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将茶倒好,递给老夫人。
老夫人喝口茶叹了口气,“我是不指望他后院的那群姨太太了。现在文彬也快二十六了,是时候成家了。等会儿中午吃饭的时候,和他说上一说。趁着我还没闭眼,能见一见曾孙就让我见一见吧。”
“娘,你这胡说些什么呢!”大夫人嗔怪,“您可还有大把的时间呢!”
大夫人这话取悦了老夫人,老夫人笑得乐呵呵,却还是摇摇头说:“没,没有咯!”
——
院中小路上,老管家笑着走在景砚修的身边,老管家道:“二爷啊,知道您要回来,您那寒园我一早儿就给您早早的收拾好了。您请来。”
说着,老管家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自己身边的这位年轻的军阀少爷。
虽说这景二爷有整整五年没回北平了,可北平中人却无一不忌惮着这位爷。年纪轻轻就带兵出征,在这几年日寇猖獗战乱的时节,几乎只要是景二爷在的地方,就没失守过。
就连以前的太姥爷都说了,景二爷在军事上的计谋和狠厉手段,是连司令都比不了的。随便动动手指,整个北平谁敢吭声?
看着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少爷如今功成名就,老管家的心里是感慨万分啊。
景二爷漫不经心的低着眸子,雪白长指淡淡摩挲着枪栓。帽檐和碎发遮住狭长漆黑的眸子,雾蒙蒙的,透着一股冷意。老管家也不敢抬头看,只能偷摸着瞟着对方那一节雪白的下巴,脖颈中的喉结看着都是清冷冷的。
他侧过眸子,漠然的视线扫过老管家,淡声道:“寒园的路我熟,不需要你带路,下去吧。”
闻言老管家愣了愣,他看着景砚修,又看着景砚修身后的副官。
“还有,寒园里伺候的那些下人都撤了,我自己有兵,不需要那些。”
对方从他身边路过,身形修长冷冽,军绿色的披风随着肩头的流苏轻轻晃动。
副官一言不发的跟在景二爷的身后跟着离开,留着老管家一人站在后院小路中。
回到寒园,原本留在院中伺候的下人们都离开了。
指尖挑着左手的黑色手套,露出骨节修长的手。将手套随意的放回了口袋中,景二爷指尖敛着领口,触碰到了勾在扣子上的细链,细链轻轻晃动荡漾。
望着主座上的青年,副官明白的退出了房间,转身去将军队的士兵都安插在了寒园里。
景砚修起身,将军官帽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肩头的军绿色披风也挂了上去,露出了披风下被军装严肃包裹着的挺拔身躯。
军绿色的军装严肃整洁,肩头挂着国家荣誉的象征,衣扣勾着细链,一直延伸到左边的口袋里。黑色的军靴长长的,包裹住青年精瘦有力的一截小腿,每一处都透着一股禁欲冷淡。
坐回到书桌前,景砚修随意拿起了一本桌上的文件看。碎发随着低首浅浅的遮住眉眼,眉骨顺着高挺的鼻梁,阳光撒过来,高挺精致的五官藏在半明半暗的阳光下,侧脸轮廓深邃无比。