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我怕你啊!”
赫连珞拿出万血笔,于空中一挥,沾了空气中的血腥雾气,再画了几笔,一道符就画好了!
怪物又叫嚣了。
“区区一张符纸就想镇住我?未免太看不起我了!”
话音刚落,符纸就幻化出无数的虚影,把石阵围得结结实实。
下一刻,石阵就崩裂了。
一团黑雾从里面钻了出来,悬浮在空中。
“我本来在地底下住得舒舒服服的,你们非要把我弄到地面上来。”
“见我者,必死!”
它朝着赫连珞奔来。
言歌一抬手,就将它打落在地。
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利落得连那怪物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可能!”
“你的地府阴气分明……分明在你踏入我的地盘时就被我悄悄封印住了。”
赫连珞咯咯直笑。
“想封印我们家小阎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踢着铁板了吧?略略略略……”
怪物还想挣扎,却吐出一口黑血。
黑烟散去,露出真容。
竟是一个枯瘦的鬼魂。
这下鬼魂没之前那么嚣张了。
赫连珞拽着小拳头问:“我们就惹你了!怎么的!”
厉鬼苦笑一下。
“那你们算是惹到最好惹的鬼了。”
“惹我的后果是……我的小鬼们又要听我抱怨,而你……毫发无损。”
“是你?”言歌的瞳孔微缩了下。
“是我。没想到三百年前,我们见过一面,你居然还会记得我。”厉鬼虚弱不已。
“所以!易小川和我的猜测都没错,你就是阎王!”
言歌连眼睛都懒得抬一下。
“你说错了,我认得你是因为十年前,你在地府,跪着向两个小鬼求饶,磕头磕得地都在晃。”
厉鬼当即愣住了。
“你……怎么会看到?”
什么怎会看到,看到就是看到。
厉鬼眼神闪躲,甚至有些恼羞成怒。
“那次不过是我突然出了点意外,身上没东西打发小鬼,如此而已。”
赫连珞也想起来了。
“原来是它啊。”
“它偷人家东西被抓也!”
“好像还有什么毛病,到了地府就不行了。”
“所以啊,随便什么小鬼都能把它踩到脚下。”
厉鬼听得气都要气活了。
“闭嘴!”
“是地府不能容我,不是我不行!”
说我什么都可以!
就是不能说我不行!
言歌道:“它之所以不行,是因为偷窃地府生死录残卷的时候被伤了魂魄,不能投胎转世。”
赫连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个我知道,它既不能在地府待着,也不能在人间待着,所以才弄了这么个石阵,像个万年王八似的。”
言歌点头。
厉鬼气得都快冒烟了!
说谁不行!
说谁是万年王八呢?
“我积怨气而生,可以吸纳人间怨气!”
“如今地府被我破开,我也可以吸纳地府源源不断的怨气!”
“你们受死吧!”
赫连珞看不惯他这副嚣张的劲儿,挥动两下万血笔。
哦豁~
怨气散了个干净。
凶巴巴的厉鬼,无助、弱小、可怜地站在夜风里,瑟瑟发抖。
厉鬼想逃。
赫连珞又怎么会让这种害死了无数无辜人性命的厉鬼逃走。
画出一条墨线。
墨线嗖的一下,绑住了厉鬼的脚。
厉鬼非但没跑掉,反而还摔倒在了地上。
它一个回身,面露凶光,就要扑咬赫连珞。
反正跑不了,不如放手一搏!
可惜,搏错了。
它撞上了一条墨痕,魂飞魄散。
石阵里顿时飞出无数的鬼魂。
赫连珞有准备。
一条又一条墨痕,网似的铺开。
鬼魂全都撞在了墨痕上。
无一例外,魂飞魄散。
别人赶着投胎,它们赶着魂飞魄散。
世界终于终于清净了。
言歌掌心散出黑烟,黑烟嗖的一下钻入了破烂的石阵深处。
堵上了地府和人间的裂痕。
做完这一切,言歌才注意到赫连珞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小嘴张成了“0”字。
他这么容易就把地府、人间的裂缝给修补了,难怪人家会惊讶成这个样子。
那怎么办?
装!
他捂住胸口,皱眉,做出痛苦的样子。
“差点儿废了,还好终于修补好了。”
不是,这孩子的表情怎么……意味深长的?
她不信?
那能怎么办?
马上吐口血?
好。
他噗的一下,吐出一口血。
这点儿障眼法,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赫连珞看破不说破,淡然开口:“你人没事就好。”
赫连珞说完,发现!
父皇正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她!
还有尉迟山和其他侍卫们。
个个嘴巴都变成了“0”,包括那乞丐。
【完了,刚才忘了在他们面前藏一藏锋芒了,说话又快,还用了万血笔。】
【此事要是传了出去,会不会有人把我当怪物?】
【羽国的百姓会不会不愿意认我为君王?】
赫连永浦:不不不,珞儿,没人会把你当怪物,也没人敢把你当怪物。
【要不把他们记忆给消了?】
赫连永浦:好好好!
朕举双手赞成!
朕也不想其他人知道朕的小公主有这些能力。不然,容易给你带来灾祸。
身为父母,只盼孩子平安长大。
消消消,快点消。
【好像惊吓过度会让人失忆!】
赫连永浦汗流浃背了。
应该……不用这么暴力的手段吧?
【容易吓死人,不妥。】
赫连永浦倒吸了一口寒气。
还好自己能听到女儿的心声,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要不还是让他们摔下悬崖,脑子摔坏了也能忘事。】
赫连永浦:……更暴力了。
【容易把人给摔死,不妥。】
言歌看到赫连珞愁眉不展,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还以为她在怀疑修补地府裂缝的事。
“可能是因为假扮过阎王,所以也能有这等本事。”
“嗯?”赫连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她马上做出一副“我信你”的样子。
她越是这样,言歌心里就越是怪怪的。
言歌索性直接问了:“你在想什么?”
侍卫们都傻眼了。
他们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哪有人会问几个月大的婴儿在想什么?
怪事嘞!
看来啊,言少师、圣上都知道小公主异于常人,就他们傻乎乎的什么也不知情。
身为禁军侍卫、禁军侍卫统领,太没面子了。
赫连珞看着一张张疑惑又惊讶的脸,说:“我在想,该用什么办法让他们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