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将军所请大有可为,公子可速速批准,快刀斩乱麻,方才能令豫州安稳。”
“荒唐!”
杨永大怒。
“打仗岂是儿戏,三四百人混入城中,岂不是羊入虎口?”
“况且华庭并非凡人,若是及时防住,并以此反制,我等该当如何?”
黎瑜无奈道:“末将不是没考虑过这等事,可高将军亦非凡人。公子有所不知,此人后军都督府出身,曾与鞑子血战,功勋累累不说,能力不凡,他所认定之事,定然大有可为。”
杨永冷然道:“你真当本公子在与你探讨如何破敌?黎将军,别傻了!家父调遣精锐前来,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荥阳位置特殊,关乎朝廷命脉,此战拖的越久,杨系越可趁机向朝廷索财!”
“黎将军,前锋并非你亲信将士,且你与杨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何抉择,全看你了!”
黎瑜虽说亦有心报国,可到底并非空有一腔热血,自然知道,利益方才是第一位。
“全听公子所言,再无动作!”
言罢,黎瑜命令高扬按兵不动,待围住荥阳,自正面攻城。
高扬大怒。
“黎瑜亦是边军出身,怎的这点道理竟不明白?”
姜堰笑道:“高将军说笑了!我看黎将军眼界长远,并未将小小荥阳放在眼里。”
“此话怎讲?”
“还能怎讲?杨首辅骗过朝廷与众将士,看似是要速战速决,实则要以此为由向朝廷要钱呢。仗打的越久,获利越多,自然不愿如此迅速解决一切!”
“那岂不是......”
高扬不傻,自然知道姜堰所言极是。
更能发觉,怪道黎瑜命自己为前锋,实是利用自己攻城,届时南阳卫损失惨重,却正巧助其平步青云!
“怪道太子殿下从未领兵却能率军大破瓦剌,所谓战争,不过是权谋斗争暗中较量,却令无辜将士惨死罢了。”
高扬连连叹气,深感力不从心。
姜堰并未真正被杨开怀迷惑,已做了两手准备。
“将军,小人有一计,可助将军摆脱困境!”
“快讲!”
“虽不能调集官军,到底小人曾在龙翔山厮混,有些旧相识。”
“若将这一干人等聚拢,继续计划,届时将军可望风而动,岂不快哉?”
高扬到底亦在官场混迹多年,知晓势力二字之用处。
若是高扬苦心经营之南阳卫付之一炬,届时杨开怀还不随意拿捏他?
因而对此妙计十分满意。
况且届时可大破荥阳,立下不世之功不说,南阳卫尚在,大不了投靠太子殿下!
“可若是如此,你便要身陷险境了!”
“大人此言差矣,为天下计,小人定当不辱使命。”
高扬便自掏腰包,为姜堰践行。
当夜,姜堰出得军营,不一时便与赵凌忠等人相遇。
凌忠作揖道:“大人,小人已知晓一切,如今荥阳既然一时半会难以拿下,小人愿一马当先,助大人拿下此地!”
姜堰点头道:“华庭不过土鸡瓦犬之辈,用不着你亲自上场。”
言罢,来至众喽啰面前。
“殿下先前曾说命尔等在边疆建功立业,以偿昔日之罪。”
“然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既然荥阳难破,本将军许诺,一旦事成,尔等便可进入南阳卫,不必前往边疆苦寒之地!”
众人听闻此话,当即士气大振。
边疆毕竟荒无人烟,人难立足,哪里比得上中原?
接着,姜堰详细部署。
众喽啰听闻只是放火、开城门,并不死战,更是高兴。
不用卖死命,又可保性命,自然要效死力!
见众人士气极高,姜堰便于当夜潜入荥阳城,将北门守卫一一杀死,随后打开城门,将众人放入。
姜堰命众喽啰向四面而去,并道:“诸位盯着正中,一旦火起,便也放火,之后再开城门,明白否?”
“遵命!”
众人散去,姜堰率众飞鱼卫悄悄前往知县府。
得知官军已至,华庭已令荥阳戒严,路上到处皆是巡逻士兵,可因是拉来壮丁,战力不足,很快被姜堰摸到知府门外!
“诸位,成败在此一举,取华庭性命者,赏银千两!”
“是!”
言罢,姜堰一脚踹开大门,率众人杀入其中。
府上守卫乃是华庭手下死士,战力非凡,竟挡住飞鱼卫凌厉攻势!
华庭惊醒,忙在死士掩护下自后门离去。
不想刚走没两步,一支冷箭划破夜空,从后至前贯穿华庭脑袋!
死士正欲四下寻人,冷箭接连射出,终将其全部射杀。
赵凌忠自墙上跳下,一面赞叹姜堰心思之缜密,一面拔刀割下华庭头颅,闯入府中,高举华庭头颅并喊道:“奉知县林子良之命绞杀逆贼,如今华庭已死,尔等还不速降,更待何时?”
众死士当即怒不可遏。
因无人指点迷津,便真就认为是林子良所为,纷纷散去,去寻林子良。
姜堰则趁势放火,坐在院中,静待福音。
众喽啰见到这边火起,亦纷纷放火,并大喊“华庭已死”四字。
城内顿时乱作一团,诸将领镇不住守军,只得眼睁睁看着喽啰大开城门。
与此同时,高扬率军自四面杀入其中。
官军到底是官军,南阳卫又比别不同。
高扬并不欺压士兵,士兵所屯之田皆由其所得,因此士气非同一般,因此势如破竹。
姜堰听闻喊杀声越来越近,十分高兴。
正要出门去看,忽的有飞鱼卫前来。
“大人,司马大人送来密信!”
“哦!?”
姜堰接过一看,当即冷笑连连。
“信阳卫?!看来本宫要提前掌控中军都督府了!”
至次日清晨,叛军大部皆被俘杀,荥阳告破。
高扬来见姜堰,大笑道:“小兄弟智勇双全,为兄真是佩服!”
姜堰不理这茬。
“高将军亦雷厉风行,应当知晓,此战之后,杨开怀必然猜忌,可有良策应对?”
“你我乃是兄弟,为兄便实话实说了!杨开怀若真逼的紧,为兄便投太子殿下去!”
“若逼的不紧,该当如何?”
“得过且过。”
“太子莫非比不过杨首辅?”
高扬将姜堰拉到一旁,小声道:“关于太子之传言,想必贤弟亦曾听闻。”
“奸淫掳掠不说,据说大破瓦剌一事,非其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