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珞被吓得往言歌的怀里直躲。
“好丑啊。”
见过丑的,但是没见过这么丑的。
邪魔张臣慌张地低头后退,又窘迫又愤怒。
他的喉咙里发出低沉暗哑又极为难听的声音:“既然你掀了我的伪装,就不能活着了。”
他指的是在场所有人。
嗖的一下,他的身体就闪到了出门看热闹的女子身后。他的手里溢出几条血红的烟雾,看似轻巧的烟雾却缠着雷电般的凶戾光芒,锁链一样牢牢锁住了这些女子。
她们痛苦又恐惧,个个面如土色。
张臣恶狠狠地说:“你们当初可是求着我爱你们,为了我做尽了坏事,杀夫的杀夫,扔孩子的扔孩子。甚至为了我,还会物色好看的女子,把她们骗到这里来。”
“现在,你们看到我变了样子,就变了心?”
女人们被吓得哇哇大哭。
赫连珞嫌弃得没眼看。
“你变了样,她们自然就变了心。”
吕旻愤怒和厌恶到了极点,啐了一口,“这些女人根本就没有心。她们就该死!”
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娘,吕旻的心被愤怒填满,“这些女人也就只会控制、折磨自己身边最弱小无助的人,结果自己却是把人世间的坏事、恶事都做够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里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他咆哮一声,冲了过去,刺死了一个女人。
其他女人尖叫不已。
啊啊啊!
疯子!
这绝对是个疯子!
老娘都不认识你,杀我干啥?
前面有个疯子,身后有个长得奇丑无比的猥琐老头,竟伸出舌头挨个舔她们如花似玉的脸。
啊啊啊!
好恶心啊!
张臣怒火中烧:“也就才半个时辰之前,你们还为了能让我亲你们的脸,这会儿装什么?”
吕旻才不想听他们恶心的话,一刀又一刀下去,一个个女人都在惊恐和恶心中去地府报道了。
赫连珞在地府的时候,什么样的鬼都看到过,唯独没见过这种犯淫罪的男人、女人到了地府会是怎样的结果。
她好奇地问言歌:“这些女的到了地府,会怎么样?”
言歌没有回答,眼神闪躲,假装没有听见,岔开话题说:“那张臣之所以能有些手段,是因为他的身上有半页残卷。”
“嗯?”赫连珞有些好奇。
为什么小阎王不告诉她?
突然,一道红芒闪现,吕旻从赫连珞的眼前飞了出去。
真是亲爹啊!
一点儿不心软,一脚把吕旻踹飞了。
吕旻倒在地上吐血个不停,但眼睛还是仇恨地看着张臣,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狠劲儿。
张臣踹飞吕旻后就想逃。
本来他一点儿不带怕的,可是,刚听到言歌说到地府残卷,心里就恐惧起来。
能看出他身上有地府残卷的人,还是人吗?道行得高成什么样子啊!
他腾起红烟做掩护,想溜之大吉。
可是!
该死的,居然鬼打墙了!
跑来跑去都在原地。
赫连珞看着他一副贼兮兮,故作聪明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在原地打转,不禁扶额。
她问言歌:“小阎王,到底什么是地府残卷,为何会让他这么蠢、丑、坏的人变成土皇帝?”
用土皇帝来形容张臣,还真是一点儿都不为过。
言歌道:“地府残卷是地府文书中的一页纸,与他灵魂融合之后,会让他在吸了人血之后有点石成玉的能力。”
一旦吸了人血,他只要摩挲石头,就能让他变成玉石。
玉石这种东西,万国同行,可以当钱使。
张臣只要源源不断地喝人血,就能拥有源源不断的财富。
他有时候是故意让那些女人的丈夫、情郎、家人发现他们在此处寻欢作乐的,这样,那些找上门来的人,他就可以一一杀了,喝血。
想想这些男人也够冤枉的,自己的血肉变成了张臣挥霍的钱物,自己的女人成了他的后宫,自己的孩子还被他霍霍得惨不忍睹。
这种人不死,是对人间最大的侮辱。
赫连珞提起一笔,一滴墨飞了过去。
墨水落到张臣身上时,鬼打墙的谜障消除,剩下张臣一脸惊愕。
他摸了一下脸上的墨水。
不是!
现在的小孩儿讨厌一个人不是吐口水就是甩墨水吗?
爹奶没教过他们这么做不礼貌吗?
“就凭这个就想杀我?痴人说梦!”他相信地府残卷的威能。
赫连珞却说:“足够了。”
下一刻,墨水飞快地在张臣丑陋的身上疯长,很快就把他完全包裹了起来。
“雕虫小技!”张臣心里害怕,嘴上却不服,骂了起来。
骂着骂着他就安静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身上像有无数刀子在割一样。
他已经不能呼吸了,胸口剧烈地起伏,身体因为剧烈的痛感而痉挛。
他想叫都叫不出来,想死却一直死不掉。
现在的小孩儿耐心这么好吗?折磨他好几个时辰了,就一直守着?
其实赫连珞没守着,只是他在墨水困住的小天地里,会感觉时间特别漫长而已。
他以为过了几个时辰,实际上只有一眨眼的功夫。
他熬了约莫一个月的时间,那种无休止地痛和窒息,让他一心求死。
最终,才终于在绝望中慢慢死去。
事实上,赫连珞只略等了一刻钟,就看到他咽气了。
飞影并不知道其中诀窍,哼哼了两声,“这种歹人,让他这么爽快地死了,实在便宜他了。”
言歌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暗暗惊叹,怀里的小家伙是个狠人。
也暗暗有些骄傲和得意,没想到她举一反三,居然能使出这么大的威能。
像张臣这种坏事做尽又享受了神仙般日子的人,对死亡有着深深的恐惧,却捱不过小公主的折磨,一心求死。
可谓惨!
小公主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为何还有些不太满意的样子?
“怎么了?”言歌问。
赫连珞有些垂头丧气:“还是太便宜他了!”
最最最最让赫连珞痛恨的是,这个所谓的邪魔居然害死了那么多小孩儿。吕旻是唯一有幸能长大,还能跑来锤他两下的。
就算是为了那些枉死的孩子,也不能让他好过。
言歌道:“不用担心,等待他的将是更大的痛苦。”
而且,是无休止的痛苦。
“为何?”赫连珞好奇地望着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