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久等了吗?
想着,景文彬的脸上有些歉意,道:“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刚和沈老爷道别完。你不是还有正事要去处理吗?我们走吧。”
沈老爷看着来人心中有些忌惮,他虽然对军政不感兴趣,但是他知道单看男人肩上的军衔就可以知道,这个男人在军政上面的地位不一般。
沈父干笑着:“哈哈哈哈,景先生,这位就是你刚刚提起的弟弟?”
“对。”景文彬一笑,转身对沈父介绍道:“沈老爷,这位就是我的弟弟,景砚修。”
“景砚修……”
沈父呢喃着这个名字,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好像有些耳熟。
“砚修,这位是沈老爷。”景文彬道:“当年就是沈老爷救的我。”
身侧神色淡漠的男人冷淡的颔首,漆黑的长眸不冷不淡的睨着他,嗓音平静。
“沈老爷。”
沈父看着男人的眼神蓦然的就想起来了,他瞪大眼睛瞠目结舌,“二、二爷?!”
景砚修这个名字响彻整个省外,东三省的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他视线淡淡的落在沈父的身上,眼里波澜平静,毫无情绪。
景砚修站在那里,肩头的军徽在阳光下粼粼的发光,垂落的浅金色流苏混着心口垂落的怀表细链一起微微荡漾。
沈母说到底还是个妇道人家,对于外面发生的这些事情都不怎么清楚。她见着自己的丈夫这般的害怕震惊,心里忍不住的疑惑。
二爷?
这是谁啊?
景文彬见沈父如此震惊的样子,不免有些无奈。
他这个弟弟声名远扬,害怕他的人估计能够排满整个苏州。
景文彬安抚着沈父,“沈老爷不必感到紧张,我们这次来苏州是有要事处理,不会在姑苏久留,还请沈老爷放心。”
这么一尊煞神在这里,沈父这个只会动笔墨的文人,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又听着景文彬安慰话觉得丢脸,他轻咳一声,正欲开口,突然从堂外走进来一个下人。
那下人走到了沈父的面前。
“老爷,小姐请您和夫人过去。”
闻言,沈父一顿,有些疑惑:“清清?她喊我们过去干什么?”
“……”
男人指尖摩挲着怀表的动作一顿。
低垂的长睫缓缓抬起,漆黑的眸光平淡的落在沈父的身上。
眼里平静无痕,淡淡的,看不出的丝毫情绪。
景文彬也有点愣住了,不过他没有多想。
说不定人家沈老爷的女儿名字恰巧和弟媳是同音呢?
或许是‘轻轻’也说不定。
不过说来也巧,他们的姓倒是都一样的。
那下人回答道:“小姐今天又请了戏班子的人来,说是准备唱《长生殿》,想请老爷和夫人一起去听。”
景文彬眸光一闪。
稀奇了,竟也喜欢听戏。
这下子,景文彬有点忍不住侧眸看着身边的景砚修。
他发现对方依旧散漫的站在那里,指尖摩挲把玩着怀表,一脸的冷淡平静。
不说话,也没有觉得不耐烦。
反而很安静的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