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嘛……我们神魔三兄弟,生前肉身强横无比,死后化为幻心更是难以破碎。”枪魔拍动胸口,信誓旦旦的道:“如果能碎掉,除非这天这地全毁了。当时就连炎黄都拿幻心没办法,否则我们仨也不可能以幻心的形态存留到现在。”
“呃……不会就好。”我愣愣的听着。
“枪魔兄真会口若悬河。滔滔而不绝啊。”大衍地圣笑了下,他询问的道:“幻心相融,这枪之幻心的空间应该会动荡不稳吧,到时候我有没有危险?”
“大衍,这个你放心,我会把你的灵魂吸入我神魔魂内的。”枪魔拍着对方肩膀。示意其安心。
如此最好。
枪魔意念一动,我们身侧出现一个装着血水的砚台,他拿手指蘸了下,一笔三拐两绕就在地上刻画出了一道怪异的血色纹案,待其收住手指时,这血色纹案闪起一道血光,进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抬起头朝我看来,“学会了没有?”
我脑海里模拟了一次,发觉看似简单但难以把那种咒势勾划到位。我摇了摇头。申请再画一次。
枪魔耐着心,再次刻画了一道血咒。
我试探性的拿手指蘸了下血水,一笔拐着划动,反复的练习,终于有点熟练了。
枪魔正色的道:“聂老弟,忘了说,这血咒你一定要一次刻画到位,否则真有可能出现错误的血咒,让三枚幻心发生始料未及的动荡从而报废掉。”
“呃……”之前不是还说什么不可能碎的吗?我现在手指有点软了,郁闷的道:“那我就多联一会儿。”
就这样,我于枪之幻心停留了一天一夜,刻画了得有近万次血咒,渐渐的纯熟了。就算让我闭着眼睛,也能画的被枪魔点头称赞。
“枪魔老哥,大衍兄,我先出去了,回头再见。”我崩碎了意念化身,返回了现实世界。我开口说道:“大家停一下,我现在想把刀之幻心、枪之幻心、剑之幻心相融。”
听到我说的,众人饶有兴趣的停住脚步。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融合之后的样子。
我对此也抱有极大的期待,真元渗入了须弥宝芥,把刀之幻心和剑之幻心取出,放置于冰地。我坐在地上,内视着自己的身体,很快锁定了炼化枪之幻心时将其隐藏的位置,我控制一丝真元游走到那儿,把它拨动,接着顺喉咙将其带出了体内。
我意念一动,这拿放大镜也看不到的枪之幻心瞬间恢复了原来的形态。我把它放于刀之幻心和剑之幻心的上方,小心的对接,与此同时,三枚幻心的表面流动着淡淡的光华。
众人停下了议论。
苍井地迫不及待的问道:“融合好了没有?我等着练暴风天斩!”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淡定啊苍老师。”我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全场霎时变得鸦雀无声,唯有寒流涌过耳畔的呼呼声响。
我意念进入了刀之幻心,这幻心空间几乎全是山川大河,我顾不得欣赏,对着天空大吼了一嗓子,“刀魔前辈,我要融合三大幻心了!”
许久没有回应,我崩碎了意念化身,来到剑之幻心,和之前一样吼完。
我意识回到现实的本体,探手迅速的划过了紫劫长枪的棱刃,“噗”地破开一道口子,流着殷虹的血珠。我旁边两指一边用力挤着血液,一边将其抵在了枪之幻心,按照血咒的方法,我认真的刻画着,没多久,最后停于了刀之幻心之上,我指尖用力的一勾,离开了幻心。
我审视着下方的三枚幻心,它们均分摊了血咒的一部分,较为平均。
血咒刻画完的时候,血光闪现,这和此前的练习完全不同,这血光猝不及防的蹿入了我嘴巴,一并消失的,还有这三枚幻心……
什么情况!
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血咒生效之际就表示它们彼此相融,由于以我的血液为引,新的幻心没入了自己体内?
我心急火燎的想求证,但想进入幻心就要先锁定它的位置,就和之前意念出入枪之幻心一样。我分出了九条圣力真元丝游走体内寻找着幻心的所在地。
花了约有一个小时,我可算在自己膀胱边缘发现了一枚陌生的粒子,极为熟悉,它有着枪之幻心的那种感觉,应该就是这个了!
我心说你丫的真会找地方躲,也不怕一泡尿把你撒出来啊?!
我意念毫无阻碍的就进入了这新的幻心,下一刻,我的意念化身于一方空间,看到了四道身影,首先是战意沸腾的大衍地圣,旁边是三个完全犹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枪魔,如果不是他们手里兵刃的形态各异,我还真分不出来神魔三胞胎谁是谁。
我来到近前,冲着充满了狂放气息并持有一把大龙刀神魔说道:“刀魔前辈好。”旋即看向负剑而立的孤傲神魔道:“剑魔前辈好。”
“凭什么喊他们前辈,却叫我老哥啊,这不是把我降辈分了吗?”枪魔愤愤不平的道:“立刻改口喊刀魔老哥和剑魔老哥。”
我无奈只好顺着孩子气的枪魔,改完口,我打量着焕然一新的幻心空间,这里竟然隐隐成了一方世界的势头,高耸入云的山川、川流不息的大江、一望无际的沙漠、碧蓝潮生的大海、唯美的古式亭榭、碧绿长青的草地、鲜艳美丽的百花,上方日月各执半边天……
虫鸣鸟叫,飞禽走兽……
却还保持着我为幻心之主的身份,下意识的搜索爷爷尸身所在的水晶高地,但没有看到。我心中一痛,大急的问道:“枪魔老哥,幻心相融,之前里边的事物全消失了?”
