行打手拖走的男子抬起来头,正是那位白管事。
他额头都是血,眼眶也乌黑一片,脚踝肿的老高,也不知是不是骨折了。
哪怕人还清醒,却依旧如同死狗般被拖了进去。
第二天早上,就套出话了。
原来这人是嘉孰县白地主家的家生子。
因为得罪贵人被发卖了。
其实不然,白管事并未说清楚。
他犯的事情可不止这一条。
当初被赶到山窝里,也是因为他犯了错。
偷窃!
赌博!
调戏丫鬟!
种种罪行都够白家处死他的了。
家生子个个签了死契,一条人命都不如贵人养的狗。
白息辕心善,不忍心处罚他,毕竟从小看着他长大。
本以为送到山窝窝里,能让他自我反省。
可得知他竟敢得罪买地的客人,尤其是那人还是颜氏糕点铺的颜掌柜。
嘉孰县谁人不知啊?
颜掌柜可是攀上了知县。
跟县衙的官差头头也关系极好。
加上之前听闻那些种地的农户说,白管事贪了不少银子。
白息辕知道,他不能再留这奴才了。
不然哪天惹到个大人物,倒霉的就是他白家。
被暴打一顿的白管事,瘫在禁闭室里,喘着粗气。
牙行的打手对他动了几个时辰的刑罚。
该说的他全部说完了。
脚腕的剧痛让他昏过去又被疼醒,更别提睡觉。
他心里无比的后悔。
为什么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早知道....
没有什么早知道。
牙行是不会出钱给奴才医治的。
白管事的脚注定残废了。
等待他的,只会是噩梦。
清晨,颜夏被鸟叫声吵醒。
她没回宅子,睡在了糕点铺后院,总归住哪也是住。
都随她心情。
地已经买下,可心里的大石头还在压着。
光有地不行。
种地的人也得请啊。
总不能她自己种那一千亩地吧。
胳膊抡折了也种不完啊。
加上那片地的位置很偏,若是找人在那种稻子,必须得歇在那,不然一来一回,时间就被耽搁了,可去哪找人呢,能种田的都是村里的农户,可他们也有自己的田得种。
就算一人负责五亩地,也得请上两百人。
颜夏本来还迷糊着呢,瞬间头皮发麻,也不想赖床了。
一个翻滚从床上爬起,身体利索的不像三十多岁的妇女。
她穿好衣服,刷牙洗脸。
小己在宅子里住,昨晚看铺子的只有她一人。
难得自己做了早饭。
刚吃完,小己她们就来了。
颜夏将铺子交给她们。
又让谨于跟着赵大力去周边的镇子上跑一圈,问问那些牙行有没有会种田的,买批人回来,比起请人,其实颜夏更想买人,用的放心,加上稻种的特殊性。
就算请人,也必须得请人品好的。
她打算回村看看。
“桂花,娘今天回趟村里,铺子你跟你哥看着点,娘明天回来。”
“知道了娘,您路上慢点,要不要带些糕点路上吃?”
颜夏摆摆手。
“不吃了,我随便买几个肉包子吧。”
颜夏这辈子都不想碰糕点了。
大概就是爱一行恨一行。
一种食物,哪怕再好吃,天天吃也该腻了。
驾着马车路过街道,颜夏买了五个肉包子就启程了。
不光有肉包子,还有一壶奶。
是小女儿趁着她走之前放到马车里的。
一口奶一口肉包,赶着马车,看着周边的风景,美滋滋的。
这里没有雾霾,更没有工业造成的难闻气味。
鼻尖除了肉包子的香气,几乎都是草木清新味。
颜夏伸了个懒腰,舒坦极了。
还有一半的路程就要到村里了。
快到午时,太阳越来越晒,颜夏戴上草帽,以此遮挡些阳光。
帽子戴上的那一刻,马车前站了一个男子,想拦住马车。
颜夏拉紧缰绳。
马匹停了脚步。
“吁——”
只差一秒,马儿就能撞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