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完第二方案中的事宜,大粪无双俊蹿回招鬼棋。我耐心的等了一个小时,女尸王终于透入空间内壁回来了,她手里不知从哪弄的,又是半具尸体,头颅我不认识。她单手抵住尸体的额头,渐渐的,五官、血肉被其吸收炼化。
女尸王端着骷髅头审视了片刻,放到骷髅大床上和之前的“枕头”并在一块,她翻身躺下床时,立刻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嗖--”地蹿了起来,她注视着床上,那些组成床的骷髅头中有着陈俊放出来的五百只蛆虫,此刻一窝蜂的蠕动了出来,在骷髅头们上做着伸缩运动。
密密麻麻的白色短条,我看的都恶心了。
女尸王眼皮一紧,视线忽地朝我漂来,“你干的?”
我摊手无辜的道:“这怎么可能,它们可是蛆虫啊喂。我衣服都被你弄碎了,当时根本没这些可恶的虫子。”
女尸王半信半疑的说:“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是你做的,否则……”她说到一半,不屑一顾的道:“衣服分明是你自己撕的。跟我有何关系?”
她还特意伸出一根手指,尖锐的指甲朝我挑动。
我心脏一颤,显然在暗示过曾经弹过我的那个,妈的,这算调戏吗?没事,分布在骷髅床上的蛆虫们。只是第二方案的开端。
女尸王似乎有洁癖,她犹豫了片刻,坐在了离床约有十米的位置。然而过了没多久,她又像之前那样惊觉的跳了起来,扭头看向身下时。一只比老鼠要大的星鼻鼹对着她,吸盘般的鼻子粘着黄黄的玩意,“滋滋”的喘息。
此为第二方案的第二步,让小鼹鼠到她屁股下,我并不担心它的安危,因为之前用最为廉价的蛆虫试探出了她有洁癖。
如果是一般的老鼠,就算了,直接杀死,可女尸王哪里见过这东西,加上对方看着很恶心,她拍动胸口,换了一个地方,坐了没一会儿,猛地弹起了身子,那地方。冒出来一堆绿豆蝇。
女尸王正打算挥手灭杀时,她手突然停住了。
绿豆蝇们有序不乱的摆着阵形,很快化为一行字,“吾乃冥界的粪之大帝,凌驾于万鬼之上,另外四大鬼帝都不敢的存在。”
女尸王迟疑的道:“冥界?鬼帝?”
苍蝇们飞来飞去,拼为了第二行字,“那边坐着的小子,是粪之一族选中的继承者,粪子。”
“抱歉,我没有听过。”女尸王感应了下,四周并无鬼力,看我也没有任何真元操控着苍蝇,完全是它们自己动的,她半信半疑的道:“所以呢?”
“在我们冥界,像你这样的尸王多如牛毛,我分分钟能杀二十个。”苍蝇们接连变换,“我懒得来阳间活动,只派一队冥蝇来警告你一下,放粪子离开这里,他日必有重谢。”
“我比较现实,不信所谓的他日重谢。”女尸王想了想,“现在,给我一个心动的理由,我会立刻送他离开。”
苍蝇们摆出了一行新字,“如果我亲自来,你分分钟倒地,还想讨价还价吗?”
“死吧,有本事上来杀了我!”女尸王尸力涌动,直接让绿豆蝇们化为齑粉,她想回头弄死那只星鼻鼹的时候,对方已经消失了,再看向骷髅大床,蛆虫们纷纷爬了下来,在头发丝上奋力的蠕动着,也摆了行字,“本帝现在公事繁忙,要晚几天能上来,在此之前,我会不停地恶心你的。”
女尸王气的不行,她拧紧眉毛道:“开出让我心动的条件。”
这完全不在我和陈俊演练模拟的对话里……所以蛆虫们不知所措,怎么办,我有点着急。就在这时,招鬼棋里钻出一只强壮的蛆虫,潜入头发堆,飞快的蠕动向那堆蛆虫的下方。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只蛆虫是大粪无双俊自己,他的鬼体能模拟为自己小弟的样子,并且不带任何的鬼息。不过大粪无双俊并未冒险,毕竟谁也算不到女尸王何时发怒灭掉蛆虫们,所以他应该分离出了一点鬼体幻化的蛆虫。
没多久,有了领导者的蛆虫们有了动作,“那你想要什么?不说,我怎么能知道?”
“听那个牛二说,现在是现代,不是任何的朝代,但也会多少有点关于以前朝代的记载吧?”女尸王稍作思考,冰冷的道:“我要关于南宋和蒙元的史书,从头到尾,完整的,再加上所有的野史,如果办不到,就拜拜吧。”
“史书?”
我诧异的道:“你不早说,这玩意要多少有多少。”
“哼,空口白牙,说的轻巧,我要的可是从头到尾的。”女尸王不悦的道。
史书在网上一找一大堆,况且书店也有实体书,现在不像她那时候,把前朝历史管制的那么严。我胸有成竹的道:“一个脸蛋大的ipad,再连上无线网,就能搞定,应有尽有。”
“挨拍的?五线网?”女尸王莫名其妙的道:“这是何物?”
我灵机一动,“女王大人,想不想跟我到外边的世界看看?你一个人在这待着,多少年了,不觉得孤独吗?”
提到这,似乎触动了她心中的痛处。
女尸王不屑的指着自己的脖子和肩膀,“我这样,怎么去?而且,我要在这里等一个人,相信他会来找我的。”
我思索的道:“你是哪个时期的?看你对元朝有这么大的仇恨,南宋吗?”
女尸王轻轻点头。
“你等的人是地圣?”我接着问道。
“对。”
“不要浪费时间了,第四期的地圣,不可能活到现在的。”
“……”
女尸王黯然神伤的道:“不会的,他说过,即使死了,也会想方设法来找我。昨天,你摘下的那张兽皮,是他当年临走时绘制的,说如果我等待的期间无聊了,就按上边的标示出去走走,但用完要放回原位,他说回来时会拿着它,亲自带着我一起离开。我一直没有动这份兽皮,等了多少年月,昨天,我感应到你把它摘下来了,我以为是他回来了,出去一看,奈何是你,很失望,我找了好久,兽皮也不知道去了哪儿,也许落入了消化液,也许被和你一起的地圣拿走了。”
不知为什么,她说的一切,我内心深处竟然有一种强烈的共鸣,眼角莫名其妙的淌下两滴泪水。
我抬手抹掉眼泪,疑惑自己这是怎么了,女尸王讲的并不是多动人,为何我潜意识的反应会这么大呢?
忽然,我脑海中似有一块顽石炸裂,出现一个名字,我疑惑咀嚼着,“胤然……奇怪,这是谁……”
我正纳闷着,女尸王留下道道残影,蹿到我身前,她脸色大变,激动的伸出一只手,五条指甲竟然在她的情绪中穿透了我的肩膀,“胤然,你……知道胤然?”
血水一滴一滴的流着。以宏岛圾。
什么嘛,难道女尸王的第一人格也有问题了?
我疼的神情扭曲,莫名其妙的道:“并不认识胤然是谁啊。”
“那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女尸王难以自持,她手颤抖着,我可就倒霉了,伤口边缘的血肉被嵌入其中的指甲晃得裂开了,血液的流速越来越大。
我惊慌失措的调动真元封住伤口,“女王大人,和我交流不用这样吧,会死人的。”
“抱歉,我下次主意。”女尸王在我嘀咕出那个名字之后,对待我的态度显然好了不少,她迅速抽掉了贯穿我肩膀的指甲。
这才彻底把血止住了。
我狐疑的问说:“胤然就是你要等的那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