枪魔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他手臂一挥,显化出一块水晶高地,上方正是安详长眠的爷爷。
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好奇的道:“这合三为一的幻心,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吗?”
“仔细的感觉一下。”枪魔故作神秘。
另一边大衍地圣已经和剑魔切磋上了,刀魔在一旁观战。
我闭上眼睛,很快发现了和枪之幻心不同之处,这个新的空间,有灵性!不仅如此,以前我们意念幻化出的事物,虽然栩栩如生,逼真度极高,但知道是假的。现在却完全有了不同的观感,虽然还是意念幻化,但出现的全感觉是真的,还有了活灵活现的生物,这无异于为幻心空间添了一笔生动的色彩!
“枪魔老哥,难道幻心空间而非纯粹模拟,它升级为真实的空间了?”我激动的说。
“没有那么夸张。”枪魔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幻心空间已经是一个相对真实的世界,而我们则是它的主宰,掌控万物生与死,只需一念之间。”
我差点咬了舌头,说:“我了个去,莫非……我们之于新的幻心世界,就像天道至于现实世界那样?”
“对,在这儿,我们就是天!”枪魔神采奕奕的道:“身为主宰,我们可以随意的创下平衡的规则,但不能幻化出过于逆天的事物,否则会危急到幻心世界的稳定度。这比你所在的世界,相对来说要自由点儿,毕竟能直接出手灭掉你不爽的事物,也不会有任何存在危险到我们。最重要的,你也能把自己肉身带入这里获得永生,不过逗留时间超过现实世界应该有的寿元时,你就出不去了,永生于此。”
“换句话说,我在现实里活到头了,临死前进来能在这永生不死?”我心脏激动的狂跳,“那能带别人进来不?”
“非主宰是不行的,但能降其灵魂引入,我们为其重塑肉身,对方就等于这个世界的人类了,想赐予其永生也能的。”枪魔抬眼看向远方绿地,一道浊白的光忙射向那个位置,下一刻就出现了一个人类村落,“我们也能造人了……况且,他们能不能看见我们,全凭我们自己的意念。”
“强!”
我跃跃欲试的体验了下造人的感觉,不过数量越多就越累,得休息一会儿才行。我躺在地上,不禁想到这天道会不会也是这样的状况,对方本是其所在世界的一个生物,持有一个拥有一方世界也就是所谓现实中的天地,它醉心于创造着种种事物和定制着平衡的规则,却由于每个世界之间差异,导致它玩脱了……
我不禁想到了佛教的“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过了一天的幻心时间,我新鲜感消了不少,找到枪魔问道:“枪魔老哥,话说这个新世界能容许刀、枪、剑之外的法物、兵刃出现吗?”
枪魔点了点头,又摇头道:“能,但刀、枪、剑在这里凌驾于所有兵刃之上,练了会掌握的特别快,其余的就比较慢了。对了,聂老弟,你先别离开,过一会儿我们五个将进行一场封神仪式。”
“封神?”我眼里闪着问号。围史休巴。
“我三兄弟,你以及见证新世界形成的大衍,均为此间主宰,这里已经不能再当一个虚幻的世界来看了,所以必须把自己的称号化为烙印打入到新世界的承天之柱,这样一来,我之前讲的才会生效。期限只有三天,我觉得还是早些办完了,省的忘记了。”
过了一会儿,我、神魔三兄弟和大衍地圣来到了新世界的核心点,这里竟然有一座通天之柱,它便为枪魔口中的承天柱了。
之前我意识却没有扫描到,真是奇怪了。
这个时候,我们五人的脑海同时出现一道源于承天柱的讯息,枪魔第一个来到柱子前,他双手按住柱表,“我,枪魔。”
紧接着,承天柱上金光一闪,出现了两个字,“枪魔祖神。”
“我,刀魔。”
刀魔祖神!
“我,剑魔。”
剑魔祖神!
“我,大衍。”
大衍祖神!
轮到我了,有模有样的来到承天柱前,探手抵住,“我,聂初!”
金光闪过,柱体显现出了“孽畜祖神”这四个字。
我擦亮了眼睛,确确实实的为孽畜祖神……
这难道说、、、自己是乐极生悲了?
旁边的神魔三兄弟和大衍地圣一阵哄笑,我怒意上涌的咆哮吼道:“干,该死的承天柱,我普通话说的够标准了,你耳朵塞驴毛了?给你三秒钟时间,迅速的改过来!”
承天柱却渐渐的变虚,眼瞅着要消失了。
我就差没给它跪地上,哀求的道:“拜托,改一下啊,又不会少块肉,我是聂初祖神,不是什么孽畜祖神啊!”
承天柱未曾有过任何变动,它已然带着那五个神号消失于新世界的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