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芩欲哭无泪,他召唤出来的“器”是一把巴掌大的白玉算盘,只是这算盘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其上的算珠大多呈白玉色,唯有三颗是生机勃勃的翠绿色。他盯着那颗翡翠珠子看了良久,心中升顿时起不祥预感。
若这绿珠子代表席霜、席锋和席暖。那么余下的算珠是否代表今后会遇到的“小祖宗们”。
席芩曾经梦想过率领猛兽大军的威武,但他不想要一群宝宝啊。
苍天呐,三个已经让他焦头烂额,再多来几个岂不是要他的老命?
这一瞬间他隐隐有些后悔成为御兽师。谁知念头刚起,三小只立刻停下斗殴,齐刷刷盯着他。都不用去倾听,他就能从毛茸茸的脸上看出小祖宗们生气了。
席芩全身汗毛竖起,脸上立刻堆起笑容,陪笑顺毛道:“你们都是我的宝贝,倾家荡产也养。”
他抹了把汗,把将来的事抛之脑后,先把眼前的三祖宗给哄顺毛,不然这一路别想消停了。
不管席芩有多惨,他的钞能力依旧给力,在金钱利诱下,不少保持中立态度的门阀纷纷倒向李氏。这让想要借薛放之手削弱齐国实力的李让气的砸了最喜欢的一套茶具。
曹信只能劝道:“陛下莫气,总归咱们也没想要出兵协助薛放,就让他们鹬蚌相争,咱们坐收渔翁之利。”
“薛放要是败了呢?”李让怒意稍平,只是脸色并不好看。
“败了也无妨,李氏若敢来犯,咱们就借突厥兵,只是可惜了眼下的局面。”
原本他们前有薛放做前锋,后有突厥当后盾,兼之手握通商渠道这张王牌。凉州贫瘠不假,却不失为一个积蓄实力的好地方。
“席家小子坏朕好事。”李让眼底泛着血色,这一刻真起了杀心。
曹信轻声劝道:“陛下不可,咱们还要依仗席家的商队。”
“可是不出这口恶气,朕心中不顺。”
曹信想了想说道:“席芩这次回去,他那位庶兄弟的日子肯定不好过,陛下不如派人暗中协助,若能扶持其中一位上位……。”
“就这么办。”李让一锤定音道。
且说李珏收到席芩送来任务达成的消息,就召集下属商议,一番讨论,最后决定在浅水原这个位置扎营。
当下兵马调动,潜伏在附近的细作探明,马上把消息汇报回去。薛放因陈良、夏侯承叛逃之事,气的跟吃了火药似的,兼之缺乏粮草,城内抢劫杀人之事每日都有发生。
杀了几个枭首示众,不见得有效果,百姓已经沦落到吃树根草皮甚至易子而食的田地。
内侍小心翼翼的端上肉粥和小菜,薛放看了眼,直接扫落在地,喘着粗气,眼神凶狠的好似要吃人:“大胆,御膳房就给朕吃这个?狗奴才想饿死朕,拿朕的人头去讨好李珏小儿是不是?来人……。”
“陛下,这已经是最好的吃食了。”内侍跪在地上,把头磕出血,喉咙不断吞咽着唾沫,想把地上的粥捡来吃了,可他不敢。
“没粮食了?”
“早没了。这还是杀了珍兽园的动物才勉强凑出来的肉粥。”
薛放愣怔半晌,一屁股跌坐在椅上,身心的疲惫爬上面容,好似一下子苍老近十几岁,他失神的喃喃道:“朕如何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这些日子不是没有派兵攻伐,可恨李珏小儿跟个缩头乌龟似的,不管怎么叫骂都不肯出城。
让细作拿金银财宝贿赂将领,东西倒是收了,结果转头就把细作卖了,这般无耻,就算是薛放都忍不住大骂晋王手下他妈的都是些奇葩,害他折损失了不少人手。
如果李珏在此,就会告诉他,都是穷闹的。
就在这时,宗罗捏着一张纸条,大步流星走进来,这位魁梧的大将瘦了两大圈,眼底泛着青黑,阴郁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陛下,好消息,李珏那龟孙子终于肯出来了。”
“消息可真?”薛放瞪着血红色的眼睛看着他问道。
宗罗双手递上细作送来的字条,道:“回陛下,此事千真万确。”
薛放拿来仔细看了三遍,拍案大笑:“好好好,立刻通知下去,让将士们饱餐一顿好出兵。等打败李珏小儿,多的是粮食和肉。”
宗罗领命下去部署,薛放将字条又看了一遍,脚步一转去了冯贵妃的院子。
冯贵妃住的院子虽不如皇后住的宽敞,却是整个府邸风景最好的。薛放除去在书房办公,平日大多时间歇在此处。
走进来时,冯氏正在小憩,侍女见陛下来了,便要请安。薛放摆摆手,让她们都下去,自己坐在软塌上,随手拿起一册看了一半的话本,百无聊赖的翻阅,一直等到贵妃睡醒。
“陛下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喊醒臣妾?”
“看爱妃睡的香甜,舍不得叫你。”薛放在冯氏面前温柔似水,好似变了个人一般。若让外人瞧见,还当他被夺舍了。
在薛放冷落皇后,专宠冯氏时,就有人说贵妃乃是狐仙转世,陛下没有废后废太子是因为贵妃未诞下子嗣,需要有人做挡箭牌,这才让皇后和太子占着位置。
“陛下这嘴真甜,说吧,这回又要臣妾做什么?”
薛放任由怀中的美人水蛇一般缠绕在身上,搂着盈盈一握的腰肢,在女子耳边耳语。
冯氏眼底闪过一道暗芒,快的没让任何人察觉异样,素手在男人胸膛一圈一圈画圈,笑道:“臣妾一定全力配合,只要陛下不嫌弃臣妾妄言便好。”
“这么会嫌弃?在朕心里,爱妃德才兼备,此那些所谓的肱骨之臣不知聪慧多少。”薛放握住那作乱的手,微微一笑道:“好爱妃,等破泾州,杀了李珏小儿,朕就废了那女人,扶你当皇后。爱妃何时给朕生个麟儿,朕封他做太子。”
“陛下舍得?”冯贵妃眼眸一闪,将情欲埋入眼底。
“朕舍不得爱妃受委屈。”
女子咯咯的笑声震的男人胸膛发痒,没一会儿,那笑声便成了讨饶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